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失明後葉雲峰會常常陪著我,他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我一個人發呆他也會不出一聲的陪著我,只是他的手從來沒有松開過我的手,有時半夜驚醒會四處去模,他會貼心的把手送到我的手里,然後我會再次睡去。
白天他會交待春蘭他回來的時間,然後為我披上衣服,還是冰冷的命令我哪也不準去,我微笑的點頭,他才會滿意的離開。
「小姐,你快看,又下雪了」順著春蘭的聲音我向外看去。
「大麼?」我輕輕的問著。
「唉呀你????當然大了」剛想說什麼她才覺得自己的過分,我也听出她的不好意思,對她笑笑。
「沒事的,我習慣了」說著我起身模著桌上的茶杯,從失明後我不常喝水,吃得也少了很多,因為靠別人幫忙的生活我不習慣。
「小姐,杯里沒水了,你渴我去拿」春蘭把我剛模到的茶杯拿走,我心里不點不是滋味,可是又不好說什麼。
「不用了,我不渴」說完我獨自模索著要上樓。
「小姐,我來幫你」春蘭上來要扶我,我一把推開她,用本來就說不出太大聲音的嗓子大喊著。
「說了不用,你听不明白嗎?我想一個人走,我能行」說著我倔強的自己上樓,看不見前面是哪只能自己憑著感覺走,不小心踫到了椅子把自己撞倒。
「不用你管」我先出聲制止春蘭要來幫我的動作
「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是廢人,我能行!」我跟春蘭說著,其實也是跟自己說。
樓梯其實不長,但是對于一個盲人來講它很長,我真想像不出一個盲人是怎麼獨立生活的,他要有多大的承受力,當然一個先天就盲的人感受不到,因為他從出生就沒有看見過這個世界的美好,後天盲的人就不一樣了,比如現在的我。
我自己的個性自己很清楚,強的要命,愛面子的要命,如今我不想讓人幫就是不想承認我的軟弱,此時的我比死還要難過,因為我看不見藍藍的天,看不見雪白的雪,看不見春蘭的笑,看不見葉雲峰的臉。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下雪還是楮天,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夠干什麼?
我怕,怕天黑,怕死亡,可如今我確天天時時刻刻面對著,面對著我的所怕。
老天你對我何其的殘忍,為什麼讓我什麼都看不見。
模索著上了樓確也受了很多的傷,一個人坐在床上,突然笑了。倒在床上閉上眼楮,縮成一團。
門被推開了,我知道是葉雲峰回來了,沒有睜眼看,反正現在是什麼也看不見的。
他走到我的身邊坐下,輕輕的模著我的臉。
「你怎麼弄傷的?」他的聲音依然冰冷,冷得讓人听不出他這是關心還是責怪。
我捌開臉不讓他踫,他強硬的拉起我,輕輕的模著我額頭上的傷。
「說」
「自己踫的」我不悅的撥開他的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春蘭」他大喊著,可以听出此時他生氣了。
「別叫她,是我自己不讓她管的,還罵了她一頓」說著我轉過身不去理他。
他沒有再出聲,我不想去管他現在的心情,此時我的心情很差,看不見他的臉那麼只有不見好了。
他在我的身後躺了下來,輕輕地摟著我,讓我靠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的香味,漸漸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