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墨深和微恙抵達了雲南昆明機場,出了出口,專門來接到的車子已經在外面等候,比G市暖和多了的天氣,讓一向怕冷的微恙一上車,便舒服的靠在墨深的箭頭小憩,雖然算不上長途,但是對于懷孕的她來說還是很累的。
到了預定的酒店,墨深挽著睡眼惺忪的微恙走進去,先讓她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一下,自己去跟接待人辦手續。
待到回來的時候,卻見微恙倒在沙發上睡的很熟。
他沒忍心叫醒她。抱起她搭電梯上樓。
竣這家酒店的地理位置很好,四周面對著一片綠意的公園,少了人生吵雜,多了些清靜自然。
進了房門,墨深沒有叫醒微恙,讓依然睡得很沉,他徑自將她放進床鋪,輕柔的為她覆上薄被。
「你們是新婚夫妻嗎?」接待員小姐自從他們下飛機以來就觀察了他們很久,她從來都沒見過這世間會有這麼帥又這麼體貼的老公。于是乘著這個機會她小聲的發問。
而墨深嘴角微勾,不置可否。
接待員小姐卻將他的沉默當成默認,在心中為自己喝了聲采,她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那位小姐真幸運。祝兩位新婚愉快。」她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愉快,轉身禮貌的退了出去。
墨深關上門,看了床上的微恙一眼,她的頭側枕著右臂,烏黑的發絲下的容顏紅撲撲的,天真無邪,小時候他就經常笑她睡覺的時候像富士隻果。
他走到床邊,將她的手收進薄被中,眼卻不知不覺的凝滯在她純淨嬌憨中。
他修長的指尖滑過她愛笑愛哭的眼楮,從小看到大的容顏,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也沒有什麼破天驚艷的容顏,可是為什麼他就是非她不可。
墨深在她臉上留戀不去的指尖,小聲的詢問著。
微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潔白的月光透過窗戶輕灑在她的眼睫上,她輕嚀一聲,緩緩的張開眼。
坐起身,混濁的腦袋有些不是很清醒,室內空無一人。
看著陌生的環境,她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在哪里?
墨深呢?她緊張的左顧右盼,他人呢?他不是跟她一起來雲南的麼?怎麼會不見了?
前所未有的被拋棄的感覺凡在心頭,微恙匆匆下床,腳步小心踢到了行李,跌坐在地上。幸的地上鋪的是軟綿綿的毛毯,不然的話有她受苦的。
她剛要拿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就看見了壓在手機下面的紙條,是墨深留下的。他說他去開會,會晚一點回來,如果餓了直接叫服務員點餐就好了。
她將紙條貼在胸前,墨深的字體還是那麼的好看,借著小小的紙條她能感覺到他的關系。
嘴角揚起甜蜜的微笑,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驚喜的發現面對自己的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吸進了那綠色的清香,全身細胞都舒緩不已。
她拿了房卡和自己的包包出去,想自己四處去看看。
或許是太久沒有出來玩了,玩心四起的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沒吃晚飯。
酒店一路上燈火都通明,她走了許久才走出了巨大的草地,這才發現原來酒店竟是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因為被大草地給隔開了才沒有市中心的喧嘩。
看著陌生又繁華的城市,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恰巧身邊有賣地圖的,她便要了一張。
夜晚的城市仿佛比白天還要熱鬧,路邊的地攤上擺著令郎滿目的商品,大街上車水馬龍,霓虹燈炫目。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墨深的。
她興沖沖的接起︰「墨深?」
「你在哪?」隔著手機,墨深還能听見她那頭很熱鬧的樣子。
「呃……」微恙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急忙說︰「你等等,我剛剛買了一個地圖,我查一下。」
于是她便將手機放在耳邊,一手打開地圖,很認真的翻看。
幾秒鐘後……
墨深問︰「查到了自己在哪里嗎?」
「沒有……」
「你不是買了地圖麼?」
「是啊……可是……」她可憐兮兮的說,「我好像買成了世界地圖……」
「……」
隔著電話,微恙都能夠听到墨深嘆息的聲音,「算了,你站在身邊比較有名的建築旁邊,我現在來找你。」
「可是……我不知道我身邊有什麼有名的建築。」
「那你身邊有沒有什麼招牌比較顯眼的大廈之類的?」
「嗯嗯。」微恙趕緊點頭,「我對面好像有一家海鮮店。」
「嗯,那你就站在門口等我。」墨深說完,還不忘記叮囑︰「小心過馬路。」墨深說完,便掛了手機,走出了房間。
微恙找到了人行道,跟著人流過了馬路,等在海鮮店的門口,盲目的搜尋街上的人群,耳邊還殘存著他的聲音。
以前她不會過馬路,每次走的時候就想在表演雜技一樣,驚心動魄的,後來墨深就教她說,如果不敢穿馬路,就找到人行道,等到綠燈了跟著人群走就可以了。
她站在陌生的環境里,看著每個經過她身邊的情侶臉上寫著幸福的表情,忽然有種孤獨的落魄感,有些生氣自己為什麼要任性的一個人跑出來。
當墨深匆匆的來到了這邊,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那里像只被丟棄的小狗一樣的微恙。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她一見到他,馬上奔向他,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撲進他的懷中。
「墨深,我就知道我第一眼就能夠看到你。」
他擁緊她,在尋找她的過程中,內心的躁動不安一路煎熬著他,他實在無法想象她獨自一人站在五光十色的街道上的景象。在他的印象里,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會,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牽走賣掉。
「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他微拉開她,低頭審問她,「沒看見我在桌子上留的紙條嗎?」
「看見了,我本來只是打算在附近走走的,誰知道走著走著就走出來了。」
微恙靠在仍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她覺得此刻兩人靠的好近。
晚風起了,世界仿佛靜止了,直到感覺到身邊人來人往各異的視線,她才紅著臉推開他的胸膛。
浚「那個……既然出來了,我們就到四處逛逛好不好?」
「嗯。」
听到他答應的聲音,微恙拉了他的手,眼楮興奮的發亮。
藐可是墨深反手一用力,她愣愣的被拉了回來,對上她訝異的眸子,他說︰「前提是要先吃飯。」
「是哦!」她呵呵的傻笑,「你這樣一說,我才發現我的肚子是真的有點餓了。」
看著她笑彎的眼,他的唇角也跟著露出一絲笑意。
人群中。他的大手始終握住她的,十指緊扣。
那樣的保護,好像生怕她會被人群給沖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墨深就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了,一直到六點多才回來。
接下來的三天都是他們旅游的時間。
因為對地方不熟,他們參加的是散客拼團,幾十個人分別都來自不同的地方,為了讓大家盡快熟悉,在車上的時候,導游不斷的培養氣氛,結果是一幫瘋狂的上帝讓雲南的美女導游笑的合不攏嘴。
待到大家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微恙靠在墨深的肩膀上笑聲說︰「我發現自從我們上車來,好多女性的視線都往這邊看!」
「有嗎?」
「當然,要知道女人對女人的直覺是最敏感的。」
他挑眉,「那麼你想要表達什麼?」
微恙瞅了他半天,撅著小嘴低噥,「你就裝作不知道吧。」
他失笑,一只大手撫上她的肚子,微恙嚇了一跳,卻听見他略帶笑意的聲音說,「難怪我說你肚子最近怎麼變的有些大了,原來里面裝的都是醋,嗯?」
「哼!所以說你不要總是這樣招蜂引蝶,否則我肚子里的醋都跑了出來,會把你給淹沒的。」
他摟著她的腰,輕啄了下她的紅唇,「你舍得嗎?」
嬌顏一愣,她輕哼不說話。
三天的旅游,他們拋卻凡塵俗世,盡情徜徉于雲南的山水風光之中,她驚喜不斷、愉悅的笑容全部被他盡收于一張又一張的底片中,那是他們一生都會珍藏的美好記憶。
有人說,上帝從來不會給一個人快樂太久太多,從雲南回來之後,微恙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告訴墨深懷孕的事情。
此時,學校早已放假,蕭北已經回家了,大概是覺得她的壓力也很大,她在跟微恙往來的電話里終是沒忍心再提起那件事。
更也許,其實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時間,是非說不可的,也不需要她來提醒。
從菜市買了菜回來,微恙往公車站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想著晚上的時候該怎麼跟墨深開口,眼楮看著地上出神。
叭——
刺耳的煞車聲在耳邊響起,將她嚇了好大一跳。
她一愣一愣的抬頭,發現自己竟闖了紅燈,一輛白色的跑車就在離她不到半米的距離。
她尚未反應過來,耳邊雷響似的音量直接轟了過來。
「喂!你不看路的啊!」
她轉頭,一張囂張跋扈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不過那盛怒的臉在看清楚她的時候臉色漸漸轉變,「你……是……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難道是我以前交的女朋友?茹茹?小小?還是……貝貝?」
「……」微恙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微微?」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一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你沒事吧?」
微恙看去,竟是許久未見的古晨,她恍若是神的搖了搖頭,「沒事。」
「哎呀!」只見那大咧的男生一拍頭,「記得來了,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你是墨深的妞!」
她輕蹙眉毛︰「我不是妞。」
那男生一愣,問,「難道你不是墨深的女朋友?」
「當然是了。」
「那你不就是他的妞麼?」
「……」可是妞听起來好流氓好不好,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稱呼。
古晨推推那人伸出來的腦袋,說︰「你們先走吧,我送她回去。」
男生吹響了一記口哨,「不如把墨深一起叫去吧,這家伙好久都沒跟我們在一起了,怪想念他的。」
「你想女人也就得了,怎麼連男人都想?」說這句話的人是個女聲,當以入耳的時候,微恙反射性的看過去,只見從跑車上下來了兩個女生,其中之一便是思弦,還有一個女生,第一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柔弱的那種。
那大眼楮叫一個水的,看著古晨的眼神相當纏綿。
「我說古晨,你女朋友還在這里呢,怎麼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別的女人走了?」
思弦雙手環抱倚靠在跑車邊,頗有車模的風範。還好這里的馬路比偏,不然一群人加一輛車擋在馬路中間鐵定是要引來警察叔叔的。
她身邊的女生個字很高挑,可偏偏給人一股柔若無骨的感覺,只見她抿著唇眼神有些委屈,活似男朋友被人搶了的樣子。
微恙覺得自己實在是很不適合呆在這里,她小聲對古晨說︰「你們玩你們的去吧,我得回家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偏偏他一個大步,修長的身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微恙奇怪的仰起頭,只見背著光的古晨眼神很堅決,「我送你。」
然後,他們就听見了傳說中古晨的女友小聲抽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