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安靜地睡了一晚上,安子軒也寸步不離地受了一晚上。
雖然滿是疲憊,但看著上官晴從睡夢中緩緩醒來,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唔……頭好疼……我這是怎麼了?」上官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個懶腰後,才從床上直起身子,余光看到一旁的安子軒後嚇一大跳,下意識地那被子捂住自己的身子,「你……你怎麼在這?」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昨天的一幕幕突然清晰地浮現腦海里。
乙醚……
閃亮的高跟鞋……
醒來的無力感……
還有那形如瘋子般的掙扎反抗,和莫名其妙地安靜下來,大眼下意識地搜尋著這間陌生的房間,余光看見床頭櫃上的兩個針筒時,心里頓時萌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以牧欣然的謹慎和狡詐,怎麼可能讓她這麼簡單地听了她的電話?
或許,她只是設計好了一個圈套,等著她傻乎乎地往下跳而已……
她實在是在輕率了,側過臉,滿是探究地看著安子軒,想從他嘴里得到一個關于昨天的實況的答案。
「其實,沒……沒什麼……」安子軒暗暗垂下眸子,甚至不敢直視上官晴那凌厲的目光,連他一個局外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要上官晴本人如何接受?
「子軒,難道連你都要騙我了嗎?」上官晴抿唇說道,她了解安子軒,他是一個根本不會說謊的人,哪怕善意的謊言也不會!
這個小細節,或許連安子軒自己都沒有發現,每次他說假話,就會習慣性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楮。
「是這兩個嗎?我想,我可能已經猜到了……」上官晴是何其聰明的人,拿起床頭櫃上的枕頭,灼灼看著上面的幾個字母。
她的聲音,那麼平靜,那麼淡然,自然地好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之類的話一般,可她嘴角的那一抹苦笑卻泄露了她的秘密。
「小晴,我……」見上官晴出乎意料的平靜,安子軒莫名地開始慌了起來,這個傻丫頭,不會想不開吧!
「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數,不會做傻事的,但是,子軒,求你不要告訴牧少寒,好嗎?」上官晴提前打斷了安子軒的話,低著頭悶聲道,讓人捉模不透此刻她的情緒。
听到」牧少寒「三個字,安子軒渾身一僵,隨即黯然地垂下眸子。
「你就真的這麼在乎他嗎?」安子軒苦笑著,看向上官晴,「這次你注射的最新毒品HIV1083,沾上了就很難戒掉,小晴,去美國吧……這種毒品太難戒了,國內技術也不夠成熟,現在你還可以熬兩天,可後來毒癮發作時間越來越短,你瞞的了牧少寒嗎?」
「我……」上官晴語塞,她是一個自尊極強的人,她不想讓牧少寒發現這些,更不想讓他看見這麼狼狽的她,唇瓣翕動幾分,良久,才悶悶地吐出一個字,「那……我還能支撐幾天?」
「一個星期……」薄唇一張一合,卻猶如一道地獄的催命符,暈染開一抹苦笑,呵,只剩下一個星期了嗎?
見上官晴滿是失望的模樣,安子軒心狠狠一顫,昨晚他打電話讓助手具體調查了這種毒品,想了想,索性全部告訴上官晴,「毒品都一樣,拖越久,越難戒,小晴,你現在才剛剛開始,去美國,早點戒了早點回來……」
深吸一口氣,見面前的人完全沒有反應,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小晴,這種毒品和一般的海洛因什麼不一樣,這是新型研發的毒品,前陣子,有人悔過想要戒,不管毒癮太厲害,直接渾身抽搐痙||攣而亡,美國有成熟的技術,只要你好好堅持,不出一年,一定就可以回來的……」
他了解上官晴,知道倔強的她,不想讓牧少寒知道這些事,本這些都不想告訴她,怕她害怕擔心,可上官晴是那本聰明,還不如告訴她事實,讓她心里有個底,早點去美國戒毒,或許成功的幾率就大了一成!
「好,我知道了,」上官晴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翻身下床,走出了房門,「我想回家了,兩天後,我回去找你……」
看著上官晴遠去的背影,安子軒剛想張口說些什麼,卻還是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
……
走進牧宅,上官晴就感覺到嚴肅的氣氛了,看著坐在一起的牧欣然和楚美玲,再看看牧少寒,上官晴有些意外,竟然全家人都在。
這個時間點,牧少寒都應該去上班了!
「晴兒,這是怎麼回事?」楚美玲拿出早上的報紙,對著上官晴,呵斥著說道,少去了平時的慈愛。
這是第一次,楚美玲這般大聲和她說話。
上官晴緩緩結果報紙,孱弱的身體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
「牧氏總裁牧少寒新婚妻子浮出水面,竟是癮君子!」
偌大的字體,佔了兩個版面,上面還附帶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她和牧少寒從法國回來時,牧少寒信誓旦旦宣布她是牧家少女乃女乃的照片,還有一張是她躺在地上,而旁邊,放著一個針筒……
雖然第二種照片光線不足,畫面有些模糊,但只要熟悉的人,又怎麼會認不出?
上官晴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地看了眼坐在旁邊的牧欣然,映入眼簾的,是她嘴角那抹絲毫不掩飾的得意。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到牧欣然了,竟要她一次次這麼針對她。
昨天她甚至還想和她好好談一談和解,在這一刻,卻都成為巨大的諷刺。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無,呵,她終究是太天真了。
「晴兒,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昨晚你去哪了?」楚美玲表情依舊嚴肅,只是看著上官晴煞白的臉,語氣不似剛才那般嚴厲,依舊放柔了幾分。
今天早報一出,牧氏股票自開盤起就開始大跌,牧氏是牧少寒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所以,楚美玲才會這般驚慌失措。
牧少寒六歲時,可牧雨馨一起被綁架,牧雨馨死後,他得知消息心髒病復發而死,那時牧少寒還小,牧氏又不能沒人坐鎮,牧氏是牧少寒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雖然他人不在了,但她一定要提他守住牧氏,又怎麼會讓牧氏落入外人手中呢?
後來,她坐上了牧氏總裁的位置,穩住局勢,等到牧少寒成年時,就一點點把權力給他,直至他有足夠的能力坐上牧氏總裁的位置,她才慢慢隱退,這些年,在牧少寒雷厲風行的經營下,牧氏爬上了一個又一個階梯,自牧少寒父親去世後,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引起這麼大的動蕩,她能不緊張嗎?
「我……」上官晴不安地攪動著一張,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雖然報紙上寫的很夸張,但卻八||九不離十,況且,照片都登上來了,她還能說什麼?
癮君子……
報紙上加粗的幾個,刺得她眼楮生疼生疼的,這些她以前最不屑的人,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成為他們中間的一員……
低頭苦笑著,以她現在這幅樣子,留在牧少寒身邊,恐怕給她帶來的,也是無盡的麻煩吧……
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掌緊緊握住,上官晴抬起頭,看見的,就是牧少寒給她安定的笑容,「媽,晴寶貝昨晚特地打電話給我,說和同學一起慶生,這些八卦報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記者,只要能博眼球,什麼都能寫,等這個風波過了就好了,再說,你看晴寶貝會是這種人嗎?」
牧少寒說著,直接把桌上的報紙扔到了一旁,不能楚美玲反應的時間,站起身摟著上官晴就走了出去。
「再說,晴寶貝會是這種人嗎?」
任憑牧少寒摟著她往前走,耳邊一直循環回蕩著這句話,牧少寒,你錯了,我就是這種人!
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吧眼眶里的淚水逼了回去,想起牧少寒剛才維護自己的模樣,更是堅定了心里的想法。
一年……
牧少寒,等我一年,等我變回那個足以和你匹配的上官晴在回來找你!!
坐上熟悉的跑車,上官晴低頭拉好安全帶,漫不經心地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以牧少寒霸道強勢的性格,她一晚上沒有回家,他應該生氣才對!
「笨蛋,你是我老婆,我不幫你幫誰?」牧少寒輕笑一聲,俯身在她唇瓣輕啄一下,伸手模了模她柔軟的發絲後,發動引擎,轉頭看著她定定地說道,「晴寶貝,我相信你!」
上官晴一愣,牧少寒的話,更是把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讓她更加不敢面對他,輕咳一聲,不自然地撇開視線,不敢再對上他灼灼的視線,「你都不問我昨天去哪了嗎?」
「你應該有自己的私人時間,況且,你老公我這麼帥,外面的野花野草估計你也看不上眼!」牧少寒戲謔地說著,字里行間中,無不在無聲地表達著一個信息,他相信她!
「自戀!!」上官晴笑罵道,心里卻慢慢的都是感動,大眼四處掃描著,在看見車子經過的一家店後,急忙大吼。「停……快停下!!」
牧少寒被上官晴激動的樣子嚇一大跳,急忙把車子倒回去,訝然地問道,「你看見熟人了?」
「廢話少說,把車停好!」
等牧少寒在路邊泊好車,上官晴早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牧少寒下車走進珠寶店……
「你想買首飾?」牧少寒詫異地問道,狹長的眸子掃描著上官晴全身,渾身上下,沒有項鏈,沒有手鏈,沒有耳環,是比較樸素一點,但是,上官晴從來不會戴這種首飾的人!
牧少寒滿是疑惑,顯然還不明白,上官晴為什麼要把他拉到珠寶店。
上官晴轉過頭,看著一臉疑惑的牧少寒,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那模樣,像是要把他拆開直接吞入月復中一般。
牧少寒很不爭氣地抖了抖,不明所以地小聲道,「別這麼看著我,我又沒招你惹你……」
「牧少寒,你難道就沒良心發現,你欠我一些東西嗎?」上官晴仇視般看著牧少寒,這句話,是硬生生從唇瓣里擠出來的。
別的女人結婚,不管貴或便宜,手指上總有個環吧,可是自己和牧少寒,到現在,兩個人都還是兩手空空,她可一直沒忘記,結婚那天,到底是誰拋棄了誰先跑掉!
「我欠你什麼了?」牧少寒故作疑惑地問道,拼命忍住想要笑出聲的沖動,在剛才下車時,就知道上官晴的意圖了,自從兩個人表明心跡後,牧少寒就打算這個周末陪上官晴來買戒指,結果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比他還要心急。
「你……牧少寒,哼,你別跟著我!!!」上官晴雙眼幾乎都要直接噴火了,一把甩開牧少寒牽著自己的爪子,轉身氣呼呼地就轉身往回走。
牧少寒心一緊,看見上官晴這麼果斷地往外走,連忙跑到上官晴前面伸手攔住她,他只是逗逗她,不會這麼不經逗吧!
「讓開,」上官晴氣的整張臉都要綠了,想起牧少寒當初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婚禮,那時還沒表明心意,還可以原諒,可他竟然該死的忘記給她買戒指,她今天都這麼主動提醒他了,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蠢?
「別……老婆……我錯了,」一見上官晴生氣了,牧少寒急忙討好地說道,絲毫不吝嗇自己妖孽般的笑容,「不久買戒指嗎?反正這家店是南宮辰旗下的,那小子這麼有錢,直接打個電話,把他的店直接洗空了都OK!」
「洗……洗空?」上官晴果然抽了抽詫異地看著牧少寒,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模了模額頭的冷汗,好吧,赤果果的人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