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錢前很早就起床了。
從大一以來,除了寒暑假,錢前每周六都要到學校對面的天泰小區王姨那里給小王宇補課。
起初自己並沒有打算做家教或者兼職,覺得不安全。畢竟新聞上有很多不太好的報道。自己不想因小失大。只是在學校報社里勤工儉學。
後來系主任推薦給自己這份家教,離學校近,而且王姨待人好,自己呢又和小王宇很投緣,就答應了下來。這份家教一直做到現在。
吃過早飯,錢前就出了校門。
這幾天天氣雖然不是很熱,但是今天卻出奇的有點悶,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這樣的夏天,很期待有一場綿綿小雨。錢前愛死了小雨里漫步在田間小路的寧靜與淡然。愛死了雨後清新的空氣的和湛藍明淨的天空。
到了王姨那,小王宇早就乖乖的坐在小書房里等了。
小王宇只有九歲,卻已經上初二了,之前因為父親做生意的關系,換過好幾家學校,但是並沒有影響小王宇。聰明伶俐的他總是能很快適應。
錢前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給小王宇補課的時候。他靦腆的像個小女孩。
錢前最初只答應幫他補習英語。小家伙發音很怪,錢前就根據他的發音告訴他單詞的諧音。
明天怎麼說?tomorrow——吃貓肉。
藥怎麼說?medicine——埋得深。
國籍怎麼說?nationality——難舍難理她。
……
小家伙听了樂的哈哈笑。後來高興的跳到錢前的腿上,說希望錢前能夠留下來一起吃飯。
錢前從小到大,很少在別人家吃飯。所以並沒有答應。臨走的時候小家伙還氣哭了。
第二次,錢前去補課的時候,小家伙特聰明的「賄賂」錢前︰「錢姐姐,你試試這支筆好用嗎?」
錢前試過後說好用,小家伙就說要送給她。錢前看這支筆,筆尖都是金的,應該很貴重,自然是不能收。最後答應小王宇給她補課的時候用。
後來小王宇還問了一下數學問題。期間還問錢前空閑時間多不多,希望她也補習數學課。
錢前記得第一次來家教的時候,有一個學生模樣的人剛離開。王姨說她每晚都來給王宇補課。有時候午飯晚飯都一起吃。
錢前想不明白小家伙明明有數學家教,為什麼還要問自己。後來追問下才知道小家伙不喜歡之前的家教。所以才費盡心思的試探錢前。小家伙還有點早熟呢。
但是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錢前覺得不好,最後還是堅持只教英語。後來又教小家伙計算機。偶爾也會給他講一些數學或者別的。
小家伙上午大都學習英語。听說讀寫。都要練習。
一起听新概念里的小故事,一塊去討論故事里的人物,變換角色去模擬歡樂美語里的場景……
一般小孩子都不會這麼乖的一上午學習26個字母,但是小王宇卻一點也不厭煩。只是考慮到勞逸結合,錢前每次來之前都會準備幾個游戲,或者猜詞迷等等。努力讓他不但不會煩,還越來越喜歡英語。
王姨也不是苛刻的人。錢前的費心自然看在眼里,記在心上。總是準備好新鮮的水果和飲料。有時候會主動叫兩個人休息休息再學。
小家伙很聰明,就是貪玩,加上偏科,英語一向不是很好,別的科目都還不錯。
錢前記得王姨在自己補習四次之後硬要給自己紅包,說王宇第一次拿了滿分,都是自己的功勞。錢前硬是拒絕。只是後來偶爾會留下來一起吃飯,要不小家伙又會鬧情緒不吃飯。
時間過的很快,一上午就過去了。小家伙拉著錢前一起看蠟筆小新。
小家伙還真是好學,還時不時的問錢前日語。錢前自學了日語,但是很少有機會說,自然十分樂意和小家伙一塊學習。
王姨早就做好了豐盛的午餐,忙熱情的招呼錢前吃飯。
異地求學,很難吃上這樣豐盛的飯菜,尤其是還有家一樣的味道。一頓飯,錢前吃的很滿足。
王姨也很喜歡飯桌邊人多一點。畢竟孩子的爸爸是生意人,經常不在家。除了王宇的表哥常來之外也就是錢前和另外一個家教了。
飯後,三人坐在客廳里閑聊,小家伙特別粘錢前,希望錢前下午一起打乒乓球再回去。
是呀,小王宇簡直就是天才,跆拳道,小提琴,乒乓球樣樣通。
三人正閑聊著,門鈴響了。
肯定是表哥來了,小家伙小跑著去開門。
王宇的表哥王翔,錢前見過幾次。
長的溫文爾雅,一身書卷氣息。名副其實的大學教授。
王翔禮貌性的和錢前打了招呼,然後便和王宇玩跳棋了。
看兩個人這麼投入的玩跳棋,錢前想著自己還要準備簡歷找實習工作,畢竟大四除了論文,並沒有安排課程。便和王姨說明情況。
自己大四這一年不能保證每周都來補課了,很多大的單位都在市區,很少有好的單位在郊區的,除了一些工廠。基本上大四這年要在市里了。
王姨自然是知道的。這三年來,她不僅僅是把她當孩子的家教看待,有時候就當時自己的孩子,是呀。小王宇說起來也是自己和丈夫老來得子。是自己40歲的時候才有的寶貝兒子。錢前才二十一歲,人很好,相處久了,和自己的家人一樣。
王姨熱心的出來送錢前,希望她有時候來家里玩。小王宇一听說錢前因為要實習工作,可能不能教自己了,居然又孩子氣的哭起鼻子來。
錢前答應他有時間回來看他,又送給他自己精心挑選的兒童手表。小家伙還是不干。
最後還是王翔哄他晚上帶他去學校,和錢前一起看學校畢業晚會。他才不哭,只是嘴巴一直嘟得老高。
無辜的眼楮老是望著錢前,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子。
錢前輕輕揉揉他的頭發︰男兒有淚不輕彈。捏捏小家伙的鼻子,直到把他逗笑了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