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恨似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瞪瞪作響。走過的地方旋著一陣風。路過的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識趣的不在這個時候碎嘴。好不容易,紀薇琳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堂,那細碎的議論又卷土而來。
「哎呀,你看見沒,看來那些記者這次真的不是空穴來風,說的是真的呢。人家爺爺都找上門來要曾孫了。丫」
「我的媽……我們宋總是男人嗎?那麼能忍,給人戴了這麼多年綠帽子也不見得他發火。怎麼那女人還能在公司啊!」
……
嘎然一下,聲音停止,整個大堂安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听的真切。每個人的頭都埋的很低,因為把八卦的自家老板已經出現在了大堂里。果不其然,這些個話,也落到了他的耳朵里媲。
臉色有些難看……但他忍了!該死的紀薇琳,該死的韋以桀,老子為了你們,這清白搭的不是一點點多。他很委屈……是不是男人,他家親愛的最清楚的。投給在場的人一枚警告的眼神,他快速的旋出了大堂,上車離去。
美國波士頓私人醫院
不甘心從上海而歸的言曉悠得知道韋衍棋已經去了上海後,那忐忑不安的心便放下不少。但,對于上海發生一切,她卻始終無從得知。被阻止的新聞傳播,韋以桀拒接她的電話,她又沒那個膽子真的打電話給韋衍棋詢問情況。只能這麼原地在波士頓干著急。
唯一可以分散她注意力的方式則就是每天在醫院陪伴落依的這段時光。陪她讀書,聊天,寫字,偶爾在她情況允許的時候,一起在庭院外散散步,曬曬太陽。
「媽媽,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呢?」落依在醫院的小花園里坐著,暖暖的太陽曬在身上,問著一旁有些出神的言曉悠。
言曉悠被落依這麼一問,有些難堪,掩去自己的神情,她溫柔的揉了揉落依柔軟的發,輕聲的說著︰「落依想爸爸了嗎?」
「恩。想爸爸了。落依給爸爸打電話可以嗎?」落依的眼神里有著一絲絲的期待。
她已經很久沒有听見爸爸的聲音了,更不要說看見爸爸的人。媽媽回來後,也沒有把爸爸帶回來。落依幼小而敏感而脆弱的心一點點的被撞擊著,她有些難受,胸口總在悶悶的疼。
「當然可以。落依拿爸爸給你的號碼,打給爸爸好嗎?」言曉悠斂下的眸光,也隱約的有了一絲的期待。
韋以桀在不知情以前,曾經是如此溫柔的抱著落依說︰「落依是爸爸的心肝寶貝,這是爸爸給落依的號碼,爸爸看見這個電話一定會飛來落依的身邊。」
曾經何時,似乎在他們大婚後不到半年的時候,韋以桀的態度開始逐漸的冷淡。是那時候知曉的嗎?他依然會來看落依,依然關心,但那卻已經不再是父親那種無私的關懷,多了一些距離,多了一些陌生。
與其不過……一個佷女,是的,落依只是佷女而已。在現在,一切都不再是秘密的時候,言曉悠也明白了這些年韋以桀對自己的疏離,從最初的是因為紀薇琳的離開,之後他因為紀薇琳的放浪,再接下來,他知道真相後,則是怪責自己沒能護住紀薇琳肚子里的孩子。
因為,那時候,他為了不是自己骨血的落依,而放棄了追回紀薇琳,才釀成了那樣的悲劇。
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嗎?一報還一報嗎?陽光下,言曉悠的嘴角掛著那一抹分不清情緒的笑。很淡,也很惆悵。
「媽媽?」落依奇怪的叫著言曉悠。
言曉悠緩過神來,重新揚起了燦爛的笑,「沒事,媽媽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那我給爸爸打電話了?」落依搖了搖手里的電話,言曉悠點了點頭。落依便快速的撥下了那個已經在手機里早就設定無數次的號碼。安靜的等著電話接通。
「爸爸……」落依在听到韋以桀的聲音的時候顯得異常的燦爛而開心。
韋以桀在看見這個號碼的時候,猶豫了很久,最後,他還是接起了電話,當落依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那種猜忌的心才放下,輕柔的說著︰「落依,最近好嗎?」
「很好。我和媽媽都很想你,媽媽就在我旁邊呢,爸爸要不要也和媽媽說話呢?」落依敏感的心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之間似乎出了那麼些問題,媽媽的笑不再那麼燦爛,爸爸的電話也少之可憐。
韋以桀猶豫了下,不忍拒絕落依,電話換到言曉悠的手上時,韋以桀的態度就有些冷淡。兩人毫無邊際的說了幾句,再和落依再見後,韋以桀就掛了電話。
「媽媽,陪我去前面走走好嗎?」落依看著一臉落寞的言曉悠,輕聲的說著。
「好。」言曉悠點了點頭,牽著落依的手,朝前走著。
突然,身邊的落依臉色變的煞白,手緊緊的糾著胸口,言曉悠瞬間慌了手腳,一邊大聲的呼喚著,一邊連忙從落依的隨身包里拿出了心髒病的藥,快速的讓落依服了下去。但落依的情況依然不見得有任何好轉,醫護人員也立刻趕到了,指揮著人把落依送入了搶救室。
「韋夫人,落依出來了多長時間?」隨行的醫生助理快速的問著一臉驚慌的言曉悠。
言曉悠楞了好一會,才發應過來,醫生千交代萬交代,落依的情況很不穩定,出來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分鐘。今天好像,落依在外已經有一個多鐘頭,過多的運動量,就導致了這一次的突變。
「一個多小時了。」言曉悠的話已經有了慌亂。
助理醫生搖了搖頭,快速的也跟著跑了回去。言曉悠連忙跟了上去。手機在手心攥的死緊,沁出的汗水在金屬的機身蒙上了一層薄霧。搶救室的燈一直亮著,不曾暗下,醫護人員快速的走進走出,一片忙亂的場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依然沒有人出來告訴言曉悠里面的落依情況如何。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落依的主治醫生走了出來。言曉悠立刻圍了上去,緊緊的抓著醫生的手,詢問著。
「什麼情況,落依沒事了吧。」有些顫抖,也有些無助。
醫生搖了搖頭,臉色也顯得有些難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著︰「韋太太,韋總裁何時能回來?」
醫生的一席話,讓言曉悠的臉色變了變。醫生也識趣的不再繼續問下去,開始說著落依的病情,「韋太太,要做好心里準備。落依的病已經拖了很長的時間。由于身體的承受能力,根本就不能采取手術,都只能用保守治療。而這一次,各種誘因都有,情況不容樂觀。若采取手術,還有一線機會,若依然保守治療,那麼……」醫生的話停了下來,剩下的內容,不言而喻。
言曉悠顯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雖然這樣的結局她已經做了常年的心里準備,但是,真的面臨的時候,那種疼痛卻依然讓她無法接受。
「韋太太,和韋總裁商量下,盡快給我們一個答復。」
「若不做手術呢?」言曉悠在問著。
落依的情況,做手術,那麼從手術台上下不來的幾率佔到9成以上。不然若手術可以的話,他們早就已經采取了手術,而非一直這麼保守治療。而醫生的回答則是搖了搖頭。其實則已經不再是選擇題,別無他法。
落依已經被送了出來,昏迷,臉上帶著氧氣面罩。不再是送回病房,而是送回了icu重癥監護。言曉悠的淚已經盈滿了淚框,手顫抖的撥打著心里早就已經熟背的電話號碼。可,電話的那頭,卻永遠的無人接听。
情急之下,她打了杜燁霖的電話,再她快絕望的時候,杜燁霖接起了電話,口氣有些驚訝︰「曉悠,你不是在中國和桀在一起,怎麼給我打了電話?出了什麼事嗎?」
「我在波士頓。出了點事情。我現在聯系不上桀,你能幫我聯系他嗎?」言曉悠言簡意賅的說著。
杜燁霖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慌亂的言曉悠他真的是第一次看見。沉了會,他才說著︰「當然可以,但我要和桀說什麼呢?」
「落依進icu了。醫生說情況不樂觀。請他速回波士頓。」言曉悠的語氣已經越來越著急。
杜燁霖顯然也吃了一驚,連忙安撫著言曉悠︰「我知道了,我馬上聯系桀,曉悠,你冷靜點,我一會就會趕到。」
說完,他也慌忙掛了電話,從公司里沖了出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言曉悠會提前回了美國,而韋以桀在中國似乎已經忘了美國的一切,一點音訓都不給。杜燁霖隱約的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似乎,韋以桀也再排斥自己當他和言曉悠之間的聯系人。
S-h-i-t……當老子願意當這麼坑爹的角色嗎?罵歸罵,他還是拿起電話給韋以桀打了過去,果不其然,依然無人接听。邊咒罵,邊開車驅車前往醫院,手里撥打的動作不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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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依是我筆墨最少的角色,但是結局卻是最不好的。其實這樣的結局如何並不重要。其實,小白文很好猜的。
落依在文的這個階段起了一個關鍵的作用,讓男女主角的轉向發生了變化。陳年往事,到這,都應該結束了!其余的配角們,也應該下台三鞠躬,讓大家這麼歡樂的進行下去。
這一段過了,文會松很多。小白文,寫起來其實挺快,但是,總覺得少了那麼點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