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斯趁他不備,搶過郝夢,當著他的面,在郝夢額上吻了一下,「可憐的夢兒,這般犧牲,怕是也已經做好了為這種陰險男人犧牲的準備了吧?」他口氣疼寵地如同呵護自己的寵物玩偶,俊雅的面上卻冷笑嘲諷絲毫不減,似早就料定有這出戲。
他抱著郝夢踏上樓梯,呼延擎卻如打了一場敗仗,腳步不穩地奔出尋夢小築,走到漢白玉棧橋上,夜風拂面,他又猛然清醒過來,忙扶著棧橋欄桿,逼自己停下腳步,卻從水中看到自己一臉逃避與痛苦。
他在逃避什麼?他又能逃得了什麼?逃得了血海深仇,逃得了復興族群的重任,還是能逃得了對那個無辜女孩的傷害?現在是該逃的時候嗎?
想起邪諾打傷他時猙獰諷刺的狂笑,他忙返回尋夢小築內,他不要讓任何人看笑話,絕不!
他奔上樓,見朗斯已經把郝夢放在床上,忙咬破自己的手腕,把朗斯推開,用自己的傷口對準郝夢的嘴,逼迫她吞咽。
「你不會有事的,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我命令你,馬上好起來!」
「她中了迷~藥,你的血現在根本無法發揮效用。」
「怎麼會中迷•藥?」
「我下的。」朗斯笑呵呵地坐在正對床前的椅子上。
呼延擎驚怒轉身,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扯起來,「為什麼要給他用迷•藥?你想對她做什麼?」
「我想對她做什麼?我就算真的對她做什麼,一個十歲的女孩,又能做什麼?又懂什麼?」見呼延擎雙眸危險地瞬間血紅,獠牙也刺出,朗斯忙舉起雙手,「你冷靜一點,這樣可不太好。她給自己放血,又怕疼,所以讓我給她用迷•藥,說自己疼的時候,如果暈過去,就感覺不到了。」
呼延擎只覺得自己的心猛然緊縮了一下,他差點就懷疑自己的傷又復發了,但實際上只是錯覺,是錯覺,真的是錯覺!他怎麼可能心痛?!
他把朗斯推在椅子上,自欺欺人地借著憤怒掩藏那種莫名其妙的痛。「解藥拿來。」
「沒有解藥,一般麻木身體的迷•藥都是御醫用的,哪會有解藥?睡一覺就能醒了。」
「你……」
「不要用這種眼神盯著我,薄情寡義的人是你,我可是對夢兒體貼又溫柔,而且,這輩子都不會利用她復仇。」
「滾!」
「應該滾的是你,郝夢醒來一定不想看到你。而且,我還是御黎王認準的未來女婿呢!今年十六歲整,與夢兒年紀相配,身份相配,類別也相配,不像你,兩千多歲的老不朽,只會用猙獰的血眼楮嚇人,陰險狡詐又可惡,還是吸血怪物!」
呼延擎不想听他聒噪,揪著他的雙肩提起來,直接丟出窗外。
「喂,喂——呼延擎,你要做什麼?兩個男人這樣摟抱不太好……」噗通——朗斯很不幸地落進了湖里。「呼延擎,你這個卑鄙的瘋子!」
呼延擎真氣一揮,二樓上的所有門窗都緊閉起來,室內寧靜地叫人舒心透爽。
他返回床邊,耐心地檢查郝夢的身體,怕看到傷口,卻又怕自己發現不了。
當發現她左臂上纏了厚厚的棉紗布時,不禁失笑,聰明的丫頭,難怪他嗅不到她身上有血腥,她竟然在棉紗布上撒了香粉?
他和衣躺下來,靜靜欣賞著她的姣美的睡容,等待她迷•藥消退,仿佛——這才是生命中唯一且最重要的事。
這一刻,他放任自己拋開所有的重擔,全心全意地對她好,而且不會被她知道自己有多內疚。
她的眉,她的眼……她這張明秀的臉,長大了會是什麼樣子?她繼承了獨孤珞王妃與御黎王容貌上的所有優勢,小小的人兒就已經比她的長姐還驚艷可人,四五年之後,她應該婷婷玉立,楚楚動人……如此想著,他修長的手指不听使喚地移到她的唇瓣上,那個吻除了有點突然,有點生澀,還不賴!是她的初吻,屬于他的。
想起她的吻,想起她背後那個血色蓮印的胎記,他驚恐地瞬間從床上驚跳下來,躲到離床最遠的角落里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