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不是狠心腸的人,終究還是于心不忍,遲疑了一下,錢前快速穿了睡衣,光腳踩著地板,朝地上的某人伸過手去。
歐世軒原本還想著趁機耍耍脾氣,讓錢前知道這麼暴力的後果很嚴重,很嚴重,直接關系到她下半身的性福。
轉念一想,雖然她的做法無異于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不過以她的性子,肯做到這份兒上也著實委屈她了,畢竟是自己先……
這麼一想,心里也就不糾結了,乖乖的握著錢前的手,借力站了起來,只是被子刺溜一下子滑到地上,整個人就**果的站在錢前面前。
錢前生怕自己會長針眼,連忙彎腰撿起被子,一把甩給他,朝一邊走去。半天不見他有動靜,好奇的扭過頭去,就見他雕塑般站著。
「還不回去?」他的樣子看起來竟然有點可憐兮兮,錢前心里莫名的煩躁,口氣不耐煩的說道。
「扶我一下,穿好衣服就出去。」歐世軒想到昨晚她哭個不停,任自己怎麼安慰都無濟于事,又看到她煩躁的捏著眉心,薄唇輕啟,輕聲說道,只是里面多多少少夾雜了一些委曲求全的味道。
錢前覺得頭疼欲裂,可是為了請走這尊大佛也只能先順著他的意了,只好又走了回來,將他扶到床上,撿起他的睡衣丟了過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吧,幫我一下,太疼了,我使不上勁兒。」歐世軒像是個委屈的孩子,指了指受傷的部位,表情要多誠摯有多誠摯。
錢前心里懊惱自己可能下手太重了,可是看他死皮賴臉,死性不改的可惡模樣,又恨不得直接將他拉出去槍斃了,咬了咬牙,冷著臉伺候他穿好衣服,又是半拉半拖的將他弄到門口。
殊不知某人眼楮卻是一直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眼底還有不為人知的笑意,心想著來日方長,可不能心急惹惱了她,又躲個三年五載的,那還不得想死。
歐世軒好歹也一百三十多斤,一八五的個頭,錢前累的額頭都滲出了汗,關了門,上了鎖,趴到床上直喘氣。
歐世軒只好乖乖的躺到隔壁床上,畢竟接連挨了那麼三下,尤其是最後那一頂,真的是疼的死的心都有了。
小衡听了歐世軒的話,慫恿著錢爸爸,錢媽媽去外面買東西,磨蹭到快中午才回來。
客廳里沒人,朝樓上喊了兩聲也沒人應,錢爸爸和錢媽媽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兩個大活人躲哪了,門沒鎖,肯定是沒出門,錢媽媽便讓小衡去樓上看看。
小衡乖巧的上樓去看,扭不開錢前房間的門就回了隔壁,結果看見歐世軒蒙著被子睡大覺呢,湊上前去,對著歐世軒的耳朵就大喊了一聲︰「爹地,你真是頭大懶豬,太陽婆婆都要下班啦。」
歐世軒被他這一嗓子給喊醒了,睜開惺忪的眼楮,打著呵欠,含含糊糊的問了一句︰「寶貝,幾點了?」
「報告爹地,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半。」小衡看了看自己的兒童手表,行了個禮,有模有樣的報時。
歐世軒「哦」了一聲,困的不行,就又眯了眼睡去。小衡嘀咕了一句「大懶蟲」就出去了。
錢媽媽做好飯,見倆人還沒下來,問過小衡,知道倆人都在房間,也沒上去喊,只是小聲和錢爸爸說了幾句。
「爹地昨晚和媽咪一起睡的。」小衡吃著吃著,冷不丁的說道。
錢爸爸和錢媽媽面面相覷,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但願倆人能和好。
歐世軒是被余寬的電話吵醒的,原本還睡的昏天暗地,听到電話里的消息整個人騰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臉色驟然陰霾,眼里閃著寒光,連聲音也有點惡狠狠的︰「一定給我盯住了,至于另外一個,就走法律程序,你懂的。」
余寬握著听筒的手一緊,又是好心的提醒道︰「世軒,這個你要不先和錢前商量一下,畢竟……」
「照我說的做。」歐世軒的語氣里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余寬掛了電話,凝了凝眸,這回是真把世軒惹急了,搞不好他得把那兩人弄死,想到錢前,心里又替死黨兼大舅子緊捏一把汗,這要是一時沖動,做太絕了,恐怕倆人更是連轉圈的余地都沒有了,好歹是她的親姐姐親姐夫。
錢前補了睡眠,頭也不太疼了,洗漱完畢,才發現肚子已經唱起空城計了,換了衣服想下樓吃飯,路過隔壁房間的時候,腳步不由的頓了頓。
剛好听到里面的人說「就走法律程序,你懂的」,心里莫名的一緊,小手也輕握成拳,他是準備起訴自己了嗎,剛剛是在和他的律師通話吧,冷笑一聲,徑自下了樓。
「前兒,餓了吧,媽這就去熱飯去,世軒呢,也下來吃的吧。」錢媽媽正在客廳里陪小衡玩拼圖,看見錢前下樓,就要奔廚房而去。
「媽,我自己熱吧,你身體剛好,就別操心了。」錢前扶著錢媽媽在沙發上坐下,親了親小衡,就進了廚房。
小衡有時候挺粘著錢前的,丟下拼圖,跟進了廚房。
「小衡,出去玩,這里油煙大。」錢前看見小家伙和跟屁蟲一樣,捏捏他的小臉蛋,又是親了親,將他推出廚房。
「媽咪,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什麼**頭吵架床尾和呀?」小衡狡黠的看著錢前,看上去笑的賊兮兮的。
錢前一下子想起早上的糗事,干咳了一聲,扯開話題。
「哼,回頭我問爹地去。」小家伙見錢前沒應聲,不滿意的朝樓上走去,錢前徹底無語了。
熱好了飯,錢前就自顧自的吃起來,根本就沒注意到杵在一邊的歐世軒。
「世軒,趕緊坐下來吃吧。」錢媽媽看出女婿的尷尬,拿了碗筷出來。
「媽,您歇著吧,我自己來。」歐世軒接過碗,在錢前對面坐下。
想起他在房間里的話,錢前不滿的剜了他一眼,快速吃了幾口,收拾好碗筷就上了樓。
歐世軒只覺得她好像橫看自己不順眼,豎看自己也不順眼,尤其是剛才那一眼,竟透著一股冷意,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只覺得路漫漫其修遠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