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嘩啦……
一清早,許願在廚房里磕了個雞蛋,打碎後落進平底鍋里,廚房里頓時香氣撲鼻。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個香噴噴的煎蛋做好了,端到餐桌上,她又準備了些面包和牛女乃,許願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快七點了,要來不及了……
許願端起一杯牛女乃,咕咚咕咚的猛喝幾口,探出小舌頭輕舌忝了下嘴角邊的女乃漬,沖過去穿外套,「仔仔,洗完臉刷完牙後下樓吃早餐,等下讓舅舅送你去幼兒園,知道了嗎?媲」
「哦,願願你再不走,就趕不上早班船咯!」仔仔穿著睡衣,坐在樓梯上打著哈欠說。
季川頭發凌亂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一把撈起小家伙,仔仔摟著他的脖子,鼻子嗅了嗅,「呀,舅舅你身上的味道和小姨的很象……」
他尷尬的愣了下,俊臉微紅,屈指彈了仔仔腦袋一下,「臭小子,走,舅舅抱你洗臉刷牙去……」
這時,早已經換好衣服,穿戴一新的花朵朵臭屁的跑下樓幫許願提行禮,送到門外,再一一裝到夏洛休的車上,許願好奇的走過去,道了句,「喂,你們干嘛呢?」
「我哥說送你去碼頭,姐,你上車吧!」花朵朵笑著道。
許願蹙眉,盯著花朵朵仔細的看了半天,不由得狐疑道︰「你叫他什麼?」
「哥啊,不然叫什麼?他本來就是我哥嘛!」說著,花朵朵側身膩了過去,挽著夏洛休的胳膊聲音甜甜的叫著哥哥。
夏洛休一陣惶恐惡寒,被這丫頭弄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硬著頭皮局促笑了下,「叫什麼都可以,沒那麼多講究……」
「那可不行,不過哥啊,我姐就拜托給你了,好好照顧她啊!」花朵朵笑逐顏開,話里套了話。
一瞬間,許願臉唰的下紅了,她沒好氣的白瞪了花朵朵一眼,之後上車。
許願上了車後,夏洛休繞過花朵朵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在花朵朵揮手告別聲中他發動車子緩緩地離開了別墅。
趕到碼頭時,開往東港的輪船即將就要起錨了,許願著急的跑下車,一一挎著行禮,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大堆,最後兩手實在拿不過來,夏洛休幫她提起一個挎到了脖子上,「嘖嘖,你要去移民啊,怎麼弄了這麼多行禮!」
「沒辦法,我也不想啊,這不是很久都沒去看阿婆了嗎?所以東西就多了些……」她訕笑著一邊整理行禮一邊解釋,大包小包的挎了一大堆,也騰不出手來拿船票,許願著急的沖著夏洛休撅起了,「諾,幫我把船票拿出來……」
她用眸光指了下牛仔褲的屁兜,撅到夏洛休身邊,讓他拿票。
夏洛休看著那圓潤的翹臀,不禁大噎口水,伸出手猶豫再三,也沒落到她臀上,許願在旁等的有些焦急,「快點啊,不然船都要開了,一天就這個時候有兩班船,你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夏洛休不耐煩的眉頭緊皺,伸手貼在她臀上,牛仔褲非常緊,手指伸在里面有些費勁,「你這個人穿衣服不會給自己選擇尺寸嗎?褲子都貼子身上了,緊繃繃的,有什麼好的?」
好不容易掏出了票,許願站直身體,和他反唇相譏,「怎樣?有要找茬?我就是這身材啊……」
她話都沒等說完,夏洛休拿著票一下塞進了她嘴里,「以後穿大一碼的褲子吧,這種緊巴巴的褲子,都要炸開了!」
「沒禮貌,說的什麼話!」許願叼著票吼他,那邊輪船就要出發了,發出嘟嘟的聲音,許願著急的看了一眼,又道︰「我沒時間和你扯了,我要走了,謝謝你早上送我!」
目送著她提著一大堆東西跌跌撞撞的上了船,夏洛休長吁口氣,「干什麼都那麼毛手毛腳的,哎呀,真是個容易讓人操心的家伙!」
轉身,他闊步上車。剛系上安全帶,夏洛休忽然感覺有股異味,他吸了吸鼻子,怎麼車內有股濃厚的海鮮味……
他回頭,許願早上去市場買的一大箱子的魚蝦海產品,全部落在了車上,他看著那箱東西,無奈的嘆息。
……
兩個小時後。
許願提著東西下船,杏花阿婆站在碼頭接她。
兩人好久未見,一見面頗為親切,兩人聊了幾句,許願忽然發現自己帶的行李不對,好像還缺一個……
仔細的尋找再三,最後確定落在夏洛休的車里了,她急忙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立馬就說︰「我有東西落在你車上了,是一箱子的海產品,全都是我今天走上買的魚蝦之類的,都應該冷凍放在冰箱里的,可惜我給忘在你車上了……」
她嘀咕了一大堆,夏洛休靜靜的听著,赫然道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那些東西都是給阿婆準備的,因為是海產品如果不及時拿來放在冰箱里就壞了,所以……」
「所以什麼?」她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夏洛休著急的直問。
許願硬著頭皮,把心一狠,道︰「能不能請你幫我送來啊?那個等下還有一班船,麻煩你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送過去?」夏洛休低吼,佯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許願倒抽口冷氣,小臉氣成了豬肝色,剛要爆炸脾氣發作,可一想東西還在他手上,一時沒了底氣,連忙笑道︰「在幫我一次吧,我也只能拜托你了呀,不然我還能指望誰?」
「哦?是嗎?可你站在一邊打電話,把行禮全都交給阿婆提著,這麼做好嗎?」
電話里傳來夏洛休的訓斥聲,許願一驚,「阿婆?」
她轉過身便看到了夏洛休,他提著那一箱子的海產品,出現在她和杏花阿婆的身後。
收起電話,許願急忙幾步跑過去從他手里接過箱子,「真是太謝謝你了,不然再拖下去這些海鮮就壞了!」
看到有人過來,杏花阿婆轉過身,一雙渾濁的眸子上下掂量著夏洛休,側身道︰「願願啊,這位帥氣的男人是誰啊?」
「他啊……他是我的一個朋友。」許願笑著解釋。
夏洛休眯著眼看她,對她介紹自己時口中的那句‘朋友’略微有些不滿,接著,他又端正的側過身,看著杏花阿婆頷首行禮,「阿婆您好,我叫夏洛休,見到您很高興!」
「哇哦,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听過,你就是……」杏花阿婆雖然上了年紀,看記性卻特別好,她拉著許願的手,興致勃勃的指著夏洛休,仔細的想了良久,方才道出口,「他就是大豪集團的現任總裁吧!听說還是國內商會的名譽會長呢!」
許願松了口氣,還以為阿婆當眾就要揭穿夏洛休是她前夫的事實呢!
「是啊,阿婆您也知道我們集團啊!」夏洛休心里高興,大豪集團創業幾十年以來,居然這麼深入人心,連上了年紀的阿婆都能知道,果真不同凡響。
杏花阿婆點了點頭,雙手背到了身後,又道︰「對啊,我當然知道你們公司了,當年夏鴻望出任董事長的時候,我沒少去你們公司偷東西,夏鴻望那老東西,笨的要死,呵呵……」
一瞬間,夏洛休頭上多了幾根黑線,站在碼頭上的他略微有些凌亂。
許願憨笑著打圓場,「那個洛休啊,你不是公司還有事嗎?坐下一班船回去吧!」
「哪還有下一班船了?一天就這兩班船,不知道嗎?」杏花阿婆搶話,接著轉身看這夏洛休,又道︰「那個夏鴻望是你爺爺吧,走,幫我提著東西,去我家吧,再和我講講夏鴻望那老東西的事,好多年都听不到他的消息了,還活著呢吧?」
「額!」夏洛休深深地被雷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爺爺年輕的時候,居然還和這位杏花阿婆打過交道,听她的口氣感覺二人好像還很熟……
「還愣著干嘛?提東西啊?不然你想讓我一個老婆子和願願女人提嗎?」杏花阿婆催促著。
夏洛休尷尬的一怔,急忙搖頭,「不是,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了……」
此情此景下,許願趁機笑呵呵的攙著阿婆先行一步離開,只留下夏洛休一個人在碼頭,他看著身邊一大堆的行禮,心里抓狂的不行。
*****
醫院。
安又晴躺在床上打著吊瓶,本就白皙的臉上更為蒼白而毫無血色。
陸擎軒坐在床邊,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誰也不想先開口說話。
沉默的久了,整個病房里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鴉雀無聲,房門突然被打開,護士進來給安又晴換藥。
她從四樓上跳下去,幸好摔倒了草坪上,松軟的草坪承載了她身體下落時的全部重量,來到醫院時醫生給她做了全方面的檢查,確定只在退腿部有輕微擦傷之外,身體安好的很。
這次意外,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護士走後,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安又晴有些憋不住,她忽然開口嘆息,「我們之間是不是只差一張離婚協議書了?只要我簽字,離婚就生效了吧?」
陸擎軒抬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眸光里滿是不屑和輕蔑的鄙視,「既然你都知道,那還問什麼?」
「好,我可以簽字,但是我還有個要求,你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