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子寰,我的弟弟。」
當我們走在一起時,若是有人好奇問起,我就會這樣跟他們介紹。
他沒說什麼,靜靜站在旁邊,看我和其他同學閑話扯談。
……
有問過尉言,為什麼弟弟也來這里?
電話里尉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不過卻透出絲絲倦意,他用和風般柔和的嗓音道︰「最近家這邊出了點事,小寰和小羽還是在Q市比較好」
心一沉,有點不安。
知道尉家近來不安寧,尉言連年不著家,一直在外頭忙著。
「有小羽在,爸爸也就放心。」
放心嗎?
我捫心自問不是個好姐姐,不過為了尉言的這句話,就算不是也要變成是
尉子寰這個家伙不大會照顧自己,自從被我發現他身上沒有痊愈的刀傷後,就不允許他再做什麼劇烈運動,免得傷口裂開。
籃球,嚴禁踫觸!
維斯新生籃球大賽,無數少女學姐黯然失望,因為傳說中既優秀又帥氣的兩個跳級生只出現了一個,另外那個退出比賽,原因未明。
……
親自叫他躺下,手拿消毒水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幫他清理,一邊罵他
「就算被偷襲,難道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嗎,前幾天還去打籃球,要不是被我發現,你是不是打算放著不管了!」
左側肩胛骨上一條刀傷約八厘米長,被撕裂的傷口皮肉外翻,擠壓時還流出血水,不過慶幸的是沒有太深。
心痛要死,氣他不懂照顧自己。
也知道為什麼尉言會把他送來這里了。
「尉子寰,如果傷還沒好,你,敢去做什麼激烈運動,小心我打爆你的頭!」我惡狠狠威脅
似乎這個威脅沒用,他酷酷斜睨我,之後,倨傲的臉瞥開,繼續面對那個筆記本。
哎,我這姐姐當成這樣也真窩囊
算了,不跟他計較
幫他包扎好後,我囑咐他︰「記得吃晚餐,我有事,先走。」
他听到這句話,嘴邊掛著一抹森冷的笑。
「尉子羽,你最近可真是忙,每天晚上都很難見到你的人影吶。」
「是啊,又忙又累,都是南門司燿那個家伙害的。」我順嘴回了一句。
「南門司燿……」
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道刺痛的針芒射過,屋里的空氣瞬息降至很冷,一股夾帶寒霜的暗流翻涌滾動。
「知道我什麼時候受傷的嗎」淡淡的語氣,極其冷漠。
手停頓在門把上,轉過頭看他,不明了。
「怎麼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突然提起,也不知道他提起的意欲何在。
他優雅地穿好衣服,走到我身邊,俯身,臉上彌漫著陰霾,「來維斯之後」
說完,關燈,握住我的手拉開門把,猶自走出去,留我自己獨自佇立,走廊上橘黃色的牆燈將我的臉映得不真實。
分明是溫暖的空間,卻感到寒意一點一點蝕上心頭,秫秫難祛。
……
十一月零一號,晚,21︰00
「欸,南門司燿,我好累啊,可不可以停一下?」
在一間寬廣明亮的舞蹈練習室,悠揚略帶輕快的奏樂聲旋繞耳邊,不絕如縷,令人心情愉快,
我穿著簡單的T恤加舒服的瑜伽褲隨便坐在一張椅上,南門司燿仰頭喝水,健康的小麥皮膚上滾動著晶瑩的汗珠,那栗色的碎發被汗水浸濕,隨意撥到一旁
半晌後,他說,「我們繼續吧。」
我悲苦哀嚎,外加耍賴潑皮,「不要啦!我覺得我們跳的已經夠好,可不可以回去啦?」
南門司燿聞言,故意逗我,「小貓咪,你難道就這點能耐?」
我怒,「南門司燿,你可別得寸進尺,本小姐我能當你舞伴已經是你的榮幸了……你可別故意說話激我,我不上當的!」
「小貓咪啊……」他閑閑笑起,習慣性伸出手捏住我的鼻尖,邪惡說道︰「你的成績……」
郁悶加憤懣看著他,眼中燃氣騰騰火焰
又拿成績來威脅我,狡猾!
不知維斯是不是人杰地靈,那些個個學習都很好,而我,則屬另類,掉檔3課,另外3課是在危險的及格線上,維斯的期末總分除了要主課分數平均分還需要選修課平均分,加入社團里的年終表現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得分點,我的主課不盡人意,只好努力撈到其他分,不然,會很丟臉的在年終大會被點名批評。
「好啦!練!開始——」我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南門司燿得逞地握住我的手,隨著富有韻律的樂曲
收腳,前進,……
右側旋轉,外側回旋,……
接著華麗一轉身
猶如美麗的公主,風華剎那綻放,優美的圓舞曲迸發出一片激情,似幻,似夢,
他帶著我翩翩起舞,我沉迷在那種憂傷的樂氛中,將自己帶入音樂中,隨喜,隨哀,隨之飛舞。
……
這次學生會抽風,突然舉行起什麼舞蹈大會,有一個強制性要求,每個社團必須有人參加,不然解散團。
這不是抽風是什麼?
為了服從組織,為了我的分,
只好妥協在南門司燿的笑里藏刀中,社里其他成員听到我們要參加時,紛紛加油打氣,出鬼主意。
于是,淒淒慘慘戚戚的被迫上了斷頭台,拼了這身骨頭苦練舞技,被南門司燿魔鬼訓練一個月,可以說是舞技猛增吶,當這屆的舞皇後都沒問題了……
筋疲力盡的訓練後,他送我回去。
「小貓咪,專門為我們制定的服裝已經完成,我真想現在看你穿上,一定很漂亮。」他燦爛笑起來,露出一行耀眼白牙。
我白他一眼,「你可別耍什麼花招,要是給我穿什麼清涼上陣,小心我打你。」
他哀嚎,連連罵我狠心,連未婚夫都敢打,以後要是結婚了,肯定被管死死。
我「嘿嘿嘿」冷笑,回嘴。
放心,我的老公絕對不會是你……
要是你,那我不是被氣死就是被郁悶死!
……
他笑得好不得意,胸有成竹道︰「我們可是有很深的緣分吶,你的男朋友外加未來老公肯定是我!」
「切,誰理你這個瘋子」不當一回事,懶得繼續話題。
下車時,突然想到一件事。
于是朝南門司燿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弟弟的?」
他有些不明白,疑惑問道︰「什麼時候見過——你弟弟?」
「你前段時間不是和我說見過他嗎?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的眼楮頓時變得深沉,定定看著我,「前個月不久。」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他
一眼,然,沒說什麼,道聲再見後就回住處。
回到那棟別墅,發現只見到走廊之上隱隱黃燈,沒有一絲生息。我走進去,沿路開完所有的燈,然後陷在柔軟的沙發中。
尉子寰沒在家,想問他關于傷的事,于是等了兩個多小時,打他電話又關機,開始有點擔憂,我坐不住了,現在都凌晨一點,他怎麼還不回來,近來有些不太平,他會去哪。
手機接著往下按,蕭途,電話。
估計我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蕭途有些反應不過,聲音里帶著濃濃睡意,當他听到尉子寰不在時,短暫沉默了幾分鐘,長吟了很久,然後,叫我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