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谷亦訣好奇地問鐘楠,這人很少說這麼長一串私人話,「誰和你一天生日?還是你和嫂子一天生日?」
沒有,鐘楠搖頭,「我怎麼會和嫂子一天生日啊!」他打著哈哈站起來,準備閃人。
「那是誰啊?小星星?」谷亦訣笑地一臉奸相丫。
「你……」鐘楠以為自己很低調了,怎麼還被谷亦訣知道了媲?
「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懂?瞧你一個大男人,成罐的星星往回來買,正常嗎?」他說著勾住鐘楠的脖子,「來,給我說說,這個小星星是誰啊?哪個美女啊?」
鐘楠推開谷亦訣,「一邊去,別亂說!」
而後惱羞成怒提步就走。
谷亦訣這下把秘密分享出去了,心情大為舒暢,拉住谷亦訣說,「咱哥倆晚上去喝一杯?」.
吃完飯夏清躲在臥室里給顧婉舒和夏水程打電話,依舊是關機和停機的狀態。
她頹然地坐在床上,看著地上跑來跑去的圓咕嚕嘟,她的心情都無法變晴。
她又給霍北笑打電話,可是她的手機該死地一直都撥不通!!!
她只是想和她說說話,說說她心里的害怕,為什麼她都不理她呢?
自她生日的第二天開始,大家便各懷心事。
她從一個猜想陷入了另一個,她好不容易把心的負荷降低,以為她從此會和藍錦城順其自然,越來越好,可爸爸的事情讓她又一次如墜迷霧,每天都度日如年。
而霍北笑每天都是繃著一張撲克臉,不說話,也不再給她打電話,周末也不會向以往找她逛街。
在單位里見面,兩個人彼此笑地比哭的還難看。
而蘇薇永遠都是那麼忙,忙地夏清都不好意思再打擾她。
整個世界似是被火山灰壓住了上空,空氣稀薄,胸口沉重。
她又撥了這三個號碼,只有霍北笑的能通,可沒人接听。
「夏清,把圓咕嚕嘟抱出來喂點吃的吧。」
夏清听到藍錦城的聲音哦了一聲,摟起地上的圓咕嚕嘟出了臥室。
「錦城……我們去‘遷徙’喝酒好不好?」夏清給圓咕嚕嘟喂著食,扭頭看著廚房里洗碗筷的藍錦城,他的背影好高好大,好有安全感。
藍錦城手一滯,關了水龍頭走出來,坐在夏清旁邊的椅子上,「怎麼忽然想喝酒了?」
夏清模著圓咕嚕嘟的頭,咬著唇,眼眶忽然就紅了,她閃著睫毛說,「我心情不好……」
藍錦城也垂下眼簾,「夏清,我可以陪你去,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喝太多,我也希望你明天醒來以後能開心地和我說早安。」
夏清一動不動,看著圓咕嚕嘟舌忝著她的手指,她能做到嗎?
她只是心里堵得好難受,好想去那種嘈雜的地方,只要在那里她才會覺得自己是渺小的,只有喝醉了,她才會讓自己不在想那些難過的事情。
「讓我試試好不好?」她抬起臉蛋,瘦削的下巴讓藍錦城頓時心口一緊。
「好。」他無法不答應她了,他知道她要比他還要倔強,他若不陪她去,她還會去找其他人。
夏清抱住藍錦城的腰,把臉埋入他的懷里,「謝謝你……」
「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沒擦的手……」他剛剛洗碗還沒有擦手。
夏清搖搖頭,她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她搖擺的發絲都在告訴藍錦城她不介意。
藍錦城微微一笑,摟住了她的身子,「可是你說的哦!」
「嗯,大不了你再幫我洗衣服就可以了。」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這樣壓榨他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敢放肆地讓他去做飯,洗碗,現在還讓他洗衣服,她究竟從哪時起,如此大膽了?而他又是為什麼會對她百依百順,遷就非常呢?
「衣服不洗,送去干洗店一起洗。」他輕輕推開夏清,「不過碗還是要洗的。」
夏清嘴角邊輕輕淺淺地露出一個微笑,「謝謝。」
藍錦城搖頭,「去換衣服吧。」
「好的。」夏清站起身來,把圓咕嚕嘟抱進了臥室,清理了殘局去換衣服了。
藍錦城听著她的腳步聲在外面走來走去,為什麼他听到她的腳步這麼沉重?他記得夏清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總是會偷偷出現在他的身後,讓他察覺不到.
遷徙酒吧,音樂暴躁、空氣渾濁,無數只光線縱橫交錯,舞台上無數條白花花的美腿在扭動著酒醉的身軀,酒桌上不計其數的男女在放肆地玩著無尺度的游戲,只有這邊一桌最為沉默。
谷亦訣瀏覽著周圍的格局,這嘈雜的環境,反而無法讓他忘記了自己沉重的心情,那寫原本想要忘記的事情越來越清晰。
蘇薇……
他撇了撇嘴角,怕是這一生只能忘記這個人了。怪只怪,他遇到她的時候不對。
怪只怪,她是省長的女兒。
怪只怪……
他拿起酒杯,那透明的液體一仰而盡。
他一只手托著腮,目光迷離地看著不遠處的舞台上,那扭動著臀部的女人,個個都是蘇薇的臉。
對面的鐘楠握著酒杯看著手機里存著的唯一一張她的照片,他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點了刪除鍵。
她已經結婚了,你還是忘記她吧!鐘楠!
他又轉到手機通訊錄,準備清除那個人的號碼,可是剛準備按下刪除鍵,手指停了下來,這個號碼已經不是她了,他點擊了編輯,改為︰頭圓人。
這個詞還是有典故的,有個女孩問傾慕的男生︰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男孩說︰投緣的。女孩尷尬地模了模自己的腦袋︰那頭扁的行不行?
鐘楠想著忽然撲哧笑了出來,翻看著收件箱的短信,「那還有誰過生日?」
他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戳著屏幕上的字母︰我同事他愛人,可惜……然後他便點擊了發送。
他丟下手機,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谷亦訣的酒杯盛了酒,剛準備給自己也來一杯,身後有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扭頭一看,藍錦城詭異地站在他身後,夏清則是在不遠處看著這邊,似乎在等藍錦城。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若不是他心髒好,真的就被嚇死了。
谷亦訣喝得雙眼通紅,看到藍錦城傻傻笑了笑,似乎沒有看到那頭的夏清。
夏清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前去和他們打招呼,客套什麼的,藍錦城和他們說了幾句話便朝她走了過來。
「我是不是很不禮貌啊?」她也知道這麼做不好,可是她實在是不想過去擠出笑容來給他們,好累。
「沒事。」藍錦城揉了揉夏清的頭發,「他們都喝多了,沒看到你。」
別說是她不想過去打招呼了,就是她想去,他都不會讓她去的。
以後夏清還是少在他們面前露面的好,尤其是鐘楠面前。
藍錦城雖然不知道鐘楠在想什麼,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想過把自己的老婆讓給任何一個人,也不想讓鐘楠攪進他們的婚姻里。
夏清進了包間,腦子里還是剛剛鐘楠看她的那個眼神,她讀不懂是什麼意思,不像是打照面,也不像是在怪她的不禮貌,沒有見面很開心,沒有不屑一顧的敵意,似是有點憐憫,同情在其中。
為什麼一眼,就看進了她的心里。
似乎他知道她現在的境遇,懂她走投無路的感覺,了解她難過的心情。
可是他怎麼可能知道?藍錦城不會和他們提起她家里的事的,她太了解他了。
「想喝什麼?」藍錦城看著酒單,在想給夏清點杯柔和一點的酒。
夏清搖頭忽然說,「我要能喝醉,但不傷身體的。」
「哪有這樣的酒?除了安眠藥。那就讓調酒師給你放一顆安眠藥進去吧!」
要安眠藥,她何必到這里來?
「你們一般喝什麼酒?我要和你們喝一樣的。」
藍錦城嘴角抽了抽,把他們喝的給她喝不是要她的命?他勾著嘴角笑了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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