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我愛你 唱給“她”听的歌001

作者 ︰ 炫舞闌珊

()每個人都向這邊看來,微恙潛意識的將自己的身子往黑暗里藏,心想︰這里這麼暗,他們應該看不到吧?

她看著他昕長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站起來,以從容的姿態走到了人群里。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寬大的身子正好擋住了她的光,然後,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主角

身上,自然沒人發現黑暗里的她。

思弦站在舞台上怔怔的看著走向自己的墨深,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半垂著眉目,留海落下,額前的陰影托著黑緞似的發,他今天依舊是很隨意的著裝,一

套米白的絲綢襯衫,服帖的襯出肩膀,手臂的線條。

她嘆息,如果是青春年少的你,也會因為這樣的男子而著迷吧?

她緊緊的握著話筒,心里卻又陡然升起些許期待和興奮。

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理所當然的在一起,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別人認為的那種關系。

頂多,她只是墨深可有可無的一個女性朋友。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跟別人解釋過他們的關系,她承認她虛榮,她十分享受當在別人眼中自己是墨深女友的那種感覺。如果這個角色換成是別人扮演,恐怕也

是跟她一樣的心態吧?有些阿Q精神,自己卻也在其中得到了滿足,即便是到了最後可能一切都化為灰燼,不過是南柯一夢。可是誰又能肯定,一些假象,太過于

逼真,到了最後不會演變為真實?

何況,如果他想要找女朋友的話,憑著她的條件,一定有優先權不是麼?

所以她才不會在這些人面前許下例如,「希望你能做我男朋友」之類的願望,如果在他們眼底,他們已經是一對了,這樣做不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她以深情卻又害羞的眼神望著他,嘴角的弧度上揚,她听見自己說︰「我的願望是希望你能夠為我唱一首歌,可以嗎?」說完的那一刻她真的听見自己心跳

的聲音,有些荒謬卻又十分真實。

也許心底是有期盼的,卻又害怕他會拒絕。

那樣會奪回她的面子,而她從來都不會在人前丟臉。

大廳里只靜默了半秒,接著眾人一齊擺弄的搖鈴,吹著口哨,大聲說,「唱歌!唱歌!」

她第一次听他唱歌的時候是盛夏的夜晚,學校舉行唱歌比賽,每個班都要一個代表。

班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特別喜歡墨深,經她推薦,全班一致同意讓墨深當代表,可是墨深卻不願意,沒有什麼原因,只要跟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從

不愛湊這份熱鬧。

偏偏那個唱歌比賽時舉行在他生日那天,以他被關注的程度,大家當然不會忘記,尤其是女生。那天放學,她便扯著他的衣袖說,「墨深,參加吧參加吧,

你聲音那麼好听,唱歌肯定也很很好听。」

他毫不猶豫的回絕,「不去。」

微恙哪里肯依,繞到他面前,哭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去吧去吧,那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呢!就當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好不好?」

「你要生日禮物我可以買其他的……」

「我不要其他的,別人過生日,禮物都是自己挑的,哪有強制別人收不喜歡的,而且從小到大,我就只要求過這一次,參見吧!就一次,好不好?參加吧參

加吧……」

他們走在放學的路上,還在校園里,幾個在教室外面大掃除的同學向這邊看過來,眼神或是曖昧,或是奇怪。墨深被看的不自在,一臉拿眼前的人無可奈何

,「回去再說好不好?我考慮考慮。」

微恙才不管,標準的得寸進尺型︰「有什麼好考慮的,參加吧參加吧,只要你參加了,以後你要我做什麼都成!」

墨深皺眉︰「哪有你這樣的!都不讓人考慮的,說風就是雨的。」

「參加吧參加吧參加吧……」她扯著他的袖子在他耳邊念咒語。

于是,墨深終于受不了的答應了。

微恙笑的像偷腥的貓,她就知道,只要是自己的要求,無論一開始墨深有多不想答應,但是只自己像無賴一樣纏著他,他就無可奈何了。

那天,也是像今天這樣,在眾人的面前,他唱著sting的《shapeofmyheart》。

深情悠揚,每個人都听的如痴如醉,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那是為她而唱的歌。

後來他們兩坐在一起看別人唱歌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問︰「為什麼老天對你那麼好,好像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

「……」他給了她一記白眼,

她呵呵的傻笑,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冷漠?活潑點,開朗點嘛!」

「為什麼?」

「因為這樣你就變得平易近人……肯定有更多女生喜歡你!」

That‘s-not-the-shape,the-shape-of-my-heartAnd-if-It-old-you-that-I-loved-youYou‘d-may-be-think-there‘s-something-wrong回過神來的時候,

那首深情的《shape-of-my-heart》還在耳畔反復詠唱,縈繞不去。

微恙有點心不在焉,發呆時把吸管的一頭咬得平平的。

待到舞廳響起一片鼓掌聲,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把三杯飲料都喝光了,放下杯子,站起身想要出去,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厚實的肩膀里。

「噢!小微微,我不反對你投懷送抱,但是可不可以輕一點。」

一抬頭,是古晨齜牙咧嘴的表情。

誰跟他投懷送抱,微恙不發一語,直接從他身邊繞過。

出了KTV,天色依舊很暗,雪亮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她游魂一般的走了出去,任由豆大的雨滴打在自己臉上,此刻的天氣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到了末日。

然而如果真的是末日就好了。

讀初中的時候,時常會想自己死了之後會去哪里?曾經總是問墨深這種傻不拉即的問題,想當然他給她的回應只是一個白眼,她卻總是一本正經的說,「我

要是死了就跟你埋在一起好不好?不然一個人佔一個墓地,那該要有多孤單啊。你不會嫌棄我太擠了吧?」

那個時候墨深哭笑不得的神情還深刻的印在腦海里,有一次大概是真的被她說煩了,他無奈的應答者,「好,那就跟你埋一起吧。」

明明是那麼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都深深印在她腦海里,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樣記得,記得曾經答應過她所有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做到了就是情深意重,做不到也是理所當然,就像他們現在這樣的處境,如果他還記得,就是情深,如果他不記得了,她也不能責

怪他什麼。

樹紅樹綠,寒交暑,晝替夜,聚復散,誰沒有了誰不行?

可是自從沒有他的日子,她每天都過的那麼孤單,孤單到希望有個人能夠陪在她身邊,陪她相依為命。

有女子說,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雨水像是要配合她的癲狂一樣,下的更大了,擋住了她的視線,跟著呼吸一起蔓延到她的鼻子里,另一種濕透的窒息。她用盡全身力氣跑,耳邊除了風聲雨

聲,還有自己喘息的聲音,那麼的清晰。

模糊的視線里是一輛又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有一股念頭不斷的在微恙腦海里涌現,墨深,如果我此刻死去,你會不會後悔以前不理我?你會不會記得小時

候說過的話?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為什麼那麼絕情。

溫熱的液體混著冰冷的雨水不停的滑落,直到腿沉重的再邁步動,微恙才停步喘息,「蘇微恙。」

她氣喘的轉過頭,古晨撐著傘,大步的走了過來,相比較他打了傘像是沒打一般,淋濕程度絕不少于她。

「你這個人真的好煩,我又不認識你,干嘛老跟著我!」微恙倉皇的背過聲,好像只要大聲說話就以為別人听不見自己聲音里的哽咽一半,「走開!我討厭

你!」

古晨答的很干脆︰「我喜歡你就可以了。」

「你這人真的好不要臉!」微恙覺得自己遇到了神經病。

「不要臉就不要臉。」他撇撇嘴,「我臉皮一向很厚。」

「你!」微恙氣得轉身,虛指了他一下,想不出任何驅趕的詞匯,只能用力的抹去眼淚。

他將傘打在她頭上,自己的身體卻有一半在外面,黑色的襯衫早就濕透的黏在了身上,原本很有型的頭發也被風吹亂。

像他這種平時頭可亂,發型不可亂的男人還是頭一回為追一個女人變成這樣。

當古晨的氣息慢慢的將她包圍,空白的無措感直達腦海,微恙迷蒙的望著眼前的那雙眼,那也是一雙很漂亮的眼楮,有著夠迷惑的資本,但絕對不是她從十

幾年前就開心烙在心間的那雙眼。

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說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耳邊,不知那輛車飛馳而過,刺耳的喇叭沖擊的耳膜,微恙倏地如夢初醒,剛想推開古晨,卻發現肩膀一輕,只是一晃神之間,古晨就被打倒在地,幾乎是

同一時間的尖叫,微恙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出現的墨深,臉陰沉的好可怕,他沖上去又給了古晨一拳,力道狠的直接將他嘴角打出了牙血。

「我說過,不要踫她。」他的聲音顯得克制且低沉。

古晨不自主的攥緊了拳頭,大雨中,他神色凜冽,「你是說過,那又怎樣?」他輕晃的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漬。

「不要逼我!」墨深一把揪扯住古晨的領角,黑眸中劃過深沉的憤怒。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古晨憤然甩開他,「你是她的誰?我就是喜歡她,我就是要追她,你管的著?」

雨中,微恙看見透明的水滴落在墨深的臉上,隨著他側臉的弧度滑落,他抿著唇,沉冷駭怒的氣息愈深,忽而,他一把將她揪到懷里,然後用手腕大力的擦

她的嘴唇,在那樣怪異的氣氛中,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一點都不溫柔,甚至狠心的咬破了她的唇,唇瓣溢出了血漬,他依然親吻著,似乎要用他的吻和那血將古晨留在上面的氣息徹底的擦掉。

微恙覺得好痛,並且很委屈,當她睜開眼楮的時候,對上的是墨深烏黑深邃的瞳子。

他也在看著她。那麼近的距離,她可以看見雨水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滑落在臉上,倒映著他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他吸吮她的唇瓣間,帶著血的腥甜滑進

心底。

她忽然有一種沖動,好想問眼前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跟我走。」就在她考慮要不要假裝昏過去的時候,墨深一把拉起她的手,半點不溫柔,幾乎是扯著她走到一旁的車邊,開門,將她塞了進去。

微恙坐的好難受,上黏黏的,生怕把墨深的車子弄髒,她想要站起來,頭卻蹭的踫到了車頂,疼痛之下又一坐了下去,沒坐穩,整個身子向椅背靠

去,于是車座和椅背都被她搞濕。

她在心底低咒,一連竄發生的事情真叫人措手不及,今天下大雨,沒查好黃歷,果然不適宜出門。

車子在公路上跑著,墨深開了暖氣,微恙從外面的後視鏡中看見了狼狽的古晨和思弦,她分不清自己此刻該開心還是難受,墨深最後選擇的是帶她走,可是

思弦一定很恨她,因為她好心帶她出來,她卻破壞了她本應該完美的生日宴會。

微恙看著外面越來越陌生的路,問,「我們要去哪里?」

「我家。」他回答。

微恙身體一僵,望向他,他的發還是濕的,臉上的也還殘留著一些水珠,她在心里想,他該不會是被雨淋傻了吧?還是……

「你說的家,是哪個家?」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確定。

「我的家只有一個。」他答的很平靜,調眸看她一眼,「你說是哪個?」

「你家……可是阿姨她……我不是……那個……」微恙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自從墨深和他媽媽兩人搬到別的地方去了之後,她再也沒有去過他們的

家,她相信,墨深的媽媽是恨她以及搶了何家賢的蘇煙是的,即便不恨,即便其實那個時候她也只是個孩子而已,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總會讓人覺得很尷尬。

所以當他說帶她去他家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敢相信,可震驚之後她又恢復了平靜,她問,「我真的可以去麼?」

問這句話,其實是一種信任,就像小時候一直信任他一樣,只要他說可以去,她就相信自己是可以去的。

可是當她一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失措感」又來了。

「下車。」他莫名的有些煩躁,停了車之後,冷聲道。

微恙沒有發覺他了冷淡,因為她被這條化成灰都熟悉的街道驚到了。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墨深住的地方竟然是小時候他們住的那個大院,高三那年因為各種原因,大家都搬離了,她便理所當然的以為墨深也不住在那里了。

墨深見她愣在那里,皺著眉頭又說了一遍,「下車。」

微恙來不及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先乖乖的下了車。

天上還飄著毛毛雨,微恙跟在墨深後面,忍不住問,「你怎麼

還住在這里?」

「不行?」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是,住慣了高樓大廈的人怎麼還會喜歡這里?」

微恙總算是意識到他的臉有多冷,語氣有多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很出乎意料之外,你別誤會。」

「我有誤會?」

「沒有嗎?」微恙訥訥地反問,明明就是有好不好。

墨深冷哼一聲,徑自大步的向屋里走去。微恙連忙跟去,並且在心里盤算著,待會兒見到墨深的媽媽一定要很有禮貌,無論她對自己有多不滿都要表現的很

好。這麼想著,她的心也跟著劇烈的跳動起來,怎麼看都怎麼像是見未來的婆婆樣的。

此念頭僅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就被她直接拍飛,蘇微恙!你腦袋被門夾了嗎?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她氣惱的低下頭,自己跟自己生氣,「啪!」沒看見門前的台階,摔的那叫一個光榮,痛的大叫一聲。

直到到了客廳,微恙的臉色還沒緩過來,以至于墨深將她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她的手依舊緊緊的抱在他脖子上。

當墨深低頭看她的時候,她正好抬起頭,腦海中一片茫然的狀態下被墨深的眼楮電到了。

然後她做了這輩子最瘋狂的事情——湊上去對著墨深的唇就親了一口,「啾!」好響的一個聲音!

她發誓,她真的沒想過要親的這麼張揚的。

當她對上墨深烏黑略顯訝異的眸子時,窘迫的吞了吞口水,「看……看什麼看,不……不就是輕輕踫一下而已嘛……就,就許你親我……我就不,不可以親

你嗎……」微恙還在拼命死撐,但是在墨深深邃的眼光凝視下,她終于不知所措的將手臂放開,選擇了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臉埋進去。

真是……蘇微恙……丟臉死了!

她听見墨深離開的腳步聲,一分鐘,兩分鐘……她偷偷的將頭抬起一點點,隔著縫隙眯著眼看他去了哪里。只不過剛看過去時,他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

上拿了藥水和棉簽。

墨深坐在她對面,將她的手扒開,將她的兩條腿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的將她的褲腿卷起來。

微恙痛的擰了眉,咬著唇,不敢啃聲。

也許是太久沒有摔過跤的緣故,膝蓋上的皮好脆弱,被摩擦的有些慘。

墨深先是用棉花幫她將血清理干淨,他輕輕的擦著,動作很溫柔。

微恙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鄙視自己,天啊!她真的快沒救了,為什麼看到墨深幫她擦藥的樣子也會覺得那麼好看?

客廳里實在太安靜了,安靜的連外面下雨的聲音都能听見。

她試圖找話題,「那個……阿姨不在家嗎?」

「嗯。」

難怪了!她說他怎麼會這麼大方的就把她帶進來,看著周圍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房子,她說,「你一直都住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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