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咒 第一節火車站

作者 ︰ 焱裳

「嘩啦啦……「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霎時間,空中仿佛群魔亂舞,雨柱猶如一排排利箭傾斜著射向地面……?

‘ 嚓’電閃著一道道白光,狂風暴雨像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劈頭蓋臉的撲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竭嘶底的叫喊聲淹沒在雷雨中,而一道瘦弱的身影頑強的在風雨中狂奔。

漂泊大雨還在繼續,只听‘轟鹵’一聲巨響,一個悶雷像炸彈一樣在空中炸開,‘噗通’瘦弱的身影仿佛如斷線的風箏掉在地上,一道黑影一閃而去雙手托起那倒地的身影。

豆大般的雨點伴隨著沉重的嘆息,使整個雨夜變得更加鬼魅……

每一個嘆息充斥在耳邊卻無法睜開雙眼,是你嗎?康?是你回來了嗎?蕭玉內心無數遍的問著……

雷聲漸漸弱了,雨點也漸漸的小了,床上的人兒也慢慢的酥醒,天邊的一點點光從窗外泄進來,照在擺放簡單的桌椅上,枕邊依然是她和康的黑白相片安靜的躺在她身邊。

有那麼瞬間的恍忽好像自己又錯過了什麼?是他,昨天晚上他又回來了……

心酸布滿了全身,晶瑩的淚水滑過臉龐,微微顫抖的身子縮到了牆角,茫然的盯著窗外已經魚肚翻白的天空。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的,直到有一天她踫到一個大師,本想著大師能夠指點迷津,卻不想大師只說她與凡人不同,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還說什麼,凡事皆有因有果,還叫她一直往北,也許在那里才能解開……

兩年前她認識了康,而康是在幾歲的時候被人販賣,後來他逃了出來又再次被另外的人販賣,也不知道經過多少次的販賣多少次的逃跑,一直到少年時期的康才一路流浪,一路做零工,這與她的命運相似。

同時倫為孤兒的兩個人很快就有了戀情,在他們準備結婚的時候,康卻在新婚之夜意外死亡,而他是突然的,毫無病癥的死去,臉上那詭異的表情讓她無法釋懷……

想起大師叫她一直朝北走,那時候有康在身旁,如今他走了,永遠的離開了她,這才有了往北的念頭。

攜著簡陋的行囊出現在茫茫人海的北京火車站,看著大包小包行走的人群感覺極其沒有安全感,蕭玉無心留戀這遍地的名勝古跡和風情景物……

「小玉,要是沒地方去還是跟著我們吧?」

在火車上,她認識了汪李軒,趙兵和吳號,他們同是退伍軍人,而且在火車上看她是孤身一人,他們還挺照顧她的。

「小玉,在北京你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跟我們一起,等你想好了去處我們再送你……」趙兵見眼前的人兒猶豫不絕的樣子。

「那……那太麻煩你們了……」蕭玉點點頭。

「不麻煩,天黑之前我們就能趕到家。」吳號吹著口哨率先走在前。

兜兜轉轉幾趟車,一路上听他們說,他們三人是從穿開檔褲一起一起玩泥巴長大的,直到初中畢業後又一同參軍,現在又是一起轉業。

「哥,你可回來了,我都等你老老老半天……」

迎面飛撲來一個穿著樸素,扎著馬尾巴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汪李軒大笑著抱住小姑娘還轉了幾個圈才放下來︰「燕兒,你比以前可胖多嘍」

「燕兒,怎麼不跟你號子哥來個擁抱……」張開雙臂的吳號上前欲來個熱烈的擁抱,卻不想燕兒躲到汪李軒背後伸出半個腦袋喊道︰「哥,號子哥臉上的痘痘會傳染嗎?」。

「哈哈……」汪李軒和趙兵大笑,這燕兒天真的問話還真是讓吳號難堪了,從小到大這吳號就喜歡護著燕兒,為了燕兒他還打過好幾次架。

「咦她是誰?」燕兒不等三人笑完又指著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蕭玉。

「哦她叫小玉,暫時在我們家住幾天,以後你就叫小玉姐姐吧」依舊是一聲不吭的蕭玉站在那里,汪李軒從火車上的相遇到現在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有時候就如雕像般,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麼打擊還是天生就不會笑?

「好啊小玉姐姐,沒人陪我玩,可無聊啦走啊我家就在前面……」村里的人不是小孩就是老人,很少有與自己同齡的人玩,燕兒上前熱情的拉著蕭玉,指著前面新建的房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看到不停在說話的燕兒,就如清晨的喜雀在報喜,蕭玉真羨慕她無憂的年華,仿佛被她感染了一點也覺得心情輕松了不少。

「爺爺,我哥他們幾個回來了。」人還沒有到門口燕兒大著嗓門就叫喚起來。

「小子們都回來了?」坐在門口大槐樹下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手拿著大煙槍,一吸一吹後吐出那蒼老的聲音。

「爺爺,是我,是你的軒子回來啦」汪李軒丟上的行囊大步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手上還拿著根大煙槍的老人。

蕭玉走上前的時候才看到老人的雙眼緊閉著原來是盲的,而臉上卻帶著開心的笑,應該是盼孫心切了吧

「爺爺,我是號子,這是小兵,你還記得我們嗎?」。吳號喜滋滋的上前握著老人手問道。

「爺爺身體還好吧?我是趙兵。」趙兵湊上前嘻笑道。

「你們兩個臭小子,還真當爺爺是費物了?」听到爺爺不滿的叫喚,吳號忙說道︰「哪能啦爺爺,我就知道爺爺是寶刀未老,如果地球倒轉幾個圈,就是十個人一起上都會被爺爺撂倒……」

「哈哈……你小子還是油頭油嘴的……」老人就是喜歡後人記住當年的自己有多威風。

「爺爺喜歡幫人看風水,村里有人過世都是他幫忙找個好地方安葬,也可以造福後人。」汪李軒小聲的跟蕭玉說道。

這時候左右隔壁的人都熱情的過來打招呼,而一群的人都在說笑著,原來爺爺在村里是受村民愛戴的。

同時也感受到了親情所在,但這一世維有康對她好,可是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就走了,心酸再次擁上心頭……

「這里還有一位是?」听到爺爺的問話汪李軒忙說道︰「哦爺爺,她是在火車上踫到的,我看她一個女孩子家又沒別的去處,就叫她來家里住幾天再說……」

「哦都累了吧先進屋……」燕兒見爺爺一只手抬起來,她忙拿起拐杖送到爺爺手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著老人進屋。

進門是個小院子,進屋一個大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房,中間堂屋的上面是高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男一女的黑白相片,上面還掛著毛主席的黑白相……

而左右隔壁的鄰居還有吳號和趙兵都各回各家,堂屋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軒子,還不給你爸媽叩個頭,報個平安。」老人家拄著拐杖坐在上面發話。

「嗯」

蕭玉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汪李軒點燃香插入香爐,再退幾步跪下來叩了三個頭,這黑白相片上的人大概三十歲的樣子,他們是汪李軒的爸媽了……

晚飯是三菜一湯,汪李軒說這些菜都是村里人送來的,這幾年他當兵去了,燕兒又太小,但每天都會有人送些新鮮菜給爺爺。

「丫頭,家里也沒什麼好吃的,沒吃飽吧?」

「吃飽了爺爺……」雖然爺爺的眼楮看不到,但听力非常好。

其實蕭玉就是幾天不吃飯也不會感覺到餓,有一次她曾經十天粒米未進也沒有餓死,那時候懷疑自己懷有特異功能,為此她自己還進醫院檢查過身體,很意外的是醫生告訴她身體很健康,她只有苦笑自己不吃不喝還能身體健康……

「爺爺,小玉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我都沒見過她吃東西,你說怪不怪?」汪李軒以為她現在早就餓了,會大碗大碗的吃,而她只吃了一小碗,喝了幾口湯,就覺得更加奇怪了。

「噢丫頭,讓我看看你的手。」瘦骨嶙峋的雙手伸出來,蕭玉知道爺爺不是用看,而是用手模,她的雙手放在爺爺的手上時,只覺得那雙骨瘦如柴的手抖了幾下。

爺爺的嘴唇也顫動了幾下,那緊閉的雙眸內眼球在滑動,本是皺紋的臉上此時全是驚愕……

「爺爺,怎麼了?」看到爺爺從未有過的表情,汪李軒不由問道。

「丫頭,你出生在哪里?」

「不知道,打我記事起就在河南平頂山的蓮花村……」

「河南?可是你的口音不象是河南人?」

「爺爺,我是一路流浪了幾年到了安徽,後來又到了山東,在那里住了兩年。」那是因為她踫到了康,所以才留了下來,否則不知道她現在會流浪到了哪里。

「哦……」老人家長長的拖音,就象是同情又象是明白了什麼?「那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了……」還帶著長長的嘆息……

「爺爺,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麼?」汪李軒實在是忍不住才插嘴。

因為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爺爺和爸爸就喜歡研究些風水方面的書籍,而且還幫人看看相,算算命什麼的。

「那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姓蕭名玉。」

「啊?你是姓蕭名玉啊?我還以為你叫小玉呢」汪李軒誤听錯別人的名字有點不好意思。

「蕭玉?這名字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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