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薄荷女乃茶被重重磕到桌面上,溢了一桌
我怒目而視那本書,頭頁的大標題竟是——南門司燿舍去舊愛會新歡,高一新生何以迷倒「夜」
以下有三副不清不楚的照片,就是那晚化妝舞會,我為了讓南門司燿放松警惕所做的曖昧姿勢,不遠處可見到一名女生擦淚痛哭。
那些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展現的三張全部都有我和南門司燿的極端曖昧姿勢。
這算什麼?
在一個小角落竟然還拿我,南門司燿,那名女生的頭像放在上面,具體描寫我們之間的三角戀……
去他媽的學生會!胡扯亂造!
一股無名孽火從頭燃到腳,燒得劈啪作響,原本血壓是很低的,可此時卻是急速上升差點沒把血管擠爆掉!
「……學生會,唔……那些該死的家伙!」緊攥雜志的雙手關節泛白,青筋一條條膨脹出來,感覺自己快要被怒火徹底燒成灰燼,一腦子都是掄關公大刀跑去把雜志社那些該死無惡不做的家伙一個個碎尸萬段。
我雙手大力砸向桌子,撐起身軀,對早已傻在那里的三個舍友,用陰沉的聲音擠出一句話︰「學生會怎麼去,我現在就去把他們打爆!」
蕭咪咪沒料到我的火氣這麼大,好不容易回過神,一把拉我坐下,環顧左右,納悶道︰「子羽……你的形象……」
我板著臉,一氣之下把手中的雜志捏成一團,朝垃圾桶丟去。
「哼!還形象!我的形象被那學生會那群家伙毀了,現在哪還有什麼形象!」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看看他們……」
蕭咪咪口中的他們自是餐廳里的同級生,見他們紛紛作群,正朝著我們這邊竊竊私語。
我冷哼一聲,都這樣了,讓他們說去!反正我現在已經名聲爛掉,不過……這筆賬,我要學生會那群家伙以十倍的代價換回來!
「蕭咪咪,走!」
「去哪?」
「學生會!我要去把他們的骨頭全拆了」
「……我還沒吃飯呢……啊啊啊……」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蕭咪咪的手快速奔出餐廳,任非煙和貝諾雅見到此狀況也顧不上吃飯,緊跟我們後頭,我們一行人風馳電赴向學生會總部趕去。
蕭咪咪說學生會也分許多部門,然而負責維斯校刊的是報刊部,我們只要去那里準沒錯。
維斯校刊一向以校園八卦作為賣點,之前也見過那些描寫得過分夸張的內容,一笑置之,覺得沒什麼。沒想到現在卻輪到自己被他們大做文章!其內容嚴重不符合事實,低俗惡濫,敗我名聲,氣死我也……
說什麼我一來學校就勾搭上南門司燿。
靠!
說什麼我不顧南門司燿的交女友規定,勇于冒險,不過終修成正果。
靠!
越想越氣,一路上咆哮到底。
「那個南門司燿什麼的鳥規定!本小姐我才不稀罕!什麼東西嘛,要寫也要選一個好的人選寫!怎麼偏偏就是那個變態!」
一夸他,準沒好事。
他就是煞星!
和我相克的人!
「那個……」任非煙有些猶豫,最後她還是下定決心告訴我︰「其實那些人是嫉妒子羽,子羽就別把這件事放上心。」
我唾罵,「那些花痴,搞得好像全校就南門司燿一男似的,繞著他轉來轉去,丫的真想一巴掌拍醒她們。」
貝諾雅輕笑出聲,「南門司燿有一個很怪的怪癖,每交一個女友的保質期為一個星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沒有破過。那個上刊的學姐才當了他一天的女友就被甩了,所以那些女生都覺得羽就是那個破壞規矩的人,才會對羽敵視。」
我的臉雷霆密布,印堂發黑,覺得這個學校里的人太不可思議了,頓生一股無力感,不知說她們是傻好,還是痴好。
南門司燿這麼惡劣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的人,竟會有那麼多人喜歡?
世界果真不可思議。
……
走到學生會所屬的大樓,穿過偌大的壁柱筒型穹頂過道,我們順著門牌看下去,走到四樓盡頭的最後一道門旁,赫然止戈,殺氣騰騰地看著三米大門用金色刻印的三個大字——報刊部。
好,就是這里了!
我把拳頭握得嘎嘰作響。
學生會的兔崽子!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
粗魯地用腳踢開大門,可能因為午餐時間,只有三個人在里面,我揚起一臉「溫柔」,深情款款地走到最前面一個戴眼鏡男桌前,低聲細語(其實是盡量壓住怒氣,免得嚇到人,得不償失。)道︰「這位同學,麻煩你告訴我MIKE是哪位?」
眼鏡男推了推掛在鼻梁上的黑框眼楮,細小的眼楮上下打量我,末了,道︰「我就是MIKE,難道這位同學有什麼情報……」
當他說到這,我的臉猶如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從一個溫柔可人的模樣倏地變成面目猙獰的恐怖惡魔。全身遽然激起一股怒意,頓生奇力,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這一舉動驚起其余兩人,他們一下反應不來,怔怔看著我的舉動,忘記了手頭的事情。
「你……你干嘛?」那個MIKE慌亂不已,估計他沒見過女生這等凶勢,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斷貼近瞪他,湊到他耳邊用陰柔的聲音道︰「貴人多忘事,你真的認不出我?這周校刊頭頁上的緋聞女主,重要賣點之一……」
他的身子一僵,偏頭看我,頃刻失聲大喊道︰「你……」
我冷笑,「看來你還沒有嚴重退化到老年人程度嘛。」
「你……想怎麼樣……」
我眸子一暗,臉沉似夜,冰冷語氣露出不悅。
「你在上面那麼誹謗我!你說我會怎麼樣」
他一把掙月兌我的手,調整好歪斜的衣領,臉帶不屑,輕蔑道︰「就你?」
蕭咪咪看不下了,邁步向前,義正辭嚴指著他︰「你怎麼可以做不實報導!這樣會造成他人困擾!如果你還算是有良心的人就應該在報刊上澄清事情真相!」
眼鏡男一听,夸張地往後退幾步,雙手叉腰道︰「你算哪個人物?你說,吃到嘴里的東西還能把它吐出來嗎,吐出來都餿了!」
這叫什麼話。
我暴筋浮動,感覺血液都沸騰起來。
「別和他這種人說廢話!」說完,按御鳳,五根尖刺倏地威風凜凜出現我們面前。
猛按下機關,五根銀針朝他掠去。
「啊!你……你……」他痛得抱腳直呼,有三根小銀針扎沒他的小腿之中,皮膚外面並無多大傷口,也沒有血流,因為那針全部扎進了他的皮肉深處。
「哼!……你現在趕快給我發出一份道歉聲明!說報道是不實的!」
「你……我要去告訴校領導!你故意傷害他人!」
執迷不悟!
見他痛得面部慘敗,冷汗連連,我湊到他身邊,俯身,嘴勾一絲冷笑,眼眸之中的那抹暗夜之色將整個瞳仁佔據,衍生出一股戾氣。
周圍的空氣中開始流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知道閻門嗎?」
他猛地抬頭,眼中露出點點恐懼,說話也沒有之前那般流利,「你想……想干嘛。」
我輕輕湊到他耳邊,紅唇開啟,一字一字道︰「我姓尉,你可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你的膽子真是大,連閻門的人都敢得罪,要是我對我爸爸說有人毀我聲譽……你猜,他會采取什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