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白依的聲音在耳邊焦急的響起。
姬笑雲費力的睜開眼楮。失血過多讓她的視力有點模糊。
「你可醒了,笑雲姑娘。」九郎的聲音也在耳邊,「公子可要急死了。」
姬笑雲迷糊著回了他一句︰「就你家公子急,我暈了,你就不急啊!」
九郎卻難得的沒有說話。
睜開眼楮的動作,似乎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沒想到白依要說的話居然那麼多,也沒想到現在的身體居然這麼不結實。姬笑雲本想听完白依的過去,再找個角落偷偷處理傷口,結果血卻一直流,一直流,一直流到昏倒。
終于完全清醒,身體也恢復了知覺,姬笑雲意識到自己躺在白依懷里……沒有穿衣服……只在胸前密密麻麻綁了很多層繃帶…………好……
問題一︰衣服哪里去了?
答案︰沾滿了血,九郎在洗。
問題二︰繃帶誰綁的?
答案︰白依正在擦手上的血,所以他綁的。
問題三︰月兌衣服的時候,是不是都被這兩個人看光光了?
白依的聲音溫柔響起,卻說著很狗血的台詞,「你身上都是血,基本上,我沒看到什麼。」
賤九郎同志在遠處將嘴賤的功力發揮到了極致。「因為看不清傷口,所以公子是靠手模索著上藥止血的。」
我靠!你直接說靠模的不就完了,還模索?!
「模的話,倒是什麼都模到了。」白依把一根手指點在下巴上,做回憶狀,眼里閃過促狹的神色。
姬笑雲翻翻白眼,還是讓她混過去吧!不要再醒過來了!會被這主僕惡魔二人組氣死的。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再一次上路。為了防止傷口裂開,白依抱著姬笑雲騎在雪狼背上。九郎先行去探路並聯系下一個分部的兄弟。
騎在雪狼上,姬笑雲還是光著上身。因為昨天被九郎拿去洗的衣服,並沒有干。皮膚暴露在清晨微量的空氣中,姬笑雲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冷了嗎?」白依用寬大的袖子把姬笑雲摟在懷里,用體溫給她群暖。
感受到白依圍過來的雙臂,姬笑雲幾乎本能的推開白依的手臂,「不冷的!」
白依愣了一下,隨即釋然,月兌下自己的長衫圍在姬笑雲身上,「你被老九那色胚嚇壞了。」
姬笑雲臉紅了一下,自己確實太敏感了些。以前和男人勾肩搭背從來不會覺得不自然,可是和牧如白夜這種,隨時都能露出獠牙化身為狼的人呆久了,姬笑雲慢慢對于男人的親近,有些敏感。
「白依,你……應該算是牧如白夜的哥哥吧?」
白依幫姬笑雲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自己只著一件絲質夾衣,寒風吹過,微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在牧如氏行七,詐死叛出皇室的時候,已經是七王爺。我要叫牧如白羽做三哥,叫牧如白夜九弟,不過很巧,我們前後兩年一共出生了八個男孩子,彼此誰都不服誰,也沒有真的叫過哥哥弟弟。」
看著白依修長白皙的脖子上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姬笑雲感受著身上的衣服帶來的溫暖,和白依的味道。這個男人,總是讓她感動。
「吶,白依,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吧?」
「是啊。」白依的坦誠,不帶一絲猶豫,沒有一分羞怯。「非常喜歡。」
「那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跟我說呢?」姬笑雲的眼楮並沒有去看白依,而是始終沿著雪狼的頭,看著前方。
「我說了又有什麼用呢?」白依的眼楮,也沒有盯著懷里的人,同樣望著前方。「男子的感情總是自私的,一旦說出來了,就會想把喜歡的東西佔為己有。可是有些東西,是什麼人也抓不住,留不下的。那麼,還不如不說,至少你我還可以是知己。」
心里微微的動了動,「那,我就當你今天的話,都沒有听到吧。」姬笑雲縮了縮頭。
「可是我已經說出來了,收不回去了呀。」白依的聲音柔軟的撫著姬笑雲的耳朵。微涼濕潤的唇,覆上姬笑雲的額頭。白依的吻像初春的融雪,溫柔,和煦,微涼,讓人就那樣,像一池春水般化開了。
前方很遠的地方,遠到姬笑雲的目力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一個面容難辨毫無真實感的男子,一襲灰衣,背風飄動,手中抱著一捧水果,久久的,靜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