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林曉蕾抱膝坐在地上傻傻的看著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一雙眼又紅又腫。
「少夫人,今天是公司城西別墅的開盤,您要不要去主持?」門外,李樹明清朗的聲音響起。
林曉蕾看了眼手邊的那個文件袋,起身,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丫。
在地上做了整整一夜,只覺得雙腿雙腳都麻木了,不屬于自己了媲。
「少夫人……」
「等我。」林曉蕾嘶啞的聲音簡單的說著。
將文件袋收好,洗了澡,化了妝,換了漂亮端莊的長裙。
林曉蕾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真的是個美人兒呢,只是那雙眼不自覺間又布滿了淚水。
「林曉蕾,我這邊怎麼毫無顯示?你到底動手了嗎?」簫林林在電話那邊焦急地詢問著。
「取消計劃。」林曉蕾掛斷電話,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支唇膏優雅地涂在蒼白的唇上,鮮紅欲滴的顏色,襯得她蒼白的臉有一絲的妖媚。
走出別墅,看到靠車而站的李樹明,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笑容,「你確定我會相信那些東西?」
鑽進車里,李樹明發動車子,「少夫人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何況……里面的資料已經很明顯了。」
林氏父子被害一事的全部資料和當時尋找出的珍貴錄像都在那個文件袋里。
原本這東西是被帝金熙鎖了起來,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李樹明冒死將鎖撬開,拿出資料交給林曉蕾。
「你怎麼知道我早已知道了那件事?」林曉蕾側頭望著李樹明,他的身上永遠都散發著沉穩的氣息。
「你的眼神,你的舉動還有……你的計劃。」李樹明說著停頓了一下,「那麼拙劣的綁架案,絕對不是出自專人之手,一開口就是二十億,而且還要幾個小時之內交換,這也不是出自一個專業綁架者之口。」
「因為如此,所以帝金熙才有膽量獨自前往?」心中有一些莫名的失望,原來是知道沒有危險。
「不。其實危險往往是存在于這種情況,專業的綁匪只要錢,而這些人不一樣。」李樹明看了臉色蒼白的林曉蕾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的擔憂。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人洞悉。
「為什麼不早把我趕走?或者干脆把我折磨死。」何必將危險留在自己的身邊。
李樹明認真的開著車,眼楮直視著前方,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苦笑,「有時候惦記一個人也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林曉蕾詫異地看著李樹明,惦記一個人也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別過頭看向窗外的風景,想著一會要說的話,心里突然緊張起來。
好在半個小時的開幕儀式並沒有讓林曉蕾尷尬多少,尤其是李樹明一直形影不離的陪伴,更是讓她少了許多的麻煩。
「少夫人,現在去哪?」休息室里,李樹明看向林曉蕾,看著她認真思考問題的模樣。
「醫院。」
原來他早就知道凶手是誰,只是一直在為他尋找證據。
而她呢?心中無時無刻不是充滿了仇恨,只是找錯了人。
「少夫人……」醫院門口,李樹明有些緊張地看著林曉蕾,「如果老板真的醒不過來,你會怎樣?」
林曉蕾一怔,醒不過來……
她不知道。
她好想就這麼回答。
「我先進去。」像是在閃躲一樣,林曉蕾推開車門快步走向醫院大樓。
李樹明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一陣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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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的邊陲小鎮
周宇抱著電腦坐在搖椅上,臉色越來越差。
「老板,蜜雪兒自殺了。」暗語在周宇身後的不遠處輕輕的說著,「帝金熙受了重傷,在醫院昏迷不醒。」
周宇的眼楮一直盯著網頁上的大幅報道‘帝豪集團總裁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怎麼會這樣?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傷了帝金熙?
「凶手是誰?」
暗語停頓了一下,「是林小姐和簫氏太子爺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結果出了岔子,鬧出了這樣的事。」
周宇不可思議地看著暗語,林曉蕾自導自演?
「林曉蕾可有危險?她現在在哪?」周宇將電腦丟到一邊,走到暗語的身邊,雙手抓著她的肩膀一陣搖晃。
「沒有危險,她現在在帝金熙的身邊照顧著他。」暗語微微抬頭看著周宇,「老板,江雨辰至今生死未卜,不如我們回去吧。」
「不行!」江雨辰雖然出事了,但是盯著他的警察太多了,這次不能輕易的回去,不能功虧一簣。
暗語的手指不停地抖動著,似乎在發著某種信號。
「老板,家里沒有牛女乃了,我去買一些吧。」暗語的行動都要匯報。
「去吧。」周宇全部的心思都在帝金熙和林曉蕾的身上。
他想搶回林曉蕾,但是也不希望帝金熙受到如此的重創。
暗語邁著悠閑的步子走出莊園,手里拎著一個小竹籃,頭戴草帽,一身的格子衣裳,和當地人完全的融合了。
走了許久之後,猛然回身似乎打量,確定沒有發現可疑人後才匆忙閃進身邊的一輛車中。
「暗語,事情辦得如何?」車內,一名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男子焦急的詢問著。
「長官,周宇似乎沒有回去的打算,就連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兄弟出事了,也沒打算要回去,看來是想等事情完全的平息之後再行動了。」
年輕的男子皺了皺眉,他們雖然是國際刑警,但並沒有和法國方面聯絡,如果在這邊抓人似乎不大好,而且周宇在這里的眼線和能力還是相當強大的,他怕自己還沒動手,就被對方滅了。
「莊園附近可有埋伏?」
「知道有幾處,但是應該也有我不知道的,周宇行事十分的謹慎,有些事連我都不知道。」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看了看她手中的籃子,「利用他對你的信任,盡量將他騙出莊園,生病是最好的辦法。」
年輕男子看著暗語拎著竹籃小心翼翼地離開,一直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
暗語是他們培養了許多年的間諜,這一次千萬不能再失敗了。
暗語拎著竹籃慢悠悠走在回去的路上,偶爾抬頭看看太陽,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如果可以一直這樣生活該有多好,每天悠哉的過日子,牽著自己喜愛人的手,漫步在這里的每一條小路上。
可惜,這樣的生活,她永遠也不會擁有。
「想什麼呢?喊了你半天了。」周宇不知什麼時候從她身後冒出來,看著她嚇了一跳小臉變得慘白的樣子,有些心疼,「嚇著了?」
暗語拍了拍胸口,微微一笑,「我就是在想……如果可以一直生活在這里該多好,優哉游哉。」
周宇拍著暗語的手一僵,看著她純真的大眼里閃著一絲期望的光彩,忽然想起心里的那個女人,她現在還好嗎?
「我買了一些菜,咱們回去做菜吧。」暗語見周宇發呆,猜想他一定是想起了林曉蕾。
都說人生如戲,果然如此。
廚房里,周宇目瞪口呆地看著系著圍裙的暗語,「你會做飯?」
暗語嫣然一笑,「我不會,但是看你做起來,好像很簡單,所以想試試。」說完,又是一臉認真的看著周宇,「你會吃嗎?」
周宇寵溺撫模著暗語的頭,「當然會吃,只要是你做的,就算是里面放了毒藥,我也會吃的。」
暗語的臉色驟然轉變,一雙眼瞪得極大。
「傻丫頭,逗你呢。」周宇以為暗語又被自己嚇到了,忍不住上前撫著她的額頭,「乖,不怕。」
乖,不怕。
暗語匆匆別過頭,強制眼中的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可惡的周宇,怎麼可以和她說這麼親密的話?
「小丫頭,你怎麼了?這幾天都怪怪的?」周宇見暗語不理自己,也不介意,自己靠著櫥櫃看著她忙來忙去。
「老板,你好像很厲害,比我認識的要厲害許多。」暗語的聲音很小,但底氣十足。
周宇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傻丫頭,想什麼呢?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咱們就回去。」
暗語突然轉過頭,定定地看著周宇,「真的能回到從前嗎?難道就沒有想過漂白這一切嗎?」
暗語被自己的話弄得一愣,她……是警察啊,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周宇更是被她突然的話語弄得一愣,許久後才淡笑著搖頭離開,一句話也沒說。
暗語越想越懊惱,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可以說出那麼出格的話?
看著剛剛叫攪拌好的雞蛋羹,想了許久,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紙包,將里面的東西灑了進去。
她是警察,他是犯人,他們早就注定了勢不兩立,絕不可以在關鍵的時刻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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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蕾,你這女人腦子進水了?怎麼突然改變計劃了?」電話那頭,簫林林不停的叫囂。
林曉蕾拿著電話躲進了洗手間,盡量壓低聲音,「這是我的事,我說改就改。」
「喂,你……他們是不是控制你了?」簫林林的話鋒一轉,聲音有些擔憂和低沉。
「沒有,不要胡思亂想,只是……知道了一些真相。」林曉蕾話鋒一轉,「你跑哪去了?為何一直沒見到你?」
「被老爸老媽送回來了,李樹明上次帶人找過我,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有點害怕。」簫林林在電話的另一端,聲音有些小。
林曉蕾的心不由得一顫,都是她的錯,她怎麼可以拉著這麼單純的大男孩做這種事?這是她一個人的罪,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為何還要拉上一個人?
「對不起,你還是先待在那邊的,這邊的事情我一個人處理就好。」掛斷電話,林曉蕾看著鏡中淚流滿面的自己,忽然怔住。
「少夫人,簫氏夫婦來了。」劉姐敲了敲門,聲音很輕的說著。
林曉蕾一怔,自從知道了母親的事後,對寧曉芬的感覺不自覺間多了一絲親切。
擦了擦眼淚,用涼水潤了潤眼楮,一切看起來都沒問題之後才開門走了出去。
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神情不自然的簫袁俊和一臉焦灼的寧曉芬。
「曉蕾。」寧曉芬听著開門聲就望了過來,見著林曉蕾出來急忙跑過來,完全沒有往日的嬌貴。
「夫人……」林曉蕾見她神色間有些不對勁,再看她的眼神,心中大概明白此次前來十有**是因為簫林林。
「劉姐,我和簫氏夫婦商討一下生意上的事情,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晚飯時再過來。」林曉蕾拍了拍寧曉芬附在她手上顫抖的手,表示安慰。
看著劉姐離開,才開口問道︰「是不是簫林林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寧曉芬確定周圍很安全後才說道︰「肖遠已經派人去找林林了,這件事真是太胡鬧了,現在出了事要怎麼收場?」
林曉蕾看著寧曉芬焦急的模樣和緩緩流下的眼淚,心里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您放心吧,我不會讓簫林林出事,這事是我的主意,晚上我就會和帝家說清楚,您只要安排好簫林林,讓他短時間內不要再過來就好。」
林曉蕾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帝金熙,心里忽然像是下了很大決定似的。
她一向都是有仇必報的人,卻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林氏倒閉一事雖說是帝金熙一手策劃,但是兜兜轉轉也有自家老爸的責任。
如今帝金熙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遭了報應。
她做錯了事,就一定會承擔。
今晚過後,若是能留下來,她願意照顧他,直到他不再需要自己。
若是不能留下,她亦是願意帶著一顆懺悔之心遠走他鄉,今生今世,心中再無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