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世軒一路飆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趕到錢前下午去的那家KTV,問門童有沒有看到錢前,門童只是搖搖頭,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舒蕾和夏名揚也是急急趕來,就看見歐世軒在追問路邊報刊亭的人有沒有看到過錢前。
不知道他問過多少人,但是他赤紅的眼楮,陰霾的臉卻讓一旁的倆人知道錢前或許真的出事了。
「你這個混蛋?你他媽的是怎麼對她的?難怪她看起來那麼難過。」夏名揚一把揪住歐世軒的衣領,凝聲質問。
「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問?吃著鍋里佔著碗里的,你他媽的還真是博愛。」歐世軒比夏名揚略高一些,一個用力將夏名揚推到一邊。
夏名揚起拳頭就朝他掄去,倆人就在KTV門口扭打成一團,舒蕾停好車趕過來,就見倆人打的不可開交,急得上前擋在兩人中間,硬生生的挨了歐世軒一拳。
「拜托你們冷靜一點,先找到前前再說。」舒蕾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疼得要死,一手捂著臉,一邊急急的喊道。
歐世軒看著她被自己的一拳打的半個臉都腫起來,一時之間也是懊惱,握緊拳頭,歉然說道︰「對不起。」
夏名揚也是懊惱自己太沖動了,心疼的拉過舒蕾,用手輕輕撫著她的臉。
「好了,先找前前吧,現在天都黑了,更不好找了。」舒蕾拉開夏名揚的手,沖著歐世軒說道。
兩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也不吭聲。
歐世軒打通了李家良的電話,得知錢前沒有去旭水藍軒,又是打電話給王偉,確定英娜還在美國,實在不知道她還會去哪里,整個人愈加的沉默冷然。
夏名揚追問倆人是不是鬧別扭了,歐世軒也一概不理。
這夜,三人一直開著車子找,能聯系的人都已經聯系過了,能去的地方也都去過了,卻沒有一點線索。
夏名揚臨走的時候惱火的沖著歐世軒喊道︰「有信兒就告訴我們,她要有事我和你沒完。」
歐世軒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她下午還問自己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一起去唱歌,如果自己一同前往,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猛踩油門,朝家開去,偌大的別墅里,吳姨和歐家輝夫婦都在客廳里等了。
見回來的只有一個人,三個人的臉色都好不到哪去。
「世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和媽媽說說。」吳玉華見兒子一進門,騰的從沙發上坐起來,上前抓住兒子的胳膊,著急的問道。
「她下午一個人去和朋友吃飯唱歌,一直沒回來,手機也關機了。」歐世軒扶著吳玉華在沙發上坐下,鑰匙隨手一扔,煩躁的揉著眉心。
「我和老李聯系一下。」歐家輝心里著急,拿起手機就撥了老友的號
歐世軒淡淡應了一聲,心里卻是更加煩亂,想起之前因為白依雲的事情也是找過老李幫忙,可是一向神通廣大的老李卻一直沒有查到她的下落,要不是她自己回來,恐怕一輩子也找不到她。
生平第一次,內心是如此的緊張和不安。
一天過去了,錢前依舊沒有半點音信。
歐世軒一直不吃不喝,就坐在客廳里等,臉也不洗,胡子也不刮,衣服也不換,整個人顯得邋里邋遢的。
吳玉華放心不下,就在別墅住了下來,只是任憑怎麼勸說,兒子就是堅決不吃飯,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若不是自己和兒子說兒媳婦私自做人流,倆人也就不會鬧別扭,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只是這個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知道兒子的固執,吳玉華也不再勸兒子去休息,一邊催促老李那邊多派人手去找,一邊靜靜坐在一旁陪著兒子等。
只是讓眾人想不到的是,正打算報人口失蹤的時候,消失兩天的人卻回來了,只是衣服卻不是當天出門的衣服,整個人顯的憔悴不安,眼神都是那麼飄忽空洞。
歐世軒保持一個姿勢在沙發上不知道坐了多久,著急的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腿都麻木了,想要開口說話,才發現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前前,你可算回來了。」吳玉華急忙上前拉住錢前,她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心疼。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錢前強忍著不讓自己哭,緊咬著嘴唇說完就朝里奔去。
盡管已經清洗過了,卻怎麼也洗不掉那個人強留下來的痕跡,錢前鎖了浴室的門,放了熱水,扯掉身上的衣服。
鏡子里的身影依稀可見上面的淤青和咬痕,錢前想起那晚,渾身又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恐懼襲來,身體也不由的打顫。
歐世軒追進來的時候只看到隨手扔在地上的包,浴室的門反鎖了,著急的用力敲門。
「不要敲了,我在洗澡。」錢前強迫自己吞回眼淚,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開門,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里面。」歐世軒著急的用腳踢門,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她眼里看到絕望,生怕她想不開,著急的一遍又一遍的喊。
「我只是想洗個澡。」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錢前有些無力,靠住門板,又是說道。
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自己,皮膚都要搓破一層了,錢前擦干身子,穿好浴袍,一開門,就听見「嗙」的一聲。
一回神,就看見歐世軒橫在地板上,想要扶起來,卻是渾身發軟使不上勁,急忙沖著門外喊道︰「快來人呀。」
歐家輝夫婦聞聲急急沖進來,就看見兒子橫在地板上。倆人吃力的將他扶到床上,又在第一時間聯系了家庭醫生老吳。
老吳趕來的時候,歐世軒仍處于昏迷狀態。仔細檢查之後,確定是過度失眠,心力交瘁,體力嚴重透支的結果。
幾人緊捏著一把汗,解鈴還需系鈴人,吳玉華知道兒子這段時間心情一直抑郁,拉過錢前的手,輕拍了幾下,滿是自責的說道︰「都是媽不好,你就原諒媽吧,別再僵著了。世軒這陣子都在用工作麻痹自己,你不見了,他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就那樣坐在客廳里眼巴巴的瞅著大門等你回來。看在對你一直情深的份上,過去的就讓過去吧。」
錢前的嘴唇干得都裂開了口子,一開口都滲出血來,話還沒有說出口,淚卻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