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姚燕回家,看到父親捧著媽媽的照片在哭。
「你回來了。」姚鵬抬起頭來,猩紅著眼楮,大手抹了一把眼淚,壓著嗓子說道。
「爸爸,都過去了。」姚燕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爸爸,雖然自己已經不再做那個噩夢了,可是媽媽這個字眼卻一直是個禁忌。
「我知道,放心吧,我沒事。」姚鵬把相片收起來,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姚燕咬了咬唇,不再說話。
今天是爸爸媽媽的結婚紀念日。
媽媽曾經是一個大紅大紫的藝人,當年追求者無數,卻最終選擇了普通平凡的爸爸。
爸爸是做木材生意的,雖然工廠不是很大,卻也是衣食富足,對媽媽好的不得了,可是媽媽最終還是走了,據說是跟一個超有錢的金主走了。
從那以後,爸爸就一蹶不振,成天借酒消愁。
自己和哥哥每天就成了爸爸的出氣筒,經常挨罵挨打。
卻是不敢在爸爸面前哭,只怕遭來更嚴重的折磨。
只有等爸爸睡著了,才會悄悄跑到哥哥房間,在哥哥面前委屈的流淚。
只是就連唯一疼愛自己的哥哥有一天也突然失蹤了。
四歲大的姚燕哭啞了嗓子,也沒有再見到哥哥一面。
哥哥走丟以後,爸爸不再打罵自己,對自己比以前更是疼愛,姚燕以為父愛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
直到十七歲生日的那個夜晚,一場噩夢讓她對于父愛這個字眼再一次陌生。
那天,爸爸特意買了蛋糕蠟燭,還買了好看的裙子給她。
她開心的一口氣吹滅蠟燭,為自己又長大一歲興奮不已。
回到房間,習慣性的拿出日記本寫日記,里面還夾著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個帥氣陽光的男孩,姚燕一遍又一遍的撫模著著照片上他的笑容,小臉也羞答答的紅著。
敲門聲響起都沒有听見,無意中一回頭就見爸爸氣勢洶洶的站在身後。
姚燕本能的把照片藏到身後。
「藏什麼,拿過來。」姚鵬一個用力將她的胳膊拽過來,奪過那張照片。
「小小年紀,不學好,和你媽一樣下賤,就知道勾搭男人。」姚鵬生氣的將那張照片撕個粉碎。
「爸爸,我已經十七歲了。」姚燕著急的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些碎片。
「賤貨,和你媽一樣是個**。」
姚鵬一個耳光狠狠甩過去,姚燕白皙的臉上立刻印上一個深深的巴掌印。
「爸爸,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是我們班的班長,只是我的朋友。」姚燕捂著臉,流著淚說道。
「班長?朋友?我看你是看上他家的錢了,和你媽一樣,就知道錢錢錢。」
「不是的,爸爸。」
「還嘴硬,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拿什麼去勾搭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的,是用你這張和你媽一樣好看的臉蛋嗎,還是用和你媽一樣下賤的身子?」
姚鵬說著野蠻的扯開女兒的裙子,糾纏中,新買的裙子就成了碎片。
姚燕嚇的渾身哆嗦,苦苦哀求︰「爸爸,您饒了我吧,我是您的女兒呀……」
喪失理智的姚鵬哪里听得進去,喪心病狂的將女兒丟到床上……
身上鑽心的痛讓姚燕再也哭不出聲來,在親身父親的百般折騰下,昏了過去。
姚鵬痛心的直撞牆︰看他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了什麼,老天,我真的的不配做個父親,我連禽獸都不如。
第二天,姚燕沒有去上學。
姚鵬擔心她會做傻事,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可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姚燕割腕了,鮮血流了一地。
幸虧發現的及時,很快送往醫院,姚燕才才死里逃生。
出院後的姚燕成天精神恍惚,不吃不喝,瘦的不成人樣。
姚鵬問心有愧,暫時關閉了廠子,在家里照顧女兒。
只是從那晚之後,活波開朗的女兒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以為女兒嚇傻了,成了啞巴。
突然有一天,她聲音微弱的喊了他一聲「爸爸」。
而這一聲呼喊卻讓他羞愧的滿眼淚水。
最後他跪倒在自己的親生女兒面前,請求她的原諒,雖然自己也知道自己簡直是犯下滔天大罪,情理難容。
「這就是命,我認了。」
從那以後,她搬出了那個家,住到了學生宿舍,但是那個噩夢一直糾纏著她,讓她窒息讓她絕望。
再後來上了大學,她回家的次數更少了,她十七歲那年就一直想著離他遠遠的,哪怕他是父親。
直到那天,他來學校看她,卻不小心出了車禍,住進了醫院。
她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禽獸父親死了更好。
然而在他出院那天,還是沒有忍住,請了假去了醫院。
從那以後,父女倆的關系慢慢緩和,她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後來竟是每兩周回一次家,只是從來不在家過夜。姚鵬,一直難以釋懷當年的錯誤,愧疚自責,也更加疼愛女兒,希望能夠補償她。
姚鵬心情好了,工作也就更拼命了,木材廠越做越大,生意越來越好,姚燕經濟上和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也沒什麼兩樣了。
拉回思緒,姚燕靜靜的去端了一杯茶︰「爸爸,喝口茶吧。」
「這輩子,有你這麼個乖女兒我也知足了。」姚鵬徐徐說道,心里一陣無聲嘆息,那個女人走了那麼多年,每到這一天,還是那麼難受。
出了家門,姚燕開了車向一家女子醫院開去。
「小姐,請進。」一位年輕的護士熱情的招呼。
「李醫生,我那個已經結束了,現在做手術沒問題了吧。」穿的嚴嚴實實的女子跟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說道。
「已經安排好了,請隨我來。」
女子看起來很緊張,深呼吸好幾次,這才小跑著跟上那位醫生。
「醫生,我想確定一下,修復以後真的會見紅嗎?」女子躺在手術台上,不確信的再次問道。
「放心,我們這里是縫合技術,牢靠逼真,不是那種簡單的粘貼。」醫生耐心的講解。
「好,開始吧。」女子靜靜的閉上眼楮,心卻跳動的異常厲害,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