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響起敲門聲,錢前狐疑的朝歐世軒看去。
「是小芳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歐世軒森森然的說道,白依雲渾身都哆嗦不停,求助的眼光看著錢前。
歐世軒打開了門,看見小芳,一記響亮的耳光甩了出去。
小芳的臉上立馬出現了明顯的巴掌印,鼻孔登時流出血來,身體搖晃了半天才有站穩,剛才那一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找不到北了。
捂著臉杵了半天,才又畏畏縮縮的朝屋里看去,看見錢前就小跑著沖了進來,「撲騰」一聲跪在錢前面前,頭也如小雞啄米一樣不停的磕頭。
歐世軒的那一巴掌太過迅速,錢前一下子目瞪口呆,此刻看見小芳不停的磕頭,額頭都滲出血來,急急忙忙喊道︰「你別磕了。」
小芳又是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仰頭看著錢前︰「二小姐,小芳對不住您,您要打要罵,小芳絕沒有半句怨言。」
見錢前半天沒有反應,小芳又是朝前跪了跪,眼淚撲簌簌掉個不停。
歐世軒注意到錢前小臉慘白,整個人靜得出奇,眼楮卻直直的盯著小芳,良久听到她用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聲音響起︰「說吧,前前後後,詳詳細細,一點也不落的說。」
興許是從沒有見到過如此清冷的錢前,白依雲和小芳都嚇的打顫,只有歐世軒心里清楚,她是真的怒了。
「二小姐,是我,是我冒你的名去做了人流,明知道這樣可能會讓你和歐先生發生誤會,我卻沒法和你解釋,因為,因為我怕夫人她告訴我爸媽,要是被爸爸知道我未婚先孕,我會被他活活打死的……」小芳說著說著又緊張的朝白依雲瞟去。
見她沒有阻攔,接著說道︰「因為夫人說她的孩子是因為你的仇人才沒了的,一直記恨在心,那次一起去泡溫泉,夫人原本想讓你吃螃蟹導致流產,你拒絕了,而我又一旁搭腔,夫人很不高興,那晚讓我找機會拍下二小姐的果照,我下不了手。」
錢前默默的听著,一言不發,黯然的雙眸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歐世軒看著小芳的眼神冷得和冰塊一樣,有著想要殺人的怒光。
「往下說。」錢前只是抬了抬頭,掃了一眼小芳。
「那天你和朋友唱歌出來,遇到夫人,她幫您攔了計程車,但是計程車是早先知會過的,所以沒有將您送回家,而是將您帶到郊區。」
小芳說著又看了看錢前,見她似乎沒有多發反應,又是哆哆嗦嗦的往下說。
「您發現的及時,讓司機停車,他不听,您想要報警,手機被他奪走,後來您趁他下車的間隙跳車逃跑,卻被他一下子從後打暈。」
房間里除了小芳戰戰兢兢的聲音,只有咚咚咚的心跳聲,錢前急于知道那晚的真相,卻又害怕真相拆穿的那一刻,整個人更加安靜,只是嘴唇咬的都滲出血來。
「那個司機是我的表哥,他用布蒙了你的雙眼,捆了你的手腳,丟到了他落腳的宿舍。我和夫人……」
小芳抖的像是秋風中的樹葉,想著那晚,牙齒都在打顫,額頭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往下說。
「我本來只是讓你嚇嚇錢前,可是你明知你表哥原本就是個流氓混混,卻還讓他參與此事。果不其然,他起了色心,當著你的面對錢前毛手毛腳,要不是錢前險些咬舌自盡,他怕出了人命,恐怕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更齷齪下流的事來……」
白依雲一來急于證明錢前確實沒有慘遭毒手,二來為了洗月兌減輕自己的罪惡,一點都不帶停頓的說著那個對于錢前來說恥辱不堪的噩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歐世軒青筋暴綻,忍無可忍的可怕模樣。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歐世軒只覺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爆裂了,一個上前朝著白依雲左右開弓,甩了兩巴掌,然後朝著小芳一腳踢去,小芳一下子被踹到幾米開外,疼的半天沒有動彈。
歐世軒卻覺得還不夠泄憤,又要朝小芳踹去。
「歐世軒,你住手。」錢前拼命的從後面抱住歐世軒,要不是欄的及時,他這一腳下去,小芳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白依雲被打的嘴角流出血來,卻是淒厲尖銳的大笑出聲︰「歐世軒,你打呀,你打死她這個天生的賤貨,半夜穿著睡衣出來晃悠,還想勾搭我老公,該死的賤人。」
「我沒有,我沒有勾搭先生,是你誤會了,是你太愛先生,因為沒法給他生個孩子就疑神疑鬼,是我膽小怕事才受了你的威脅,對二小姐做出那種齷齪的事。」小芳艱難的爬起來,看著白依雲,一步步朝她挪去。
「那麼你對我妹妹做的好事也是我冤枉的麼?要不是你自己有私心,又怎肯听任與我,我只是讓你嚇嚇她,讓她答應生完孩子過繼給我,結果是你自己從電視上學了這毒招,還找了你那惡心無比的表哥。」白依雲指著小芳,那表情就像是她自己一點也沒有過錯一樣。
「二小姐,我表哥他,他只是模了模你的臉,踫了踫怒的脖子,你身上的那些吻痕全都是我給你灌了藥之後,我弄上去的,你的衣服也是我月兌掉的,我表哥他沒有看見……」
小芳越說聲音越小,說完之後大氣也不敢出。
「是沒看到,可你表哥的髒手的確踫了她,狠狠給了她兩巴掌不說,最後還在她肚子上砸了一拳,你怎麼不敢說了……」白依雲不怕死的繼續說道,小芳嚇的上前抱住錢前的腿,一個勁兒的哆嗦求饒︰「二小姐,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你們都給我閉嘴。「錢前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然後一下子用力掙開小芳︰「把底片給我,還有你表哥的住址。」
「二小姐,底片我一直秘密保管著,除了夫人再沒有第三人知道,我帶來了,就在我包里,我這就拿給您,求求您,饒過我表哥,他是無辜的,求求您大人大量放過他吧。」小芳急急的爬過去從帶來的書包里模出一個盒子來,顫巍巍的遞給錢前。
錢前接過,冷冷看了小芳一眼︰「不要和我說無辜這兩個字,你沒有資格。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把你當親妹妹來看待,你家人有病了,我給你錢當醫藥費,你報班學習了,我買書買光盤給你,盼著你進步快,越學越有信心,每次約姐姐去玩不是叫上你一起,怕你出門在外孤單想家,結果你呢,膽小如鼠就不要和人家亂搞呀,搞大肚子又膽小怕事的不敢面對,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你的無措你的懦弱就該我來買單嗎?」
小芳一個勁兒的流淚,一個勁兒的說著「對不起」。
錢前轉身朝白依雲走去,白依雲緊張的朝床角縮去︰「錢前,不要殺我,我也是受害者,你保住了你的純潔保住了孩子,而我卻通通失去了,如果你們再不放過家良,我,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要死是嗎,那你就去死呀,打給家里電話做什麼?是想要把爸媽也氣死嗎?求我做什麼?當初我也想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放過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們呢?你們做什麼去了?躲在旁邊圍觀,躲在旁邊拍照,眼楮被你蒙蔽了,嘴巴也被你們封住了,手腳被你們捆綁住了,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時的你們卻在享受我的痛苦,享受你們計謀得逞後的喜悅,但凡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妹妹,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但凡你有點人性,你怎麼狠得下心那樣對我?又怎麼忍心看著我被踐踏被蹂躪?
你說是我的仇人錯把你當成了我,那麼你告訴我,那個仇人長什麼樣,你倒是說呀,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樹敵,更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人家反過來想要那樣喪盡天良的報復我。
你的孩子沒了就要弄掉我的孩子嗎?偷看我的日記,拿復印件還有那些照片弄的我身敗名裂,被人指著鼻子罵,被人逼著簽字離婚,然後帶著孩子躲到國外,這樣你們就甘心了,就滿意了嗎?
人心是肉長的,有親情有愛情,你為了李家良舍臉求我,那麼我算什麼,我們的親情就不重要了嗎,你寧肯我委屈死憋屈死,也要用你的眼淚來賺取我的同情,好再一次利用我的心軟心善嗎?
可是我告訴你,每個人都有極限,你觸了我的底,我只當沒有你這個姐姐,至于李家良我不會去告他,因為托你的福我和歐世軒,和歐家,和大禹集團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至于他們怎麼對他,我這個外人說了是不算的。
「還有你小芳,不要以為你給我下跪磕幾個響頭就可以將你對我的所作所為一筆勾銷,如果我發現你給我的不是原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至于你表哥,他哪只爪子踫了我,我會剁下來喂狗吃。」
「你們兩個最好老實點,要是再敢動點歪腦筋,下場麼,你們懂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們教我的。」錢前說完,也不理會一旁有點目瞪口呆的歐世軒,徑自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歐世軒毫不猶豫的追上去一把抓住錢前的胳膊。
「拿開你的爪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是用他打了我這里。」錢前一手揮開他的手臂,用手指了指左臉,冷冷的看著歐世軒,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