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顏暗自咽下怒氣,「沒有為什麼。我已經嫁人了,你不能隨便叫我娘子,我夫君會生氣地。」
南宮玄張張嘴,也沒能說出什麼,愣了好半天,整個人像是蔫兒了一樣,無精打采,「玄兒知道了,玄兒不叫了。」
轉身回到翻開的棺材處,就要進去。
「等等。」許君顏抓著他的衣袖,「你在棺材里?」咽了口唾沫,喉嚨緊了緊。
南宮玄沒有轉身,聲音幽幽的,哀怨不已,「玄兒一直在這里,一直在這里等娘子,既然你不是娘子,那玄兒沒必要再醒來了。」淡淡的聲音卻狠狠地敲擊著某人的心。
抽出自己的衣袖,南宮玄兀自躺進了棺材,沒了聲音。
許君顏上前一步,棺里的南宮玄已經頜上了眼眸,粉女敕女敕的臉頰已不是剛才的顏色,此時慘白不已,沒有一點血色。也感受不到氣息。
心好像被捏碎了一般,許君顏想起他剛才的那句話‘玄兒一直在這里,一直在這里等娘子,既然你不是娘子,那玄兒沒必要再醒來了’。不必再醒來?什麼意思?他就這麼死了?還是沉睡?直到千年,萬年以後?
「玄兒?」試著叫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許君顏有寫著急了,「玄兒,玄兒?」
伸手去搖搖他的身子,卻突然發現,他的身子好冰,跟冰一樣的溫度。
「怎麼會?」踉蹌的退後一步,他剛剛還好好的,還有溫度的,就是因為她不許他叫她娘子,他就這麼走了?
不可置信的沖上去,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玄兒醒醒,快醒醒,醒醒。」
溫涼的淚水掉到南宮玄身上,沖擊著他的神經。
在許君顏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之後,一聲嘆息傳進耳朵,南宮玄就在許君顏驚恐的淚眼下從棺材里坐了起來,冰涼的手拂去她的淚水,「既然不肯認我,又何必叫醒我?」
許君顏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感覺他真的沒有氣息和體溫的時候,她的心怎麼會那麼疼,疼得她喘不過來氣。
他就像是詐尸了一樣,一會活著,一會死了,可她就是不怕他,為什麼還感覺有點舍不得他?
摩擦她臉的大手靜靜的停下,南宮玄苦笑一聲,「你走吧。」
短短三個字,就讓許君顏的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不可收拾。
南宮玄心疼得看著她,卻沒有什麼動作,女圭女圭臉絕然冷酷下來,但那水汪汪的眼楮里就是含著不舍,「趕快走,你夫君就在外面等你。」
「好,這就走。」許君顏憤然轉身,既然南宮玄讓她走了,那他肯定會給她開門讓她出去的。
她的憤然離去讓她沒有看到南宮玄傷心欲絕的淚水就那麼悄然滑落,更沒有看見南宮玄嘴角那一抹鮮紅和慘淡的笑。
一抹粉紅拱進她的懷里,低頭看去,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粉色動物,長得跟貓很像,卻又一雙粉粉的翅膀,想必剛才嚇到她的就是這個小東西吧,應該是南宮玄的。
小東西在她懷里憐惜的蹭著,水汪汪的眸子跟南宮玄的一樣。小東西可著勁的在她懷里蹭動,但許君顏就是清晰的感到了它的不安。
回過頭去,就看見南宮玄面色難看,一只手緊緊按住胸口,呼吸艱難,還有嘴角的鮮紅。
「南宮玄!」許君顏驚呼一聲,快步走到南宮玄身邊。
南宮玄抬頭看著她,悶哼一聲,似乎很痛苦,卻極力扯出一絲笑容,「還在。」淡淡的喜悅留在女圭女圭臉頰,因為他這麼一開口,更多的鮮血溢出嘴角。
許君顏下意識的去捂他的嘴,希望這樣可以不讓血流出來,可是鮮血就是順著指縫,毫無停留的往下流。
「南宮玄,你怎麼樣?你怎麼樣?」焦急著護住他快歪倒的身子。
仰起一抹天真的笑容,「娘子……娘……子……娘子陪陪我就好,就好……我……我不……不想……一個……人閉上眼。」說完就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好好,我不走,我陪你,南宮玄,你要敢睡死過去,我就,我就哭死給你看。」恨恨的威脅著,只有許君顏自己一個人知道她現在是多麼怕這家伙一睡不醒。
南宮玄愣愣的看著她,緊接著,釋然的笑了,「真好。」
然後南宮玄就倒在許君顏頸窩處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