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本小姐沒遲到!
上課時,我拿起任非煙托人放在我抽屜內的畫冊津津有味看著,渾然不知老師在上面講些什麼……,第三節是老班的課,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跑到講台上,對正在整理講課資料的老班道︰「班主任好!」
兩鬢斑白的老班斜睨我一眼,道︰「怎麼了?」
那個……,誒……
我吞了吞口氣,鼓起勇氣道︰「怎麼貝諾雅最近都沒來上學?」
老班整理資料的手停住了半晌,像是回憶著什麼事,有些詫異,「你怎麼問這個?」
我非常真誠地瞅著他,「因為她是我的朋友,最近她都沒來上學,我有些擔心……」話還沒說完被班主任打斷。
「不用擔心,那孩子沒事……」
「那就好……」懸在半空的心總算可以落下。
「她在三個星期前就退學了,現在應該回家了……」老班托了托掛在鼻梁上的眼楮,隨口扔給我一個炸彈!
「什麼!她退學了?」我瞪目吃驚不已,怎麼回事!她她她……竟然退學了!不聲不響的走了???????
我不知道……,連同宿舍的任非煙都不知道……,更別提遠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蕭咪咪了……
——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沒和我們說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清風吹拂,敞開的大窗外是朦朧的藍色糊成一片,仿佛被攪亂的顏料,沒有了之前的純粹。微風緩緩吹亂我的頭發,我恍然未知呆呆遙望遠方。聲色並茂的讀書講解沒有入耳,這個空間里我置身事外,卻沉湎在另一個空間中。
心神不寧導致荷爾蒙分泌紊亂,憂心重重……,最嚴重的副作用就是——,我脆弱柔軟的胃啊……,又開始抽搐抽搐~~~
臉很蒼白,白得連妝都可以不用化直接可以演貞子,旁邊同學關心問道︰「啊~~子羽,你的臉好白,是不是哪不舒服了……要不要我扶你去醫務室?」
「不用不用……,胃的小毛病沒那麼嚴重。」
汗顏,貌似他們的眼中我成了病歪歪風一吹就倒的林黛玉。
……
哎,都怪尉子寰總拿我生病來搪塞……
——
放學後,我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教室,任非煙等候在樓梯口喊道︰「羽。」
強顏歡笑迎上去,任非煙笑道︰「今天咪咪有聯系我。」
蕭咪咪主動打電話給任非煙?
陰霾的心情總算拂開見到一絲晴陽。
……
「她說什麼?」她怎麼沒打電話給我?這沒良心的家伙!好歹我們相識那麼久……
任非煙見我露出哀怨的表情,嗤嗤一笑,「羽是不是在心里罵咪咪偏心?」
我隨口道︰「……哎哎,沒良心的家伙……」
「不是的,羽誤會咪咪了……,喏,羽看看。」她遞過手機。
我接過一看,屏幕上顯示出一個短片,按下打開……
「嗨!子羽!」
……
她站在廣闊的潘帕斯大草原上,沒有說話,頭發短了,也清瘦許些,不過看上起精神十足,只是靜靜看著屏幕,風兒將她的頭發擾亂,那張美麗的臉不失嫵媚,也多了堅毅,她身後一望無際廣袤的綠色,陽光將純粹的晶色折射入瞳仁中,我突然覺得蕭咪咪多了一些以前從未有的東西,就像草原大鷹生出豐沛的翅膀可以翱翔于蒼穹之上。
我看著屏幕里的蕭咪咪,不由泛起溫柔的笑。
知道她長大了,經歷了得與失之後,猶如一只涅盤鳳凰尋到重生的意義……
「子羽,你看到了嗎?我身後這片草原,媽媽最愛的地方……她是風,不斷尋找自由……」她笑著流下眼淚,臉上露出幸福,「我能感到她熟悉的撫模……」
「找到了媽媽留下的珍貴禮物,子羽,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抱怨了……,再過不久我就會回去,別擔心。別掛念。」她擦掉掛在臉上的淚,鏡頭突然一轉,照在緩緩而動猶如波浪的綠色草原上
——
這就是她留給我最後的也是最美麗的落幕鏡頭。
……
哈!
我仰天微笑,心里是釋懷。
——
與任非煙分道揚鑣,上車,沒見到尉子寰。我若有所思地看著車外飛逝的風景。這段時間他好忙,電話多了,業務多了,……到底為何事而忙?
我曾經借同學電話試著聯系爸爸,可得到的結果是——
手機關機。秘書台告知,總裁出差未歸……
挺忙的,誰都挺忙的?
……
鼻子沒來由一酸,挫敗感襲上。爸爸似乎忘記我了,不然怎麼可以在這些時日都對我不聞不問。
回到住處走上樓卻看見尉子寰斜躺在床上睡覺,我猶豫了半晌,迎去。
他睡得極其不安穩,眉頭緊皺,我不禁伸手輕輕觸去,想將他的眉頭撫平。
誰知還沒觸到眉頭他倏然睜眼,我一怔,半空的手就那麼定著。他往中間挪了挪,飽含睡意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