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悠……」韋衍棋開口喚著,心里卻在無聲的嘆息,「隨爺爺來一下。」說完,負手再度走回了書房。
言曉悠的眸光黯淡,但也听話的上了樓,跟著韋衍棋進了書房。她沒有開口詢問韋衍棋找自己來的目的何在,就這麼安靜的在書房的一角站立著,等待韋衍棋的先卡口。
「曉悠,爺爺知道你失去落依很難過,所以前段時間,爺爺始終沒有找你。」斟酌了半天,韋衍棋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開頭丫。
言曉悠,他也算看著長大的一個孩子。最初她和韋以桀的恩愛纏綿也看在眼里,之後的分分合合,他也義無反顧的站在了言曉悠的這一邊。至少對于他而言,接受一個像紀薇琳這般出身的人,不如接受自己熟悉的人更為的穩妥。
畢竟,言曉悠和韋以桀曾經的過往是誰都不許磨滅的媲。
而韋以桀曝出了落依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接下來的話卻做了隱瞞。韋衍棋活了一輩子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被忽悠了過去,做了調查,當年的事情便浮出了水面。
這事一出,對韋以桀,他多了一份愧疚,對紀薇琳,他更多了一份心疼。也許當年他不那麼做,也許當年他幫紀薇琳一把,今日就不需要走到如今的地步。
而對言曉悠,說沒有失望那是假的,但,對落依的離世,這也讓韋衍棋難免不願意多苛責于她。只希望她可以自己看的透,想的明白。
一場情,究竟是誰的錯,導致了現今的局面。韋衍棋開了頭的話就那麼一直停在那,言曉悠則一句也沒有回應韋衍棋,就這麼一直默默的站在原地。
「只要你願意,你一輩子都會是韋家的人。畢竟落依是韋家的孩子,無論怎樣,無論什麼情況,至少爺爺感激你生下落依。」語重心長,韋衍棋希望言曉悠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許久,言曉悠終于開口說道︰「爺爺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同意離婚,放桀自由?讓他可以順利的回去找紀薇琳,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團聚嗎?」語氣雖平緩,卻多了一絲的咄咄逼人。
韋衍棋沉默不語,算是認同了言曉悠話里的意思。
言曉悠突然笑了起來,輕笑卻顯得淒涼,少了暖意,多了冰冷。「那我呢?誰想過我的處境呢?讓我以後如何立足?」
「曉悠……」輕喚了聲,韋衍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道來︰「有時候,很多事情,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把自己逼進死胡同里。至少以桀無論做了什麼,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在你欺騙在先,以桀知情後,也沒有提出離婚。早些年,也是你主動的放棄了以桀,我想,落依是誰的孩子,不需要爺爺再說明了吧。」
韋衍棋稍微停頓了下,看著言曉悠頃刻間變了臉,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說著︰「而以桀現在既然找回了他自己想愛的女人,為什麼不成全他?這些年,他替你做的還不夠多嗎?若他不願意,你認為,你可以綁的住他多久,別說爺爺,就算是那些台面上的人,若由他親自出面,你和他的婚姻,也會結束,只是,那樣,大家的臉面上都顯得難看。」
話已至此,多說無意。韋衍棋搖著頭,走出了房間,獨留下言曉悠一人。在書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原本還傲然站立的人癱軟在了地毯上,淚水順著臉頰,一點點的留了下來。
韋衍棋的話,清楚也殘忍的打在了言曉悠的心口。就好比在她失去了落依以後再活生生的從她的心口挖下一塊肉。那痛感都已經變的有些麻木。
是……每個人都想著紀薇琳。
是……每個人都覺得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罪大惡極。
是……每一個人都在想辦法拋棄自己。
有些自暴自棄,也有些不甘心,那種嗜骨的疼痛涌進她的每一根神經,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眼淚也早已經干涸,言曉悠撐著一旁的沙發,一點點的站了起來。
就算讓她離開,她也會讓韋以桀這一世都不得安寧。她早就一無所有,那她還在乎什麼呢?嘴角掛的那一抹冷笑,打開書房,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不,這個曾經她和韋以桀一起生活過的房間。
看著牆壁上那巨幅的結婚照,言曉悠的笑意很冷很冷。再看向了床頭,那落依帶著病顏卻依舊燦爛的笑,酸澀的感覺再度回到了胸口。
「落依,媽媽愛你。」輕聲的呢喃,輕撫著照片上的人兒,看了許久才收回眸光。
此刻的言曉悠,已經不再哭泣,看著手里的手機,沉思了許久,撥下了擁有後就不曾使用過的號碼,靜待電話接通的那一刻。
「你好。李修民。」電話那頭溫潤的男聲傳來。
「是我,曉悠。」淡淡的語氣,除掉了姓氏,也顯得兩人的熟悉。
電話那頭的李修民明顯的呆楞了好一會,聲音含著點不可置信,「曉悠?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前段時間你不是在上海嗎?怎麼都沒來找我?」
接到言曉悠的電話,李修民著實是吃了一驚。言曉悠和李修民的認識則在和韋以桀分手之後,和他哥哥勾搭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所認識的李修民。李修民對言曉悠一見鐘情,而李修民在韋以俊還不曾離世以前,是他的特別助理,他離世以後,他才離職離開美國。
離開美國,也是因為言曉悠拒絕了自己的追求,孤身帶著孩子離家。但那三年,或多或少他們還保持了聯系,一直到言曉悠再次和韋以桀復合以後,她才真正的從自己的世界里離開。但,他的號碼不曾改變,一直至今,還依舊單身。
或許,多了一絲絲的期待,或許,也有那一絲的放不下……若放不下,他則無法再度認真的對一個人負責,曾經交往過無數任,卻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最後不了了之。
闊別六年,就算不曾聯系,他依然知曉言曉悠的一切消息。也是落依身世里唯一知情的人,他卻選擇了隱瞞。只要言曉悠過的幸福,對他而言,就足夠。
但,今日,言曉悠突然來電,也讓李修民的心,有了一絲絲的漣漪,那種關心不言而喻。
「曉悠,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下意識的問話月兌口而出。
言曉悠沒有馬上回答李修民的問題,倒是問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你這些年好嗎?」
「我很好。你呢,什麼時候再來上海?我請你吃飯。落依呢,最近好嗎?」李修民不知情的問著。
沉默了一會,言曉悠才開口說著︰「落依去世了。一個月前。而他也知道了落依的身世。」
李修民被言曉悠的話說的片刻呆楞,不可置信的說著︰「什麼?」
而言曉悠的沉默,讓李修民相信了這個事實。因為言曉悠確實沒必要拿落依的生死來和自己開玩笑。但,若韋以桀知道了這個事實……言曉悠……李修民發現,自己的心情有些復雜了起來。
「不說這些了。幫我一個忙,可以嗎?」言曉悠停止了和落依有關的話題,若無其事的問著。
「別說一個忙,十個忙我都會幫。」李修民說的是真心話。
言曉悠也不拿捏,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訴了李修民。說完以後,她安靜的等著李修民的回答。李修民听完言曉悠的事,在電話的那頭沉默了許久都不曾出聲,兩人就這麼在電話里僵持著。
「修民,若很困難的話,那就算了。」言曉悠以退為進。
許久,李修民才開口說著︰「曉悠,這樣做,好嗎?為什麼,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其實他更想說的是,為什麼不看看她身旁在乎她的人,為什麼要一直糾結在同一個問題原地打轉。
「自有分寸。」這是言曉悠回答李修民的話。
「好。我幫你。」李修民也僅猶豫了會,便應承了下來。
「謝謝。我等你消息。到了上海,我會通知你的。拜托了,修民。」
兩人在寒暄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言曉悠把手機緊緊的攥在手心,眸光看著窗外,那眼底多了一絲的狠戾。是,她是瘋了,她是見不得韋以桀和紀薇琳的你濃我濃……她得不到的,就算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人心,有時候是會容易變態的,尤其在喪失了心智之下人心,則會顯得更為的狠戾及陰森。
言曉悠不知道自己的這步棋走的對不對,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不對,也足可以在紀薇琳的世界里掀起一陣波瀾。就算無嫉而終,她還有最後的退路。
收起了思緒,言曉悠打開了門房,走了出去,韋衍棋依然還在客廳,言曉悠走出來時,正好就迎上他的目光,僅是點個頭,便開口說著︰「爺爺,我想出去走走。」
「曉悠,去走走也好。散散心……」韋衍棋的眼神里有著探究,她這是想明白了還是沒想明白?
而留給韋衍棋的,卻是言曉悠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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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周末愉快。周末依舊4更。
末日你好,哈哈~早上起來,依舊沒有末日,真好~只是我這下雨了,你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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