()「小姐,回來啦?」門口站立的仍舊是張媽,依舊那麼溫暖。
「嗯。」退去腳上的鞋,換上拖鞋,望客廳望了望。
「老爺在飯廳等你了,小姐,今天老爺很反常哦。」張媽看透我的內心,好心的提醒。
「嗯,知道了,路上小心。」很反常?難道因為那天的事情在生我的氣,看他的模樣也不像生氣嘛。呃….?在飯廳,第一次他坐在飯廳等我,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
「爹地,我回來了。」硬著頭皮站在他面前,經過他的允許才在他對面坐下。
「我听李秘書說,你要高考了,有選好的學校嘛?」他第一次關心我的事,從初中開始無論那次家長會都是張媽出行的,他不關心我的學習成績,不關心我在學校過的好不好,跟同學合不合拍。他居然關心我高考的事,確是很反常。
「嗯,我準備去A大,離家比較近,也有我喜歡的專業。」在家的我一直裝著乖乖女,只是不想被他冷冰冰的盯著,我的反抗只會讓他對我越關注,這樣根本沒自由可言,所以選擇了偽裝。
「什麼專業?」他冷冰冰的話語,讓人很無奈,命令的方式,但我不是你部下,我是你收養的女兒,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
「經濟金融。」對數字方面的學科,總是很感興趣。听老師說這個學科以後很吃香,也可以賺很多錢,等我賺夠了錢,我要離開你,離開這個家。
「那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無論什麼想法在他鋒利的眼楮里都無法逃月兌,宸閉目思考著一個讓他困擾的問題,對她到底出于何種情感?
「還沒想過。」低下頭,手指玩著衣角。今天的他真奇怪,為什麼會突然關心我的未來,難道他知道我要離開這個家,不可能啊,在他面前我已經偽裝的夠好,夠乖了。
「我想送你出國。」如刀削般的濃眉就那短短的一秒,有些褶皺,但瞬間便消失。
「出國?」出國,以前不管我做什麼他從不干涉我的自由,如今卻要被他套進他的範圍內,受他的控制,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那銳利的眼肯定會看穿我的一切。
他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散發著冷傲。「難道不願意?」他修長的食指隨意的放在削薄輕抿的唇上,這一切是那麼盛氣凌人,連干練的短發都散發冷意。
惹惱他了?手指在桌下緊緊的捏在一起,不能反抗,一定不能反抗,如果一反抗便是我末日的開始。出國也好,只要自己偽裝的夠好,一切都不會在他監控之中。
「沒有,我願意。」咬著下唇,心甘情願的願意,這一切只是我自己做的戲罷了,能離開他也好。
「哦?」他銳利的黑眸似乎察覺了什麼,起身雙手放在餐桌上,拉近了我與他的距離,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里流露出的精光不容我忽視。迎上他俊朗的五官,綻開了微笑,在他看來是多麼天真無邪,只有我知道只是做戲而已。
「看著我。」下顎被他突如其來的力道,捏的有點生痛,他修長的手指干干淨淨沒有多余的指甲,還帶著一股薄荷糖的味道。深邃無法看透的黑眸,鼻梁高挺,性感微薄的嘴唇,他就是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卻冷若寒冰。
我眼中無一絲動搖,這樣死死的盯著他,眼眸里發出溫暖的光,只有這樣才不會惹惱他,衣服被我捏出無數的褶皺。他似乎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更是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溫熱的氣息,撲在了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香。臉頰不爭氣的紅潤起來,喉嚨開始有些燥熱,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也許是太緊張了。扯了扯嘴角,不敢大聲喘氣,也不敢吐出半個字。
他銳利的黑眸如鷹一般尋找獵物,白皙的皮膚沒有一絲瑕疵,微張的唇安靜的等候,等候喉嚨的命令。「很好,給你3年時間,回來以後幫我辦事。」淡淡的薄荷味吐在面頰上,熱熱的。這是他下達的命令,我必須,也必定得遵守。
「我知道了。」吞了吞口水,能感覺心髒快要蹦出來,但眼神不能動搖,只能這樣看著他,面帶微笑的望著他,直到他離開為止。抿了抿干渴的嘴唇,因為緊張自己幾乎接近崩潰的狀態,在他面前我不敢有任何大動作,一個不小心惹惱他,後果可是很嚴重。
在我失神的一瞬間,一張冰涼的唇覆蓋上來,他吻了我,如蜻蜓點水般。我睜大的雙眼,他居然玩味的笑了,微薄的性感的嘴唇挑起一絲弧度。他吻我?他吻我?怎麼可以,我是他名義上的女兒,這可是我的初吻居然被他奪走了。淚水隱忍在眼眶,不敢流露,恨意在無形中滋生,越來越濃。握緊的手指越發蒼白,仰著頭倔強的在他眼眸里俯首稱臣。
他冰冷的放開了手,「為什麼不反抗?」冷眸不參雜任何的情感,連語氣也是如此。優雅的坐回椅子上,理了理他黑色西服,很隨意的動作,似乎剛剛一切從未發生。
「恨我?這麼多年在我面前偽裝的夠好,乖乖女?我知道你並不是這樣,為什麼要委屈自己?」無數個疑問從他冰冷的嘴唇釋放出來,如逃犯般渴望得到一個庇佑之處。
咬著嘴唇,能感覺一絲腥味,指甲已經陷入肉里,我偽裝的再好,也逃不過他那雙鋒利的眼。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一抹苦笑,這麼多年我委曲求全,以為做的夠好,偽裝的夠徹底,今天被他一言戳破,才發現自己多麼弱小。
「我想離開這個家,離開你。」躲不過的終究會暴露,我在他身邊可有可無,其實他很早以前就可以把我拋棄,難道為了100萬?還是另有企圖?也許想讓我成為他賺錢的工具,剛才他也明示要我幫他,如果此刻不說,怕以後再沒機會。我抬頭迎上他深邃瞳孔,無邊無際,根本無法知曉他的想法。
「哦?終于肯說實話了?」他似乎預料我說的一切,一點也不驚訝,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加重了嘴角的笑意。
他越是這樣越是危機四伏,記得一次,他的部下辦事不利,最後理由多多,在他邪惡微笑下一槍斃命,我知道他笑的越明朗,末日就來的越快。
「踫」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以為是那天他開槍的聲音。吞了吞唾液,轉頭看了看被我猛一起身推到的椅子,眉頭皺成一團,是自己太過緊張。
「你要怎樣才能放了我?」平息了心中的緊張,臉龐也有些僵硬,從嘴里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不用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在他眼神中除了冰冷,除了無情,再無其他。
听到這句話是宸心髒一緊,有一瞬間的疼痛。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細微的變化,眼眸里滲入一抹悲涼。短暫的情緒還沒來得及融化,便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