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江念宇的眼楮里放出了奇異的光亮,照的沈寒有些恍惚。
「是,真的,你以前不就是坐在三排靠窗的位置嗎!因為那時個子比你矮,所以我坐在第二排你的正前方!」沈寒低低的說著,上揚的唇角勾勒出了完美的弧度。
「對啊,對啊,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他哦!」江念宇差點就跳腳拍手了,如果手不是被沈寒死死的拉著她想自己一定會那樣做的。
沈寒的眸子里掠過一絲痛楚,他又扮演了活在她跟前的另外一個身份,一股懊惱讓他掐住了掌心的肉,為了讓她高興,他倒背了她以前所有的資料,也許江念宇永遠不會知道,沈寒連她小時候哭過多少次都知道,更別說坐在她四周的人是誰了。更有趣的是沈寒竟然連她四周的人長大後的所有信息全都讓人調查了。
◎◎◎
「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歐陽藍澈在畫廊的辦公室里狠狠的摔了電話,掀起座椅上掛著的西裝外套面色鐵青的跨了出去,他的心在接到了鷹的電話那一刻起便揪了起來。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發動了車子的引擎,他卻無力轉動方向盤,逐漸糾結到一起的濃眉纏成了疙瘩,咬住壓根,頭仰在了座椅上,「你的眼里能看得到我嗎?」他低喃的自語里有無法掩飾的痛苦。
緩緩閉上了布滿血絲的眼楮,腦海里立刻出現了老爺子看似悠然卻暗藏殺機的雙眸,恐懼像一只手死死的卡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呼吸困難,讓他渾身戰栗,「不,你不能傷害江念宇,因為我不允許!」嘶喊著猛地把油門踩了下去。
「我知道了,把他割掉。如果他真敢動手,就直接做掉!」沈寒柔柔的笑著看著身旁的江念宇,語氣卻冷的嚇人,他無法不冷,因為一場殊死搏斗的帷幕即將拉開,他絕對容不得他傷害江念宇,哪怕恐嚇都不行。
「真的決定要對他宣戰了嗎?」
「這不是宣戰,頂多只能算作應戰,是他招惹我的,什麼東西他都可以掠奪我的,惟獨這樣,我決不允許他踫!」沈寒依舊笑著,仿佛生怕說出的話驚嚇到身旁的人。
「是。我知道了!」掛了沈寒的電話,影子調轉了方向盤,快速行駛了片刻停在了人煙稀少的路旁,搖上玻璃,掏出了跟隨了他多年的手槍,面無表情的裝上了消音器,舉到右眼邊上眯縫著眼楮比了比。
當知道了阿星成了植物人被送去美國治療,他便搭乘了當晚的飛機來到了沈寒的身邊,他不允許沈寒身邊沒有貼心的人照看,自從沈寒在老爺子的搶下救了他,他就忘記了自己的姓,給自己取了新的名字「影子」發誓這輩子只效忠沈寒,哪怕讓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絕不眨眼一下,在他的資助下他在哈佛完成了學業,並以優異的成績被老爺子選中成了五海跨國集團總裁的特別助理,雖然沈寒這個總裁還沒有上任,可是他卻已經在接受老爺子的嚴格訓練了。
「這次去台灣你不僅要保護崽的安全,還要協助他盡快熟悉公司的業務,那里總裁的職位空缺時間太長了。」臨行前這是算是老爺子給他的最後囑托了。
影子的眉頭再次壓低了,他不用他囑托也會好好保護他的,因為他只听沈寒的吩咐,而這點老爺子死都不會想到。
沈寒的車剛剛駛出地下車庫,後視鏡里就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他知道那是尾巴開始盯著他了,邪魅的嘴角上揚,他並不把他看在眼里。
轉頭又看了看眼皮開始打架的江念宇,低柔的說道︰「困了就先睡會,到了我叫你!」。
滿臉化不開的關切讓江念宇的心底一暖,扯開一抹只露出了牙邊的笑痕,調皮的點了點頭,靠在座椅上,听話的閉上了眼楮。
沈寒打開了悠揚輕緩的音樂,希望能協助江念宇快速的入眠,畢竟他不希望在他給她制造的回憶里有這樣血腥的追殺場面。
眼皮阻隔了江念宇的視線,沈寒方才溫柔無限的俊容上開始呈現陰冷,一雙暴戾的眸子發著赫人的光亮,腳下猛踩油門,身後的車子被遠遠的甩開了。
他們也沒有急著去追逐,因為前方有接應他們的人選,他們又何必這樣著急呢!
可是在這樣生死一線間的戰場上你不著急出擊就預示著在等待死亡,在殺手的行當里這也許是真理吧,他們的車子剛剛放緩了速度,影子的車便快速的跟了上來,這次他的玻璃沒有搖上,而是敞開的,一只胳膊悠閑的打在了玻璃上,碩大的墨鏡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臉,卻影響不了他的實現,橋準了旁邊的車上只坐著兩個人,唇角勾了勾,摁動喇叭,手朝著他們打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車上的兩個人愣愣的瞧著一旁莫名的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兩顆子彈便闖進了他們的胸口,直逼心髒。
剎那間,他們的車子四處晃動了起來,沒一會撞到了一旁的防護欄上,影子替沈寒割掉了身後的尾巴,踩下油門朝著沈寒的方向去了,因為前方等待著他的才是真正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