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南門司燿被人打的事在維斯鬧了好長一段時間,他的親衛隊整天吵吵囔囔發誓要讓凶手付出血的代價,這話,讓我的心拔涼拔涼,不過還是自我安慰道,那天夜黑風高,我又被蕭咪咪化成鬼臉裝,就算是尉言來都不一定認出,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人要是喝涼水都塞牙,那就代表忒衰了點。
近日明明我又乖又低調,不是在宿舍就是在教室,要是兩者都不在,那肯定是在來回的路上,犧牲掉娛樂換來的單調生活卻得不到回報……
……
化妝舞會過後的一周零一天,下午三點鐘。
照樣去上佔卜課,今天老師講的是茶葉佔卜。空蕩蕩的教室中沒有幾個人,零零星星坐著,陽光將偌大的教室灑成明亮的光色,風兒透過巨大的白色鐵欄窗徐徐吹進,已經步入淺秋的風透出絲絲微涼,不過清涼爽颯,非常舒服。
帶著黑框眼鏡,擦鮮紅唇膏的中年女老師在上面講解如何進行茶葉佔卜,廢話掰了一大堆繁瑣嗦的規矩和忌諱後,終于可以自己動手。
揉了揉酸澀的眼楮,有點困乏,大概是昨夜失眠導致的。
右手握住精致小匙子往茶罐中勺出幾匙,輕輕擊叩茶杯沿壁,幾聲清脆的瓷器響聲隨著茶葉緩緩落入杯子底部,接著伴以煙霧繚繞的燙熱水沖刷,一陣陣輕騰騰的茶葉清香伴隨屢屢青煙氳氤開來,卷縮的茶葉隨著熱水翻滾,慢慢舒展開,等過了一會,倒掉多余的水……
左手拿杯,逆時針倒轉三圈,心中默念需要問的事情……
其實我都沒念……迷迷糊糊的,覺得眼皮子都快要粘成一片,很想睡覺,不過礙于老師虎視眈眈的眼神,不敢……
馬虎的做著半吊子佔卜,最後,茶水流盡,我就老老實實地將茶杯擺正,讓老師檢查……
老師看著每個同學的成果,然後一邊講解,待她走到我面前時,仔細看著我茶杯里的渣子,一只手推了推眼鏡,看了又看……
那張紅唇夾著微尖的女音道︰「子羽同學,這個茶杯里的預兆顯示出你最近可能會有點麻煩,記得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品行,每一件事都要三思後行……」
「哦——,知道了,老師。」
我瞥了瞥她,心里沒當回事,切,不就一佔卜,用得著那麼當真?
……
好不容易挨完一節佔卜課,枯燥乏味的教課令腦子直繞星星。
下節課?
唔……,好困吶,逃吧……
不過,又有點想上頂樓吹風,……
看了看背包里的MP3加超大耳麥,想象一邊吹風一邊听歌睡覺的畫面……
于是——
帶著混時間過日子的想法,我偷偷模模地背著包包開始溜到頂樓。
大風伴著陽光,天空上一片鈷藍色,沒有白雲,純淨透底……大風的劃過的聲音似乎就是天空輕輕呢喃的旋律,令人有隨風而飛的沖動。
我伸伸筋骨,坐到一處陽光找不到的陰影里,拿出麥緊緊捂住耳朵……
隨著輕緩柔美的歌曲漸漸進入了夢想。
……
夢中的情緒及其不穩,耳邊的旋律化成優柔攙夾著微微疼痛,緩緩流進我的心脈之中,不斷流動的血液之中那股熟悉的悲傷令人窒息,讓我難以呼吸,腦海中一些畫面閃閃而過,傷感的,刺痛的,我竭力躲避,可它們卻咄咄逼人,
看見了尉子寰,
看見了他對著我笑,眼含有溫柔。
可是下一秒,
他卻幻化成猙獰巨獸,想要挖掉我的心……
「不……不要啊!尉子寰……我是你」不知不覺,害怕得眼淚似珍珠串般掉落,
他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本是恐怖的臉越來越扭曲,
周圍的空氣稀薄無比,我被他緊緊掐住,空氣無法到達肺部……呼吸只出不進,……
痛苦……
我想我要死了……
死了也好……
免得這般痛苦——
夢到至極,懵然驚醒……
目光無法聚焦,一片灰蒙蒙。
「喂!小貓,怎麼每次見到你都是一臉哭哭啼啼樣?」
這個聲音是誰的?
那雙手又是屬于誰的,
臉上一片輕柔,那個人陌生的氣味迎面撲來,
眼淚被他擦去,我卻還沒從剛才的夢中月兌離,身軀輕輕顫抖,有種莫名的害怕。
心里空蕩蕩一片,……
「欸,小貓,……」那雙大手拍了拍我的臉,
「……」我轉頭過去,一看,瞳仁倏然放大……
「啊!—」
怪乎,難道茶葉佔卜真的靈得很?還真被言中了……
麻煩啊——
怎麼會遇見變態,啊不,是南門司燿……
「你……你是誰啊?」趕緊裝傻,此時不耍賴,更待何時?
他蹲在我面前,大風不安拂起我們的頭發,那雙閃著琥珀光芒的銳利眸子盯著我,嘴角似笑非笑地彎起來,
「怎麼?不認識我?」
惡男!
誰不認識你……
化成灰我都可以把你認出!
「你是——?」撲閃著濃密的睫毛,佯裝未知。
他低低笑開,目光緊緊攥住我,突然,下一秒,我的下巴立即被一只大手擒住,抬高,
「你——」我瞪他,眉毛緊蹙。
他猛地將我推觸到牆上,單膝跪地,向我欺近,
我怒得拳頭朝那張可惡俊臉揮過去,熟料,卻被他的大掌握住,也壓到了牆上。
死變態!
「放開我,不然我要叫啦!」
他挑眉,不理我的叫囔,道︰「小貓咪!那天你打得可真狠,害我擦了整整大半化瘀膏才好吶,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听他這麼一說,我的汗毛遽然豎起,心髒不受控制地噗通亂跳,
他的臉……除了眉頭貼了一小塊白色綁貼,貌似完全好了。
「你,你……可別亂說話,誰打你啦?哼!含血噴人。」
他的眼眸危險地微眯,「你認為我是傻子嗎,認不出你?」接著一把拉過我的手腕,道︰「御鳳。這個東西我絕對忘不了,那天晚上,你攻擊我的武器。害我昏迷到隔天才醒來!」
啊?他認識御鳳?
我嘴硬死撐,「什麼御不御的!這個是手鐲啊!你眼楮斜到哪了」
「哼!看來不好好懲罰你,你是不會認錯!」
听到這句話,我全身毛孔驟然緊縮,腦海里只閃過一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