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完臨睡前的熱水澡,顧婉如走出洗手間,看見不知何時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秦潔,不覺怔住。
「小如啊,要睡了啊,去吧。」向婉如招招手,雍容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哦,婆婆,你也早點睡。」淡然笑笑,不安的朝臥室走去,她們母子其實很相似,有時候都怪怪的讓人模不著頭腦。
推開門,望見身穿睡袍躺在床上的風逸冷,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假裝很自然的走進去,關了門,默默在衣櫥中取床棉被,走向一旁的長椅。
今晚,他睡床,她睡長椅,無需他的旨意,她會自覺執行。
「顧婉如,你這是什麼意思?」邪肆的、清澈的聲音倏然自身後傳來,她停步椅旁,回頭看他,她反倒不明白他的意思。
濃眉輕挑,輕勾的唇角噙住稍許不滿,「我要你過來,睡床上。」
什麼?他是在要她靠近他嗎?木偶般愣住,仿佛經歷了一次天翻地覆,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如此難以置信。
「沒听到我的話嗎,自己走過來,還是要我幫忙?」顧慮到房外有人,終究沒有大聲,湛黑眸中不容反抗的尊貴氣息卻不為之減輕半分。
「不用您麻煩,我自己會走。」抱著被子向床邊走去,刻意不看他的臉。
「您」?好疏遠的語氣,心頭那抹失落忽然變得強烈,她一進門就在刻意閃躲他、遠離他,本就沒打算與她靠近,但她疏遠的舉動卻令他覺得空虛,內心關于她的情緒,抓不住、模不著,卻總令他異常煩悶。
濃黑的眉微微皺起,看著她,本該冷落她的,然而她越是沉默,他就越覺得不舒服,好像非要找她麻煩心里才能平衡。
靠床邊躺下,刻意與他隔開遠遠的距離,用自己抱來的棉被裹緊自己,不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灼人的目光,心里像揣著只小兔子般突突的跳,表面卻是反常的安靜淡漠,就好像,她對他已不再過敏。
封閉自己,才不至于被他找到羞辱她的缺口,不能表現出對他的愛,不然他會用作傷害她的刀。
「寄照片給我媽,然後再從我面前裝好人,顧婉如,你可真會演戲。」邪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是我……」明知他對自己有太多成見,仍舊禁不住的解釋,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一灘糊涂,不能再雪上加霜了,「風逸冷,就算你把我想的再壞,我也不會做那麼卑鄙的事。」
「呵呵……」唇角終于勾起自然的弧線,「除了你還有可能這樣做呢?」照片是遠距拍攝的,明知道不可能是她,卻故意惹她,在他眼中,她因他焦急甚至難過的樣子比冷淡時要可愛的多。
「你愛怎麼懷疑就怎麼懷疑好了,婆婆就在外面,我不想跟你吵架。」賭氣的失意的翻身,想背對他,細弱的胳膊卻被他大掌拉住。
「既然這麼顧大局,現在就開始叫好了。」
「你說什麼?」愕然瞪著他,雖然很近,他眼中藏著的邪魅她卻讀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