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前回到宿舍,月兌下衣服一看︰真是太丟人了,不知道在後面拉自己的人看見多少。
再一看書包,氣就不打一處來。那個可惡的二哥,上次好像華仔還說他老實憨厚。真不知道是華仔眼拙還是那個二哥太能裝。
忽然想起那根草說在外面等,哼,就讓他等吧。該死的家伙剛才居然說自己披頭散發的和女瘋子差不多。
錢前先是把換下來的短袖放進盆里用水浸泡。然後又慢條斯理的把書包的東西拿出來。想起那個書包帶還被可惡的家伙模了,髒死了。
自己當時肯定是神經線搭錯了,才想到去拉他。
錢前一邊听著音樂,一邊不緊不慢的洗著衣服,早就把外面那根草忘記了。
洗好衣服,去陽台上曬衣服的時候才想起某人說的話。隨意的往外看去。
天哪,那根草居然在靠圍牆的地方等著。跨坐在車座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晾好衣服,錢前這才往外走去。要不是他好心騎車帶自己回來,自己會被更多人笑話的。
和他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尤其是他剛幫忙的份上,自己要是讓他一直等,顯得自己也太小氣了。
想好了,錢前便拿著書包往外走。
歐世軒等的都不耐煩了︰該死的,換個衣服居然用一個小時。
正氣的牙癢癢,看見某人姍姍來遲。
她居然還沒有把頭發扎起來。一陣微風吹來,她的長發飄起。居然成了一幅唯美的畫面。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是米色短褲。整個人顯得清清爽爽,讓人看了感覺很舒服。
想不到書呆子一樣的她居然這麼好看,白皙的皮膚不施一點化妝,卻是粉粉女敕女敕的。讓人心動。
讓他俗氣的想到「清水出芙蓉」。忽然又很鄙視自己,自嘲般得冷笑一聲。
「剛才謝謝你。」錢前一臉真誠的向他道謝。
「那你想怎麼報答我?」
「什麼?報答?拜托,你就做下雷鋒好不好?虧我之前還以為你好心幫我。」錢前不滿的嘟嘴說道。
歐世軒雙眸緊鎖,盯著她的粉唇。內心突然有點煩躁不安。
「上車,請我吃飯。」
「什麼,你就帶著我騎了這麼短的一段路,就要我請吃飯。」
「書呆子,還真是小氣。走吧,我的食量很小的。」
「那好,我請你吃飯,就扯平了。」錢前不忘記和他「討價還價」。
「餓死了,趕緊上車。」歐世軒才不會傻乎乎的回答她。
坐在後面,錢前忽然覺得很奇怪,自己剛剛也是這樣被他帶過來的嗎?為什麼現在覺得心咚咚跳個不停。細細想想,他居然是第一個在自行車後面帶自己的人呢?
「待會去哪個食堂吃呢?」錢前低聲對著前面的影子說道。不管怎樣他幫了自己,請吃飯也要表現出誠意。
前面的影子居然不回答。
「喂,你不是說要吃飯嗎?」錢前耐心的又問一遍。
「你說呢?午飯有點晚,晚飯有點早。」歐世軒不緊不慢的回道。
錢前從包里翻出手機一看,下午三點半。卻是不是吃飯的時間。那他帶著自己去哪呢?該不會帶到外面的飯店狠狠宰自己一頓吧。
錢前正猶豫這要怎麼和他說明一下自己的經濟實力,前面的影子冷不丁的發話了︰「你剛才披頭散發的是要去哪?怎麼和二哥踫上的?他貌似從大一就喜歡你這個書呆子。」
「我去剪發,半路他就殺出來了。」錢前郁悶的回道。
「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他把你吃了?」歐世軒漫不經心的問道。
「亂講。是我倒霉。不要提了,拜托,糗死了。」錢前可不想再提了。
「回答我,剛才你亂七八糟的是要去哪?」歐世軒是不知道答案不罷休。同時車速也一下快了不少。
錢前不知道他又抽啥瘋呢?悶悶地回道︰是去剪發。
前面的人一听,來了個急剎車。扭頭問道︰去哪剪?
錢前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明所以的反問︰當然是去理發店了。
「廢話。哪家?」歐世軒簡直要瘋了,和這個女生溝通有問題,有嚴重的問題。
「你問這干嘛?」錢前狐疑的問道。他該不會是要帶自己去理發店吧。
錢前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車子又嗖的往前騎了。真是怪了?自行車在他那里簡直就不是自行車。難不成他學過特技?
「你要帶我去哪?我和你好像不是很熟。」錢前著急的說。
前面的影子居然一點回應也沒有。等到車子停下來,錢前才注意到他居然帶他來到理發一條街。
「到了,還不下車。」
錢前趕緊跳下來。真是搞不明白,這個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和猴一樣。
「去哪家?」歐世軒又是催道。
「拜托,我以前是在學校門口的理發店,我哪知道去哪家呀。」錢前看了下四周。再說自己從來都是找女理發師理發的,這貌似都是男的。而且還有這根草,這也太奇怪了。
要是讓他陪自己一起理發就更奇怪了。不行不行。趕忙說道︰「我突然不想理發了,回學校吧。」
歐世軒快速鎖上車子,拉著她就往前走,錢前這下慌了,他該不會隨便找個人就給自己剪吧,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頭發養這麼長的。
于是賴在原地硬是不走︰「拜托,我的頭發我自己想剪就剪。我們回去吧。」
歐世軒哪肯罷休,拉著她就進了自己常去的那家店。
歐世軒一進門,立刻就有人招呼。看來他時這里的常客。
「世軒,這回你想怎麼剪,王師傅可是剛從美國學習新造型回來呢?一位美眉上來殷勤的問道。」
「我女朋友剪,說完還往前推錢前。」錢前簡直無語了,這個該死的狗尾巴草在瞎說什麼呀。
「小姐,這邊請,我先給您洗頭。世軒,那邊有雜志,你先看看吧。」美眉還真是細心周到。
「不好意思,我不想理發。我先走了。」錢前轉身就要離開。
歐世軒都要被折騰瘋了,這個女生到底在想什麼,這家店可是這出了名的。師傅個個都不錯。雖然自己更偏愛王師傅的手藝。
奈何又不能在別人面前和她吵架,只好拉著她到一邊沙發上坐下。
錢前也覺得自己讓他難堪了,咬著唇不說話。忽然感覺溫熱的氣息欺了上來︰「到底怎麼了?不是要理發嗎?」歐世軒用只有兩個人听到的聲音問道。
錢前咬著唇,內心掙扎了很久,終于薄唇輕啟︰「我從來不找男理發師理發的。」
歐世軒還以為是什麼理由,听她這麼一說,不由的笑出聲來︰「不巧的是王師傅踫巧是女的。」
說完就拉錢前起來,徑自拿過錢前的書包,轉身一推,就把她交由洗頭小妹。
錢前在宿舍已經洗了,所以只是讓洗頭小妹用冷水沖了一下。很快就出來了。
歐世軒正在和王師傅聊天,一抬頭就看見錢前已經往這邊走來。當下明白她有潔癖,難怪會披頭散發的,肯定是之前在宿舍洗好頭發了。
王師傅很是熱情的招呼錢前。還一個勁的對著歐世軒夸她漂亮。錢前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熱。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簡單告訴王師傅只是修一下劉海,後面稍微剪一下就好。
歐世軒隨手拿起一本雜志,不時的瞥向她。大概是因為熱,她的臉上泛起一層粉暈。特別好看,就像水蜜桃。
錢前每次剪頭發都很快,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好。這次卻剪了四十分鐘還沒有剪好。剪的都要點犯困了,不由的瞥向牆上的鐘表。
王師傅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耐煩︰「不要著急,劉海是門面,一定要剪的很仔細,再等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漂漂亮亮的發型。」
錢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一理發就犯困。所以有點……
王師傅一听,不由的笑了,還是頭一次听說理發會犯困的。
女孩子都愛漂亮。理發的時候總是和挑剔,即使長的不好看也希望借理發師的手把自己便漂亮。
這個女孩子還真是特別。也難怪,看她不化一點妝,清清純純的,都這麼耐看,要是再著裝時尚些,簡直可以和那些明星媲美。
王師傅又仔細修剪了一番,這才笑著問道︰趕緊照照鏡子,看看喜不喜歡。
錢前抬頭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鏡子的是自己嗎?僅是理個發就看起來精神很多。
微斜的劉海,恰好的弧度,剛好把眼楮露出來。側身一看,後面的頭發顯得更有層次。
錢前很是滿意這個新發型,微笑著向王師傅道謝。
正要往銀台去交錢,忽然從鏡子里瞥見了某人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像看怪物一樣看自己。
錢前這才想起原來還是他帶自己來這里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好像總司忘了他的存在。
尷尬的沖著他笑笑,邁開步子向銀台走去。
「我已經交過錢了,剪的還滿意嗎?」歐世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好听的男聲猛的響起。
錢前一听,不由的皺了皺眉,想到自己還要請他吃飯。盤算著請他吃好點,好還掉他的人情。這樣才不至于和他這樣奇怪的相處。自己長這麼大可是從來沒有花過男生一分錢。
可是又不能在這和他討論這個,只好笑了笑︰「那我們走吧。」臨了不忘和王師傅說聲再見。
只是錢前出了理發店,卻不見那根草出來,只好站在一邊等。
錢前平時都是理完發就直接回去洗一下的,要不然總覺得會有一些碎頭發粘在身上特別不舒服。好在這清理的還算干淨,而且理完之後又洗了一遍頭發。要不然自己現在肯定沒有心情去吃飯。
正在琢磨著要請他吃什麼,旁邊多了一個高大身影。
「你想要我請你吃什麼?」錢前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你想吃什麼?」歐世軒漫不經心的看向四周,隨口問道。
「是我請你,當然要選你喜歡吃的,我什麼都行。」其實錢前最頭疼吃飯了。每次到了飯點都不知道吃什麼。
「那前面有家私房菜館,我們去那吧。同意的話就上車。」
錢前當然是沒的選擇,趕緊跳上車。心里想著自己包里好像有五百塊錢。他就是吃再好應該也夠了吧。听英娜說他家好像很有錢,希望吃的不要太挑剔。要是吃鮑魚自己還真是請不起。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各自想著心思。
車子終于在一家裝修的很古典的店鋪前停下。錢前一看,是家黔菜館。環境還真是不錯。
兩個人以前以後進去,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熱情的走過來招呼。錢前直接把菜單遞給他︰「你想吃什麼就點好了,這我是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什麼好吃。」
「那你喜歡吃什麼?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歐世軒一邊看菜單一邊問。
「沒有,你點吧。」錢前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挺細心的。
于是歐世軒做主點了三菜一湯。還特意叫了一杯玉米汁,說女孩子大都喜歡。
錢前心里暗想︰他肯定是和很多女生交往過,要不然怎麼知道女生都喜歡喝玉米汁。眼神里不由的多了幾分譏誚。
兩個人靜坐著等菜,誰也不開口說話,氣氛有點悶。
錢前實在不知道和他說什麼,可是他今天幫了自己,怎麼也不能讓他吃一頓郁悶的晚餐吧。于是喝了一杯玉米汁,艱難的開口︰「你經常來這里吃飯嗎?」
歐世軒正在想理發店師傅的話︰你女朋友是校花吧,長這麼好看。不過是不是個性很強呀,她的頭發又黑又硬,應該挺倔的。一時沒有回神。
錢前沖著他晃了晃手。
歐世軒這才緩過神來︰「你剛剛說什麼?」
「好話不說二遍。」
菜總算上來了。打破了兩人的沉默。辣子雞,青岩豆腐,折耳根炒臘肉。還有一份三合湯。
錢前一直盯著那盤折耳根炒臘肉。十分好奇它的食材。
歐世軒見她不動筷子,像是要給這些菜相面,不由的問道︰「不喜歡嗎?」
錢前指了指,是在不知道折耳根是什麼東東。
「折耳根其實就是魚腥草的根。」這樣你是不是知道了,歐世軒幽幽說道。
「什麼?魚腥草?是長在海里的嗎?」
歐世軒險些把嘴里的菜噴出來,強忍著笑意,耐心的說道︰魚腥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蕺菜的干燥水上部分。產于我國長江流域以南各省。學名在《名醫別錄》可見。唐蘇頌說︰"生濕地,山谷陰處亦能蔓生,葉如蕎麥而肥,睫紫赤色,江左人好生食,關中謂之菹菜,葉有腥氣所以俗稱︰魚腥草。"
歐世軒很是開心自己終于贏得她的注目,好看的眼楮瞪的大大的,眼里全是好奇和疑問,還有之後的驚喜。
既然知道折耳根是什麼了,錢前也就放心的開吃了,只是頭一次單獨和男生出來吃飯。總覺得嘴張不開。
對面的他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吃相比一般女生還優雅。錢前就好奇他都不咀嚼的嗎?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該不會待會回去反芻吧。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頭肥胖的大黃牛,不由的輕笑出聲。
歐世軒本想要問她要不要喝湯,一抬頭就看見她竟然在笑。自己又沒有講笑話。她到底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了呢?︰「這個湯也很好喝的,你嘗嘗看。」
錢前正在竊笑,一下子被逮個正著,臉不由的「紅」了。
倆人就這樣,一頓飯吃了
近一個小時,巨虎沒有多交流,除了偶爾的一問一答。
從餐館出來,歐世軒並沒有立刻騎車。突然覺得有個人一起走走也不錯。
傍晚,一陣涼風吹過,帶著她淡淡的發香。歐世軒不由的瞥向身邊的她。
海藻般的長發隨風揚起,呈現美麗的弧度。而她長長地睫毛就想蝴蝶的翅膀,忽閃忽閃的,煞是好看。
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模她的頭發,他很想知道到她的頭發底有多硬,她有多倔強,有多個性。
錢前忽然覺得身邊的人好像停下了腳步,一回頭,發現他居然拿著自己的一綹頭發。不由分說的一把揮開他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歐世軒猛的回過神來。糟糕,她好像生氣了。
趕緊推車追上去。她,居然越走越快,最後又開始跑了。
歐世軒趕緊騎車,嗖的一聲停在她身邊,一手去拉她,她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圈,一頭秀發就這樣揚揚灑灑掃過他的臉,唇瓣輕輕刷過他的臉頰。他一下子心悸。她的小臉一下泛起粉暈。
微張的唇瓣,讓人很像一親芳澤。他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就這樣跨坐在自行車上,雙手扶住她的肩,一下子攫住她的唇瓣。
突然之間,被奪去了呼吸,她想要掙扎,卻發現他的雙臂赫然成了牢靠的包圍圈。
他輕輕柔柔的吻她,貪婪吮吸她的清香。繼而又不滿足似的想要的更多。她驚慌的咬著牙不讓他侵入。他居然輕咬她的唇瓣,趁機與她深深糾纏。抵抗與掙扎漸漸失去作用。她擔心自己會在他的吻里死掉。呼吸都是奢望。
良久,他菜不舍的放開她,卻又擔心她再次逃跑,一下子跨坐到後車座上,用力把她拽到前車座上,並附在她的耳畔︰「好好坐上來,不然我就親你。」
天越來越黑,她不敢再做無謂的反抗。任由他載著自己向學校奔去。
只是背上時不時有他溫熱的呼吸,讓她的心里有劃過異樣的悸動。
自己的初吻,二十年來的清純就這樣被他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