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空間,無邊無際的冰冷。
黑暗驀地襲來,我孤身蜷縮著。
心髒似乎跳動,血液凍結成了冰。
腳下是深淵,我連掙扎都無法擺月兌的恐懼。
有個惡魔對我笑,俊美傾城的臉散發著魅惑光芒,他對我伸出手,眼前蒙著一片猩紅水霧,里面翻涌著巨大的哭嚎痛哀,那個惡魔俯將我牢牢困在懷中,伏我的耳邊說,「羽,這世界上只有我待你真心。今世你只能有我,從現在起,任何走近你的男人只能葬入土中!不要因你一時的沖動再讓我沾沒必要的鮮血。知道嗎…………」
陰柔狠戾的話語寒涼爬上心頭,他討厭我逃避,所以就讓接二連三的噩夢將我擊醒,他用事實告訴我,我很天真。
天真相信他的承諾,天真相信南門司燿,天真相信貝諾雅……或許已經稱不上天真了,是愚蠢。
遇見尉子寰是終其一生的噩夢,惡魔只會讓我沉淪在地獄之底,紅艷妖冶的曼珠沙華埋葬了我的一切,靈魂早被掏空,只剩行尸走肉。
「親愛的姐姐……」他輕輕吻著我的耳垂,喉嚨深處滾動低沉的笑聲,「羽……,你還在逃避嗎?知道我為何留南門司燿一條命……」「當時答應你不殺他,呵,我也想親眼看南門毀在那個廢物的手里。」他鉗住我的下巴強行對上那雙幽幽鳳眸,深邃的瞳眸猶如深不可測的黑潭將人的靈魂吸走。
「不過以後……沒有例外了!」
意識游離在混亂之間,耳畔旁冷然的聲音使得那股刺骨之寒直侵血脈,空氣中流淌著腥咸海水的味道,下顎的痛楚令我睜開迷離的雙眸,似夢似醒中听見了海妖惑人歌唱。
菱唇紅腫,舌頭被瘋狂吮吸著,被子底下未著一縷布料的嬌軀微微顫抖,他的唇沿途而下,我粗粗喘著氣卻無法抵抗……
因為他說,別妄想拿死來威脅我,我受夠了!如果你敢如那次般不醒,那其他人就陪你一起下葬,好好想想蕭咪咪她們,不要任性。
字字冰冷,字字似枷鎖。
命運是個不定式輪盤,可以讓我享受世上最幸福的時光,也可以瞬間將我狠狠跌落,生死不如。漸長權勢的尉子寰,瘋狂的尉子寰,我的弟弟尉子寰——竟然成了我生命的主宰者。
沒有選擇,
似乎連死都成了奢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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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穿梭在城市每個角落中,嘈雜街道霓虹閃過,**,金錢,酒,是蟄伏在這座城市深處的符號,過往車輛數不清的人流統統象征著不夜城的繁榮。
在繁華的街道上,有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急速前行,後面訓練有素跟著三輛黑轎車,勞斯萊斯駛過最繁華的街道,一陣疾風使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車里,一個中年人不停地撥著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嘟嘟……」
……
幽幽的白色屏幕光芒閃在尉言凝重的面容上,他輕輕合上手機蓋,車廂內重新陷入了陰暗。
「雷霂,開快點。」他煩躁地說道。
「是!」
中年司機加速車子馬力,車窗外冰冷樹影消縱即逝得快,極致時只見到一團團撕裂的黑色往後飛流,尉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掌心里有體溫的手機毫無動靜,無論他打了多少個電話給尉子寰,手機里那個冰冷的女聲永遠都是叫他轉入語音信箱。
不祥預感蔓延心房,擾得他生出煩亂。
……
其實他從剛才即將對外宣布女兒與南門司燿的婚事時,已經發現兒子不在身旁,當時以為兒子與熟人一起,所以沒多大在意。可到後面……
找不到女兒……,整個酒店被祗衛翻了個遍都沒發現她的行蹤,本想找兒子商量對策卻猛然驚覺兒子也不在身邊!
……
他們到底是不是在一起!
小寰當真任性胡為?
……
莫名害怕令他焦躁不已,小寰的性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之前在小羽訂婚計劃上為此還與他吵過一架,當時兒子憤怒的目光還是不能令他改變注意,畢竟要以閻門利益為主,所以當時並沒多大在意。
小寰應該會知曉訂婚的重要性他寧信小羽是臨時後悔偷偷溜逃……,不——,不會是小寰!
可……
——
車子倏地停在路口邊,一道玄黑大門堵住了車子道路,司機猶自打開窗戶用感應遙控器對準路口的那道厚重大門按下,鐵門緩緩打開。尉言見到窗外有一塊醒目的路標指示牌,上面寫著氿山兩個大大的熒光字。
夜空蒼穹上雲壓得很低很低,暗紅色的雲藏匿著風雨欲來的征兆,樹葉被躁動的風吹得唰唰作響,道路上精致的街燈明亮無比,也映亮了那張憔悴不堪的臉。
……
尉長風的情報不會有錯,他說小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