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決楚與我便隔閡了。
無論我怎麼給他發短信打電話他都不再理我。
這樣著異地我對他全無辦法,見不到人听不到音,音容表情全是虛幻,我竟不知該如何去改善這般的冷場。
于是,每個晚上都是一句晚安就算了事,一直到有一個晚上我連晚安也忘記了。從那日起,我與決楚就真真的斷了聯系。
偶爾上課的時候,听著老師在上邊講著那些復雜枯燥的言語,我會有稍稍的心思恍惚,想起在高三時決楚坐在我後邊的那些時刻,想起他臉上不經意的笑容,想起他斜睨我時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叫我的名字。
「喂,余清鳶……」
決楚的叫我的名字時喜歡把調子拖的長長的,慵懶的語氣,很特別,特別到別人都叫不出他那種味道。
……
可是,如今這樣也好。
與我這樣固執不通情理的女孩子斷了聯系,他以後才能過得更好。
不會再這般無辜受傷與無望等待,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我的心里竟有些酸酸的。
在與決楚斷了聯系後的一個月,我迎來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
沒有什麼慶祝,只是晚上跟哥一起在西區吃了飯,而後他拉著我一路走回東區。在中間的小路上的一家蛋糕店買了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十八根蠟燭還有一小盒火柴。
校園里在八點以後燈光昏黃的朦朧的照亮著校園,靜謐的像童話一般。
十月的夜晚已有些微微的涼,絲絲擾擾的纏著入骨。
哥的手卻是溫熱的,暖暖的。
在天使路上,哥突然伸手攔住了一個去自習室的男孩子,「不好意思,今天是她的生日,可不可以替我幫她點根蠟燭,說聲生日快樂?」
那男孩子和我同時愣住。
隨後那男孩子便笑了,伸手接過蠟燭和火柴,點燃,插在蛋糕上,看著我眼鏡晶亮亮的祝福,「生日快樂!」
我在哥身後靦腆的笑,「謝謝!」
第二個攔住的是對情侶,他們相視一笑,而後轉過頭來幫我插上蠟燭。
「生日快樂!」
「祝你幸福!」
「謝謝!」
那對情侶拉著手走遠,我听到那女孩子偷偷的跟她男朋友嘀咕,「你看,人家多浪漫。」
我突然就臉紅發燙,偷偷的看哥。
哥卻沒在意,仍是拉著我前行。
我們就這樣在校園里這樣攔住了十七個同學,我听著他們各式各樣祝福的話,看著他們替我點燃蠟燭,心里感動萬分,攥著哥的袖子緊了又緊。
「圓圓,」最後一根蠟燭是哥給我點燃的,「生日快樂!」
路燈柔和的拉長了哥與我的影子,蠟燭微弱明黃的光映在他瞳孔里,奕奕生輝。空氣朦朦的流過,趁著昏黃的燈光模糊著我和哥的界限,世界遙遠的像不存在,而我的心向下墜,向下墜,就這般直直的墜到塵埃里,于欣喜中開出搖曳的花來。
多年以後,我想起那一夜,那一幕,想起哥明亮的眼楮和溫軟的笑容時,已然是物是人非。
可是那一夜,那一場繁華,就如昨夜的舊夢,如腮邊滑落的淚滴,暖暖的真實的消融在記憶里,無法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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