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神祭 第八節 歸宿

作者 ︰ 凡小茜

我獨自回到了房子的門外,抬頭看了下自己一直住著的這個地方,不管是從里面還是在門外看這都很大,如果把這附近空曠的地方再圍起一堵牆來,那就真的是堪比一座小型的城堡了,其實在這房子里,庭院花園甚至池塘都有,只是因為我從來不去打理一直都荒廢在那,庭院和花園里更是雜草叢生。

「也許我該抽點時間出來好好打理下吧。」我底下頭模著鑰匙輕輕的說著,可是說完我意識到我是在說一個多麼愚蠢的笑話,我不與人打交道一個人也不需要那麼大地方,即使再多的雜草也與我無關,因為我只有在晚上才會醒來,所以風景在美能讓我眷戀的也只有這永遠漆黑的夜色。

也許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開門的瞬間我似乎輕松了很多,也許這就是歸屬感吧,在這喧鬧的城市里的這方淨土這個屋子也許就是我的歸宿了,只是對于它的還有以前的一些記憶,我即使再如何努力也無法想起,每次當我努力回憶或者突然看到什麼似乎很熟悉的事物時唯一能感覺的到的就是那應該是段很痛苦的過去。

我想我應該是一直在逃避著什麼,可就算明知道這是自己的選擇,偶爾也會希望自己能想起來,就像曾經作為人類活著的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否也和其他人一樣在各種情緒中周旋著……是否有過不舍的人,我的過去又是一段怎樣的過去?除了痛苦以外難道什麼都沒有嗎?又是什麼樣的痛苦能讓我選擇忘卻了所有?既然忘記了所有,可是為什麼我卻還要記得那緋色的夜空,為什麼卻記不得我的時間為何停留……

說到底我只是個怪物,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存在,不清楚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這樣存在的我,一天天的祈禱著死神的眷顧卻總是被拒之門外,沒有過去沒有記憶只靠著習慣和直覺這樣過了幾百年的我也許早該接受這樣的事實,但心里明明那麼的不甘,不明白的事情有太多,想不透也記不起,就像我的時間一樣明明就在身邊卻總是離我那麼的遙遠。

房子里到處都是明明是我已經習慣了的霉味,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夾雜的又多了些什麼,我伸出手去模了下門口的開關,心里一下子變的有些怪異,我搖了搖頭收回了沾滿灰塵的手慢慢走到樓上的樓梯口,我回過頭去卻什麼都沒有……我是在期待著什麼還是在尋找著什麼?「傻蛋」我嘆著氣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是傻蛋,有什麼好回頭的,只有我一個人,所以什麼都沒有改變,也不應該改變,以前不能改變以後也不會,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也許是倦了,畢竟還能記清楚的記憶里從沒有過大清早起來然後在陽光下活動了一天然後再去交際的回憶……我徑直走進了浴室卸去了妝然後進了浴缸中的懶懶的泡在洗澡水里,我以為只要這樣我才能感覺些許輕松,可是這浴室里卻充滿了陌生的味道,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來昨日在這借宿的依然,想起了她的眼神……那是擔心和關愛的眼神,我害怕這樣的眼神因為這種眼神會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太近,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是一個不該出現的存在,我不希望再徒添悲傷,不管是別人的還是我的。我只知道我的心告訴我,和別人太過于親近只會給我帶來痛苦,雖然我的時間已經停止心也卻沒有停止過跳動,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心,因為我覺得它不會說謊,即使我不記得曾經的事了可是它卻一直都還在這里不停的跳動著。

洗完澡回到房間我沒有再像往日一樣站在玻璃門邊看外面的夜色,可能是真的太累了,我直接上了床,不知道是否是巧合,我讓出了昨天依然睡的那半邊,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只是輕輕的挪了挪身體然後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巧合,只是因為我只能睡半邊……分不清的事情太多,也罷就讓它去吧,不管是什麼總會過去的,「時間也好,記憶也好,對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所以就不要再奢望了……」我這樣勸解著自己,思緒越來越模糊,我也任憑它飛去了九霄雲外,然後眼楮漸漸的睜不開了……得不到死神的眷顧卻還是能與睡神促膝長談一番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恩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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