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起床,快起來啊!」一大早,萱槿就被一陣喧鬧吵醒,這傻子,在干嘛?掙開雙眼,只見房里已經亂作一團,自己竟未發覺,怎麼這兩天這樣嗜睡?她哪里知道這是紫草的作用。
小月和婉兒已經將水都打進來了,婉兒在給傻子收拾床被,小月彎著腰在擦桌子,而她的丈夫軒轅正拿著一個花花綠綠的風箏,坐在她的「床」邊玩的開心。
見萱槿醒了,婉兒趕忙過來服侍,被萱槿攔開,她終究沒辦法像個生活沒有自理能力的千金小姐,樣樣事都要別人幫自己做。婉兒只好給萱槿收拾起床鋪,「小姐,你怎麼在這里睡了?」難道小姐與王爺分床睡?
「哦,昨天累了,在榻上休息休息就睡著了。」萱槿邊走進內室換衣服邊說。
萱槿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不是每天都會等自己醒來弄好假象,她們才進來伺候的,以後這樣的情況會很多,總不能每次都編個借口。
今天好像沒什麼事要忙,就不用穿那些紅色的喜服了,選上一套水色的輕紗裙,簡簡單單換上就好。邊走出內室邊對她們說道︰「小月,婉兒,以後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每天早上把水放在門口就可自行忙去,這些事情,我自己會做。」
小月和婉兒都一愣,回頭看向萱槿,更是驚呆,連那傻子也停下把玩手中的風箏,因為今天的她美得不像話!眉如輕煙,口似櫻桃,一雙眼楮清澈明亮,白皙的小臉純淨明麗,一襲水綠色長裙恰到好處地垂到地上,質地輕軟,只淡淡在腰處用淺綠色的絲線繡了一朵墨梅,一頭青絲因她正低頭整理衣服上的絲帶而款款落在肩上,看上去活月兌月兌一位遺世獨立的清蓮仙子。不說婉兒和小月,連軒轅也看呆了。
見沒人應答,也沒有一絲聲音發出,萱槿疑惑地抬起頭,卻看見三張怔愣的臉,「怎麼了?沒听到我說話嗎?」
三人瞬時反應過來,小月一陣臉紅,低頭繼續手里的活,婉兒隨口回到︰「小姐,你太美了。」
萱槿先是一愣,熙兒長的很美,這是事實,隨即輕輕一笑,「你第一天見到我嗎?」
「婉兒跟隨小姐多年,今天的小姐最漂亮了!」這話倒是真的,以前的南宮雨熙,整天涂脂抹粉,奇裝異服,美則美矣,太過俗氣,更重要的是以前她的眼里只有算計與狠毒,哪里有過這樣的清澈空靈?
萱槿也不多說,看向還在發呆的傻子,「你怎麼還不換衣服?」
「娘子,你好漂亮哦。」傻子放下風箏,拉住萱槿的手又黏上了她。
「我叫你換衣服。」兩個人都答非所問。
軒轅裝作很期待地看向剛剛忙完的小月,其實他心里不知道多開心,因為以後都不用這一大群丫鬟伺候自己了,這三年里自己不勝其煩,但又沒辦法叫她們走,說起來還要謝謝眼前這位「妻子」。
「我不是說過衣服要自己換。」萱槿看出他的心思,嚴厲地說到。「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小月婉兒收拾好就退出房外。
「哦。」軒轅走向床邊,好像很不情願地拿起小月準備好的墨綠色長衫,左翻翻右翻翻,假裝不知從何下手。
萱槿也不幫他,也不看他,自顧自地坐在梳妝台前整理頭發。等她都整理好,順便從鏡中斜視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卻惹得她忍不住大笑出來,還好嘴巴里沒有水也沒有飯,不然一定會噴出來。因為傻子把自己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這邊一裹,那邊一打結,完全像個大粽子,把自己綁得嚴嚴實實,一動不能動,偏偏還要左右掙扎,那樣子實在太滑稽了。
看著她毫無掩飾肆意地笑著,尤其是那笑容竟美得如此驚心動魄,軒轅沒想到自己的惡作劇會引起這樣的效果,原以為她會一陣譏笑,甚至踹他兩腳,沒想到她竟真的被自己逗笑,笑得這樣開心與自然。
看他不甘心地看著自己的樣子,萱槿只好搖搖頭,走過去幫他一點點拆開,又重新穿上,當然還不忘細心教導,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傻子以後的衣服可都要她來穿了。
望著近在咫尺的她,那清瘦的身材,白皙絕美的面容,撲閃的睫毛,略帶笑意的嘴角,還有她身上少女自然而發的淡淡的清香,軒轅心下一動,竟有一把摟住她,深深吻上她嬌美的嘴唇的沖動。昨天听到絕劍說四哥吻她的事讓他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此刻她就在面前,卻什麼也不能做。
「不對,」突然驚覺,「軒轅,你在想什麼?該死的!」軒轅心下暗罵自己,竟然失了神。
「好了。」萱槿這回可是駕輕就熟,很快就幫他穿好,「走吧,吃飯去。」往他肩膀上一拍,不顧剛回過神的軒轅墨天,心情很開心,好像昨天那個生氣得想殺人的人不是她一樣,竟哼著小曲兒開門向飯廳走去,昨天沒吃晚飯肚子可是餓了。
軒轅回過神,還在為自己剛剛的走神而懊惱,看著前面的她一臉的歡欣和輕快的步伐,還有嘴巴里不知在哼什麼的小曲兒,此時的她竟是那樣靈動可愛。
而萱槿自己,也從不知道她還會有這麼輕松開心的時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被影響得像個傻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