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沖突
回風鄉是雲重前世的故鄉,是他出生的地方!
這里的農民遇到了困難,雲重從心眼里想幫助鄉鄰!這片故土養育了他十幾年,雲重對這片土地充滿了熱愛,可他已經十年沒有回到這里,很多東西已經模糊。所以,雲重才興沖沖地來到這片山路,找到前世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巨石,因為站在這塊巨石上能看到亂石山兩邊的風景,就連縣城都能隱約眺望。
亂石山就是擋在縣城和回風鄉之間的攔路虎,雲重來此可不只是為了游玩而已!
「鄉長,雲鄉長!」
雲重站在巨石上,听到不遠處司機張華緊張的叫喊,急忙回應道︰「小張,我在這里!」
張華循著聲音找到了巨石頂上的‘老板’,隨即松了一口氣,接著敏捷地爬上巨石,站在雲重身後問道︰「鄉長,您怎麼站在這里,小心風大!」
听到小張催促的口吻,雲重指著縣城輕聲笑道︰「小張,你看壽澤縣城多近,如果沒有這條曲折山路,我們回風鄉和縣城只有不過十幾公里!」
張華跟著說道︰「是啊,可鄉里沒錢,開出一條隧道可是個天文數字。」
雲重拍了拍張華的肩膀,轉身指著北山的方向,道︰「小張,北山的桃子熟透了,如果我們在這塊巨石上架設一個簡易滑輪,將獼猴桃從亂石山北,運到亂石山南,需要多長時間?花費多少力氣?」
張華听後心中一驚,不由瞪大了雙眼,來回扭頭打量亂石山前後的環境,最後發現‘老板’這個主意居然有很大的可行性!
「鄉長,您真神了!這種主意都能想出來!」張華第一次拍馬屁,不過卻是真心誠意的拍!
雲重兩世為人第一次被人奉承,臉上有些發燙。在他想來自己不過是,將前世特種兵野外經驗照搬過來,沒想到被司機崇拜,心底有些不好意思。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怯,雲重呵呵一笑,隨即抬腳躍下巨石,朝身後的張華喊道︰「走了,小張!政府門口的農戶還在等我們的消息,如果不安撫這些老鄉,我這個鄉長也當到頭了!」
「好咧!」張華跟著跳下巨石,一臉尊敬地望著雲重瘦弱的背影。在張華心中已經認定,自己的‘老板’並不是來鍍金的公子哥,是真來給回風鄉老百姓辦事的好官!
鄉政府門口,三個村莊千余農民聚集在此,一個個沉默地望著回風鄉權力象征的鄉辦公樓。時間長了,偶爾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二愣子喊上一嗓子,隨即被老人的呵斥聲壓服。
中國的老百姓就是這樣,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那個國家的農民比華國的老百姓還要堅韌、樂觀、勤勞!只要中國的老百姓有一口吃的,也不會給政府,給共產黨添麻煩!可回風鄉鄉政府這次真把三個自然村的農民坑苦了,三年前鄉政府承諾亂石山打隧道,只要路一通獼猴桃不愁賣!可三年來別說隧道的影子沒模到,就連山路也沒有修整過一次!
鄉政府被堵,如果事情鬧大,縣政府必然出面解決,那個時候就是回風鄉權力班子被調整的時候!正因為這個原因,鄉黨委書記陳澤段才戰戰兢兢地躲起來琢磨門路,準備趕快調離回風鄉這個火藥桶!
副鄉長張恪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調整,因為他是這里的太上皇,沒有誰比他還了解這個鄉鎮!從副鄉長,到自然村一個小村長,再到政府辦打掃衛生的老大媽,都有他的眼線!
這里離開他張恪,誰也玩不轉!
張恪心里美滋滋地鑽進修腳店,一邊享受著妹紙的按摩,一邊琢磨著‘小重鄉長’!在張恪眼里,雲重這個空降下來的新扎鄉長就是一個紈褲傻子,只要自己稍微動動心思,這個小鄉長只有滾蛋的份!唯一令張恪擔心的是,這個小鄉長的背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張恪還真怕得罪了不知道的人物,以致給自己添堵。
可想到這個小鄉長搶了自己的位子,張恪雙眼爆出一股怨毒的目光,暗道︰有背景又能如何?這里是回風鄉!是一個連直屬縣政府,都不願意過多關注的山區小鄉鎮!就算那小子背景深厚,能把自己怎麼樣?
「喂!海鯊,門口鬧騰得怎麼樣了?」張恪蹬開了修腳妹紙,然後關上房門,掏出手機撥通了手下第一大將,回風鄉派出所所長張海的手機。
「老大,那群三腳踹不出一個響屁的家伙,到現在還沒越過政府門口的紅線!」坐在警車里的張海,鄙夷地掃了一眼政府門口千余沉默的農民,朝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副鄉長張恪匯報。
「這群膿包!」張恪抓了抓頭發,對著手機壓低聲音道︰「讓癩子他們帶個頭,給鬧!」
手機對面的張海听後,立即朝車窗外一名民警低聲耳語幾句。
不久,政府外面的人群先後有人呼喊起來︰
我們要見書記!
我們要見鄉長!
我們要補償!政府坑了我們!
人群中的老人再也壓不住那些小年輕,很多人已經沖進了政府大院,民警只是象征性地攔了一下,接著放羊了。
破爛的摩托車顛簸在坑坑窪窪的土石路上,坐在後座上的雲重大聲問司機張華︰「小張,你在派出所有熟人嗎?」
張華當了幾年的司機,也漸漸變得伶俐起來,此時一听弦音便知雅意,立即回答︰「鄉長,我表哥趙強就是派出所副所長,當初我就是托他的關系進的鄉政府!鄉長,您想見見他嗎?」
雲重心底一喜,沒有誰比他還明白強制權力的好處,如果沒有強制權力後盾,自己很可能不但幫不了三個村的農民,甚至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沒時間了!小張,你讓他直接帶人去鄉政府門口待命!」
「是!」張華立即放慢摩托車,接著掏出手機撥通了表哥趙強的電話。
鄉派出所里,副所長趙強掛斷了電話,心底熱切不已。他沒想到背景神秘的新扎鄉長雲重會主動找上他,三十六歲的他退役十年才混了一個鄉派出所副所長的地位,這在回風鄉來說已經不錯了,可放在華國官場上,他還是一個沒有品級的新丁!副所長很牛嗎?這只是個沒有級別的小蚱蜢!
他能投靠誰?誰能看得上他?
太上皇張恪已經有了張海,他不過是個副所長,也得不到重用!
雲重剛來回風鄉時,趙強也想過投靠,可隨後鄉里傳出這位新扎鄉長居然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被‘太上皇’張恪玩弄得找不著北!正因如此,趙強才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站隊。
就在剛才,趙強听到表弟張華講述了一遍鄉長準備設滑輪組解決北山獼猴桃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小鄉長是個深藏不露的狐狸,以前表現出的紈褲個性是來麻痹對手的!這個小狐狸瞞過了所有人!
想到這里,趙強倒吸一口冷氣,暗自告誡自己,以後投靠過去後,一定要小心伺候這位看似無害的‘紈褲’鄉長!
「二隊!跟我出警!」趙強收斂心神,朝一隊民警喊了一嗓子,接著帶著十幾個民警鑽進了警車。
嗚哇∼嗚哇∼
三輛警車閃著紅光,開啟了警笛直奔鄉政府。
當雲重和張華抵達鄉政府後門時,政府大院里已經聚滿了老百姓,四處亂糟糟的一片。
我們要見鄉長!
我們要見書記!
我們要補償!
無知的農民,被有心著挑動著最後一根弦,就差一股推力促使整個人群失去理智。
雲重見到此處,趕緊推開大門走出辦公樓,朝涌動著的千余農民大聲喊道︰「鄉親們,大家靜靜,听我說∼」
「不要听他的,他是紈褲鄉長,是個二世祖!打他!」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驚得雲重身後的張華冒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鄉親們保持了克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要補償!
我們要說法!
滿院子里的百姓舉著手臂,齊聲高喊著,直接淹沒了異樣的叫喊。
本來應該過來維持秩序的所長張海,正躲在警車里一臉戲謔地望著雲重,好似在看一場馬戲表演。四周的民警,見所長沒有下令也跟著躲閃起來。
雲重見狀,一股前世當兵的牛脾氣涌了上來,最後跳上一輛‘皮卡’車頂部,賣力地喊道︰「鄉親們!大家听我說!」
大家被小鄉長的彪悍行為瞬間給震住了,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嗚哇∼嗚哇∼
正在這時,副所長趙強帶著一隊民警抵達,十幾個民警在趙強的帶領下快速到場,維持政府大院子里的秩序。
躲在警車里的張海眼楮瞪得溜圓,他沒想到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副手,居然在這種關鍵場合冒頭了!這特馬的什麼事兒!
站在皮卡車頂的雲重朝下面的趙強重重地點了點頭,接著朝四周喊道︰「鄉親們,我已經找到解決獼猴桃運輸的方法,請大家給我三天時間,我和鄉政府一定幫助大家解決當前困難!如果三天我解決不了,大家隨時可以來找我!我住在政府後院2號房!」「不要听他的,他是個二世祖!」安靜的人群再次傳出一個刺耳的聲音。
「抓住他,是癩子!」張華早就留意人群中搗亂的有心人,此時正好被他抓了個正著,趕忙朝表哥趙強喊了一聲。
「混蛋!癩子你敢在帶頭扎刺,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趙強怒吼一聲,隨即帶著幾個民警沖了上去,一把將一個二十鋃鐺歲的地痞給揪了出來。
不遠處躲起來看戲的所長張海見到癩子被揪出,才意識到問題失去了控制,趕忙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恪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