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看著眼前的小孩,連眉梢都是溫柔的。
听他的語氣就知道從小到大,微恙在他的腦海里把自己灌輸的有多偉大。
「我相信你。」最後他說。
有一種人,總有一種讓人迷戀的氣質。
咖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因他的美好而迷醉,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別人模仿的對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勝過別人說十句。明明冷漠的要命卻讓人拼命的想接近,明明知道其實他並不是那麼的完美,卻在心中依舊是如神般高貴。
墨深,就是這一種人。
至少在路箏心里,是這種人。
聆入夜,她來到了墨深的公寓,很奇怪他不在家,她有先去他的公司,從樓下往上看,漆黑黑的一片顯示人已經早就離開。
據她的經驗談,如果墨深不在辦公室的話就一定回家了。
她沒有打他的電話,獨自的來到了他的公寓。
熟悉的環境讓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她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都是墨深喜歡吃的。
這些年她每次做一次豐盛的晚餐的時候,他都會很捧場。末了,會說謝謝。````
她一直都相信,只要她堅持下去,墨深就會看見她的好,她一直都相信,前一世,他們一定是失散了的情人,不然她不會對他一見鐘情,並且那麼著迷。
她關了燈,點了蠟燭,然後輕輕的趴在桌子上。
牆壁上的始終已經走到了九點的位置。
等了三個小時了,可是她的臉上一點不耐煩的神情都沒有,甚至精神還很好。
于是腦海里那個濃聚的身影就變得越來越清晰。
她時常都回憶自己鼓足勇氣追求墨深的原因。
那是一場對于她來講唯美而華麗的邂逅。
在美國的時候,她的一個美國姐妹,暗戀一個英國帥哥三年,帶她去參見他開的派對。
那個男人果真如傳說中的那麼帥,可是她卻對他毫無觸電的感覺。
路箏一直都是一個相信命的人,她相信一見鐘情一定是她今生最愛的人。
她便是在那個時侯再一次看見的他。墨深站在派對的大廳門口,雪白的褲子和手套,翻起的高齡間露出白色的襯衫,如神鑄的臉襯的短發黝黑發亮。
這里都是歐式著裝打扮,在高大的西方人面前,他的個子修長出奇,踏著階梯走下,尾隨身後的卻是一只不知道打哪里出來的黑貓。
那樣的姿勢就像是威廉古堡中的王子殿下,身後是他用魔法變成的黑貓。
路箏記得當時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不只是她,就連身邊那些西方門女都發出了驚呼的聲音。
于是,她更加執著了她的痴迷。
整個宴會她的眼楮都盯在他身上,看著他和人交際,看著有東方和西方的美女上前跟他搭訕,他始終都是那麼淡雅有禮。
她也知道他身邊的女友不停的在換,即便是有了女朋友,對于其他女人他依舊是不排斥,也不接受,保持那種曖昧的關系。
可是她還知道……他從來都不踫觸她們,就連親吻都沒有。
就在她站在角落里看他的時候,許是他有些疲憊了,竟然也向她角落的方向走來。
黑貓像一個無賴跟著他,蹭在他腳下不停的繞來繞去。
她看見他停住腳步,低頭看了黑貓一眼,然後黑貓碧綠的眼也盯著他,就像情人之間的對視。
接著,他蹲下,抱起它放在懷里,輕輕的模了模它黑色的軟毛。
那一刻,路箏多想自己是他懷里的那只貓。
那一刻,她好嫉妒那只貓。
就在她瞪著那只貓的時候,發現抬起頭的墨深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後他的眼神定住。
她也愣住。
她想那天的自己也許是鬼附身才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她居然走到他面前,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學長,怎麼了?」
墨深看著她走近,蹙眉,搖搖頭,輕聲說了一句︰「認錯人了。」
後來她回家對著鏡子看了無數遍,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長的不像蘇微恙。
于是後來的那幾天她一直都很奇怪,那麼聰明的墨深怎麼會把她認錯。
忽然有一天,她走近房間,沒有開燈,無意中看見了黑暗中的自己,才知道為什麼墨深會認錯。因為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臉,她的身形和蘇微恙很相似,加上他們那時候有些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發。
也許是這個原因,也許更是因為她偶然的膽大,讓她知道其實自己也是可以和她心中的神說話的,所以她才鼓起勇氣追墨深,從未放棄。
可是他永遠不能得到他的心。
影子永遠只能是影子。
很久以前似乎有人說過一段話。
她說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麼都可以忘記,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那你說這有多開心。
可是世界上沒有一種叫做「忘記」的藥,如果有,她一定會讓他喝下去,這樣他就可以忘記那個正身,愛上她這抹影子。
影子是人必不可少的一個部分,可是無論它如何重要都無法取代正身。
這個世界,人們總是匆匆相聚而離別,轉眼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激不起一絲漣漪。手掌相觸後,也許還有余溫留在指尖;而那樣的一場場相遇,也不能讓心靈有片刻交集,甚至留不下一點點溫情的痕跡。
忽然有點了解墨深的心情,他會那麼喜歡蘇微恙,也許和她一樣有著深深的痴迷。
至于是什麼,她想,女人永遠也不可能發現另一個女人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