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愛未禁 第三章 入學

作者 ︰ 蕭途

()回房後,我的心情變得很糟。

心神開始不像剛才般鎮定,惴惴不安的情緒悄然蔓延上整個心頭。

真想不通為什麼今天就那麼沖動,竟然狠狠去摳了尉子寰一巴掌,劇情若是重演了,怎麼辦?

他要是跟他爸爸告狀,我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會不會再次被拋棄?

這個想法令我拳頭緊握,心尖往下一沉,那種害怕被拋棄的感覺讓我無所適從,是吧!以前無法安定的日子使我深銘于心,可以前還有媽媽在旁邊,就算無數次的搬家心里彷徨可畢竟還有媽媽在,現在呢?要是再次被拋棄,我還能去哪兒?

手里緊握的被子不由自主放進嘴中用力撕咬起來,這間漂亮公主房是我的,以後呢?如果那個尉子寰去告訴尉言我打了他,那尉言會不會討厭我。

當時他從媽媽的手里接過我的手,我就覺得,以後將會是自己一個人,無依無靠。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媽媽不在而為我停留,還是會照樣運轉,尉言對于我而言,只是一個熟識不久的陌生人而已,就連那喜歡酗酒打我的繼父都比他熟悉。

我因為害怕失去無依靠而眼框漸漸紅了起來,咬在被子之上的牙齒越發越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心中的不安減少一些。

可人永遠都不能逃避現實,時間悄然流逝,黃昏將盡之時,尉言回到了家中。

等佣人張羅好了晚餐,尉言就開始喚兩個孩子下樓吃飯,我很乖巧的走下了樓,走到飯廳內推開椅子坐了下來。

看著旁邊的空位,暗想,要是他今天不來吃飯那該多好。

可是事情就是不會如願想的那樣順利,在尉言呼喚的第二十五聲後,尉子寰便不情不願地應了聲,走了下來。

那陣陣腳步聲似乎每步都狠狠敲進了我的心中,果然,尉子寰一走到飯廳,尉言就皺眉問他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上,我清晰听到心髒在激烈跳動,握住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我沒有看他,也沒有看尉言,只是怔怔地坐在那發起了呆。

「到底是怎麼回事?」尉言見尉子寰不出聲,一把拉住他扯到面前,用手小心地揉搓他臉上的紅印。

尉子寰斜睨坐在側位的我,一劃而過盡憤的光芒,他委屈看著尉言,指我,道︰「爸爸!是她打的!」

飯廳之中沉寂了幾秒,尉言轉過頭,細細看著垂頭的我,見我眼中早已經蓄滿淚水,大顆大顆淚珠不斷滾落下臉龐,滴到了飯桌上。

「小羽,發生什麼事了?」他盡量用輕柔的聲音問。

「弟弟不承認我是姐姐……,還動手打我先,我一急就……打了他」我的聲音說到最後已經越來越小了,臉上的淚珠也越來越多,整張小臉早已濕成了一片。

尉言重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

叫來姚姨拿了活血化瘀的膏藥,幫尉子寰涂藥,然後拍了拍我的腦袋,溫柔地叫我別哭。

我擦著淚,看尉言臉色沒變,才緩下那座大石。再偷瞥旁邊的尉子寰,那小子狠狠盯著我,墨石般幽黑的眼淨是凶狠,就跟以前那些弟弟一樣,對我滿是厭惡。

尉言先是讓我們吃飯,飯後開始教育,大祗就是姐弟要相親相愛一類的話語,這些話我是听見去,可尉子寰卻是一臉倔樣,可笑之極。

教育完之後,叫他們倆相互和對方打聲招呼,握手言和,我很干脆的叫了聲弟弟,可子寰卻像頭倔牛,說什麼也不肯叫我,就連握手言和也是被逼著快速一觸,踫到我手那一刻又如踫毒水般倏地收回。

尉言臉色難看之極,也沒說什麼,只是叫尉子寰承諾以後不可和我打架,別人打我時要維護我。

我心底歡喜尉言的態度,不奢望尉子寰能維護我啥的,只希望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尉子寰還是迫于尉言,不服氣的應了下來。

過了一天大早,尉言親自開車載我與尉子寰到這里很是有名的私人小學,之前替我辦好轉學手續,在里面就讀五年級。我成績雖不拔尖,可總算還是過得去。

他搖下車窗囑咐我們,要听老師的話,放學後就乖乖等自家司機來接送之類的話語。

我見尉子寰眼眸之中淨是不耐,雖然也煩得很卻還是正襟危立,做出很認真听的樣子來。

好不容易听完尉言講的廢話,我就隨著尉子寰的身影踏進了學校。

茫然的走在校道上前面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停住了腳步,一時反應不過直直的撞上了校服內那根突出的脊椎骨上。

痛!

「你干嘛停下來啊!」搓揉著被弄疼的鼻尖,我警惕地看著前面的尉子寰,怕他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

「你干嘛跟著我,你的教室又不在這邊!」尉子寰微微皺起好看的眉毛,雖然年齡尚小,可輪廓已漸漸分稜,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這張好看的臉會幫他吸引更多人的注目。

「哦。」我面無表情應道,轉身往回走。

「真笨!」尉子寰突然走上了上去,一下牽住了我的手,他沒好臉色一副嫌我是麻煩,「要不是爸爸叫我幫你,我才不會幫你呢!!」

「誰要你幫啊?」瞪他,剛想甩開那煩人的手,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被尉子寰猛拽住,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拽著我跑到了另棟教學樓,我被拐得迷迷糊糊,這里怎麼這麼大!以前我的學校都只是這里的三分之二,這里的環境根本不是任何小學可以比得上。

「你听到沒?」尉子寰瞪起不悅的眼神問我。

目光飄忽游離終于恢復了聚焦,我莫名其妙︰「什麼?」

我說!你的教室位置廳里有貼!等下自己去看!我先走了!」像是受不了我那會遲鈍的模樣,尉子寰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哦!」只是短短的一聲應到,並沒有任何情緒。

他沒有回話,雙手松了松肩上的書包,幼小的身軀毫無留戀向剛才那條路走去,當他剛邁幾步時,我咬牙朝前後大聲喊道︰「謝謝你。」

我照著尉子寰的話去看了自己教室的位置,輕巧地跑到了三樓,看著各個班上的班牌,最後在五(13)班面前停了下來。

「老師……」輕輕呼喚在班上上課的班主任,只因為那麼一呼,班里所有的小眼楮全部都盯住我,一下變成全班人的聚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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