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梅的道歉打斷了顧琦諾的思緒︰「對不起對不起……」
顧琦諾看著沈冬梅,突然覺得她很脆弱,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會離自己而去。
顧琦諾緊緊抓著卓郁澤的手,連說話都沒有了勇氣,努力張著嘴巴,零碎地說出了一句話︰「為什麼?」
听到這句話時,沈冬梅的眼淚不停地落下,臉上的愧疚遮住了多年的滄桑,哽咽著說道︰「當年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不然你也不會被人拐走。」
這樣的事實讓顧琦諾無法想象,但也多謝卓郁澤在耳邊跟她說了話,她才覺得自己有多失敗。
顧琦諾起身,拿著卓郁澤塞進她手里的手帕,走到沈冬梅的身邊,緩緩蹲下,慢慢地伸出手,用手帕輕拭著沈冬梅滿是淚痕的臉龐。
也在這時,顧琦諾才知道沈冬梅有多麼的滄桑憔悴,畸瘦的臉龐,淚痕斑斑,好似潮濕的牆壁上,掉落的塊塊青苔。
顧琦諾覺得自己的眼眶很熱,想要爆發,她沒有刻意阻止,哭泣的哽咽道︰「你是……媽媽麼?」
沈冬梅一下子抱住了顧琦諾,哭了,說道︰「小冉,對不起,是媽媽不好,若當年媽媽沒有離開你身邊,也不會十四年不見。」
顧琦諾一直沒有抱住,只是抬到一半的手臂僵住了,腦子一片空白。在听到沈冬梅的話後,慢慢抱住了她,哭泣道︰「可是你怎麼不多找找我,我也好想有親情。」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找了好久,可是就是找不到。我每天祈求老天,就算讓我折壽,也希望我的小冉,能快快樂樂的生活在某一個角落,我也祈求老天讓我能偶然的遇到你,可是我走遍了許多地方,見過了許多小孩,可是沒有一個人是你。」
「媽媽。」顧琦諾很想知道有媽媽的感覺,也很想開口喊一聲媽媽,那種感覺,真的很美。
沈冬梅猛然僵了身體,小冉喊她媽媽,她覺得像是做夢,這是多少年的事了,沈冬梅祈求道︰「小冉,可以再喊媽媽一次麼?」
顧琦諾松開了沈冬梅,仰頭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龐上綻放了幸福的笑容,大聲地喊道「媽媽,媽媽,媽媽……」
怎麼喊都喊不夠。
怎麼听都听不夠。
然後,沈冬梅問道︰「小冉,當年怎麼回事?」
顧琦諾搖搖頭,傷心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以前發過高燒,所以沒了那時的記憶。」
沈冬梅伸出已滿是褶皺的手,輕撫著顧琦諾的發,很溫柔,說道︰「以後媽媽再也不離開你了。」
顧琦諾點點頭,扭頭對卓郁澤說道︰「讓媽媽住這里好麼?」
卓郁澤點點頭,又對沈冬梅說道︰「阿姨,你就住這里吧,諾諾也很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