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帥,你搞什麼鬼!我去樓下給邵鈞買個宵夜,讓你幫照顧會兒,你倒把床單捂在邵鈞臉上干什麼!」于婉青把白床單拉下去,易邵鈞俊臉蒼白,正沉沉睡著,于婉青把席薇從床沿推開,一眼瞥到了心電儀,更加不悅斥責︰「張德帥,你竟還把心電儀插銷給拔了?到底想干什麼!我簡直對你憤怒至極!」
張德帥堵住雙耳,「婉青,我不就嚇嚇薇薇,跟她鬧著玩兒的。你倒生了氣。得!我立刻把插銷插上去。我再拿一白床單悶死我自己,總成了?」
「婉青,小事,不至于生氣。」易邵鈞的聲音出乎意料的響起。
席薇心里一揪,迎去他的雙眼,他僅將視線匆匆自她身上掃過,便輕輕攏著眉對未婚妻說︰「我坐起來。」
「唔。」于婉青在他背後墊上兩個枕頭,扶他坐起來,從她買來的宵夜里端出一碗瘦肉粥喂易邵鈞吃下,周到的幫他擦了擦嘴角,她瞥見席薇搖搖欲墜、臉上慘無血色的站在那里,于是勾了一縷得逞的笑,軟著手幫易邵鈞揉肩、捏腿起來,易邵鈞咳嗽了,她便把手探到他衣內,親昵幫他撫著心口。
我是多余的人,我要走,我該走!心底的聲音命令著席薇。她機械的轉身朝門口一步一步的挪,這時李管家氣喘吁吁的跑進病房來︰「席小姐,下那麼大雨,你竟不打把傘,下車便冒雨往病房沖,我追也追不著的。啊!少爺,您…您還健康!上天保佑您長命百歲!太好啦!」
易邵鈞點點頭,朝席薇看過去,她頭發濕漉漉的,漂亮雙眼盛滿眼淚,淚珠兒在眼眶滾來滾去總不肯落下。她穿著單薄的裙子,想來是急著來見他而忘了穿外衣,腳上趿著一雙毛絨絨的拖鞋,浸了雨水,鞋面上兩個毛球女圭女圭沾滿泥濘,兩只縴細的腳腕露在鞋口處微微瑟縮著,一走路水直往地板上淌。
「趕去和仇炎彬過夜?約在哪里,要不要派司機送你過去?」
易邵鈞辛辣的嘲諷使席薇別開臉,僵直著背立在那里,活像個可憐蟲。
「德帥也真是,半夜把她弄來醫院亂鬧!」于婉青冷著嗓子,「好在邵鈞住的是單人一間的特護病房,要是同其他貧賤病號一樣住在廉價的病房,幾人擠在一間,人來人往的,未婚妻在旁照顧,情.婦在旁哭天鬧地的,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要去和仇炎彬過夜,給我趁快走!天一亮,便有人來探望邵鈞,來的人不是名流就是政要,我可丟不起那人!吶,邵鈞啊,你便不嫌丟人?」
易邵鈞皺眉︰「你說那什麼話?」
「我說錯了她?李叔可是你東區別墅那邊的,怎麼同她一起來?你沒把她養在那里?」于婉青厲聲問。
席薇心里揪的生疼,偏這時嘴笨,僅思忖易邵鈞平安她已滿足,又做那些口舌之爭干什麼?喉嚨里哽得難受,苦笑著說︰「不打擾易總休息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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