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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在停車場——,小姐快隨我來!」祗衛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他警惕地環望四周,身軀略略擋在我面前。我被他小心警惕的動作擾得不安,隱隱衍生不祥預感,心猛然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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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帶我去!」
我們穿過密集人群,走到地下停車場,昏暗的停車場早已被無數汽車停放而顯得擁擠無比,可卻沒見到任何人,空蕩蕩的腳步聲回響在這個諾大的空間里顯得十分寥蕭,我緊跟其後滿是躊躇,當抵達南面最角落的地方,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啊!」雙目睜圓望著眼前殘敗的場景!前面的牆面被子彈與不明物體劃出數不盡的斑駁,白色粉灰灑落一地,點點血跡傾潑在地面上,幾輛報廢車子歪歪斜斜倒在路中央,車窗破碎玻璃四處飛濺,車身駐滿彈孔。
我忍不住捂住嘴,再也無法挪動一步!這里擺明發生了一場惡斗——
祗衛走到一輛漆黑色完好的車子前,打開車門,「小姐請進!」
尉子寰就在那里嗎!似乎有一股無形之力推動腳步,我驀地大步走過去,鑽進來車子中!
當見到他臉色蒼白半闔瞳眸躺在車墊上,猶然而生的害怕涌上腦袋,我趕緊俯過去握住他捂住月復部的手,「你怎麼了!」
尉子寰努力睜開眼皮看我,掠起一抹強笑,搖頭,「沒事……」話未完,像是牽扯到神經末梢,痛到眉頭擰得更緊,唇也褪成了幾近青白之色。
我緊張打量他,稍稍施力掰開他捂住月復部的手,只見那里的衣料早已被鮮血染紅,怵目驚心!
他像個沒發生什麼事一樣笑起,試圖伸手拭去我臉上止不住橫流的淚,我是又氣又急!
「快去醫院!」朝駕駛座位上的雷枷吼道,緊接顫抖地解開他的襯衫,尉子寰絲毫沒有身受重傷的覺悟,依舊朝我笑著,甚至連眼眉之處都染上一抹愉悅的神色。
「痛嗎?……」他是不是被打傻了,傷成這樣還笑得出!
他點頭,卻沒有說話,額頭已經泌出點點冷汗。
我小心翼翼將他的衣服敞開,只見月復部左邊傷口已經止住了血,被用布條緊緊裹住,不過那里早已是猩紅一片。
「為什麼不立刻去醫院……」尉子寰根本已經是痛得無法啟口,可我依舊自言自語,明明知道這樣對傷口不利,他這個傻子為什麼不立刻去醫院還要等我來!
雷枷听見我的呢喃,也有些微詞,「少爺說什麼也不肯去醫院,非要等雷杰接到小姐,見小姐平安才肯罷休!」
「白痴!」悄然抹掉臉上的淚,痛惜覆上他毫無血色的臉,如果能替他受罪,情願這痛加在我身上!
「剛才到底發生何事!」從尉子寰消失在我的視野那刻起,我就一直處于擔心之中,南門司燿是不是傷害他的人!我無法說服自己不是這樣子的,因為事實已經是**果攤在面前——
「剛才少爺接到一通關于生意的電話,我們就應邀來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由于沒有防範,就受到了敵人偷襲,我們損失了幾個弟兄,少爺亦為此被暗藏深處的敵人偷襲到了!」
我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一想到南門司燿就恨得咬牙切齒!若再次見到他決不輕饒!
「那你們知道何人所為沒有!」
雷枷見我表情陰沉得可怕,繼續道︰「小姐不用擔心,雷擎他們現在奮力追擊剩余幾個落跑者,相信不久就會證實我們的猜測!」
猜測?還不知道嗎!
「你們知道是誰所為了?」
雷枷點頭︰「那些被殺死的殺手的獨特記號看來,好像是「霧夜」……」話未著一半,一直身處半昏迷狀態的尉子寰突然發出痛吟,打斷了雷枷的話語!他額頭上的冷汗不停滴落,我連忙抽出紙巾幫他擦去汗,「弟弟……,快到醫院了,堅持住!」目光觸到他的月復部,揣揣不安的心更是激烈跳動起來,手也跟著抖得跟篩子似的!
該死,那個傷口裂開了,大量鮮血猶如涌出的源泉將他的手都染紅了,我趕緊用手帕捂住,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瘋狂涌出的猩紅血液!
「雷枷……,快,快點啊!」我簡直要崩潰了,眼睜睜看著他在面前一點一點流失生命,猶如見到了爸爸在自己面前那樣……亦是這般點點失去生命力!不要!尉子寰你一定要給我堅持住,我不想失去你!!!
雷枷本已是一路闖紅燈奪命狂奔,他從後車窗見到尉子寰突然傷口開裂,甚是著急,那雙握住方向盤的手早是關節泛白,巴不得會立馬飛到醫院去!
車子一路闖紅燈外加有驚無險地橫穿車道惹得後面數輛警車鳴響跟在後面,他卻置若罔聞不停加速!
好不容易到達了醫院,雷枷猛地剎住車,直接下車朝我道︰「小姐,那些警察我來擺平,您趕緊送少爺進去!」
我跑出外面帶著哭腔朝醫院的護士大吼道︰「快拿擔架來!這里有重傷病人需要馬上醫治!」
腦海一片空白,視野所觸及的都是他潺潺流失的血液,蒼白的醫院,氧氣罩,人群,騷動,護士與醫生著急地將他推進手術室……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馬上進行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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