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薄涼的諷刺,她早該習以為常了,然而這樣的場合下,還是免不了尷尬與難堪。
刻意不在意身邊的風逸冷,歉然看向剛認識不久的男子,想說聲「對不起」不該因自己一時賭氣將他卷進這場風波,卻望見這雙水藍眸中的寬容與釋然。
冷不丁,手臂被重重一拉,徒來的力道扯著她便向後退。
都已被他抓了現場竟還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當了他面與這個野男人眉目傳情……「女人,回去好好跟你算賬。」
沁入骨髓的冷,即使他在有心壓抑也還絲絲滲出,轉身之前正對上那雙妖冶的藍眸,想起方才一幕幕,黑湛的眸愈加冰凝。
四目相對,電光石閃的頃刻間已進行了一場無聲較量。
刀鋒般的冷,藏于無形,竟令他都覺得心中微微發寒,他好像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藍眸輕輕眯起,斂起那道銳利,男子勾唇淺笑,「對她好一點,不然這麼好的女人遲早會被搶走的。」
「管好你自己吧。」濃眉輕凝,冷調而磁性的聲音卻不亂分毫,「我的女人水性楊花,但踫過她的男人,到頭來都會死的很慘,我勸你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不然你的下場就會跟他們沒什麼兩樣。」
與他近距離對視,還能如此從容不迫,眼前這個男人必定是不可小覷的。目光自男人臉上抽離,轉身,拉著顧婉如向前走去。
之于他的冷,她還以為早有了免疫力,此刻才明白,原來之前他不過是未冷到極點,現在的他沉著臉、不正眼看她,她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冷意,仿佛一頭猛獸,憤怒到想撕碎一切,卻強自壓抑。
若不是在公共場合,他會怎麼對她呢?顧婉如隱隱有些後怕。
「顧婉如小姐,你要好好保重,我想我們還會見面的。」暖陽般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她什麼時候告訴他名字了?隱隱一震,手腕處隨即傳來入骨的勒痛,孱弱的嬌軀劇烈一顫,錯愕的看向緊捏她手腕的風逸冷。
不理她痛楚的眼神,依舊重重攥著她柔弱的小手臂,緘默的加快腳步向前走。
三步並兩步才吃力的緊跟他身後,穿過柔軟的草原,近距離望著他起伏的背影,手腕依舊有些隱痛,顧婉如心中卻莫名有種幸福感。至少現在她與他單獨在一起,沒有其他女人打擾。
前方,一條長河橫穿草地,河邊零零散散停著幾艘小船,是供游客娛樂的。
隔著不遠就看見一搜船旁站著的小巧女人,長草叢中,淡紅色的身影仿佛一朵含羞的牡丹,那麼美、那麼柔弱文靜。
那里就是她與他二人世界的終點吧,淡淡的自卑感與失意感涌來,一不留神右腳被齊至腳踝的長草纏住,不及停步,上身卻被他慣性拉向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手臂被強烈的拉伸力扯的生疼,傳來脆生生的骨頭斷裂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