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開了鎖進門,客廳里黑乎乎一片,只有月光透著窗簾,照在沙發上的人身上,里有星火忽明忽暗的,應該是藍錦城在抽煙。
她一巴掌下去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門廳的燈,客廳的水晶燈,電視牆吊頂的五彩燈,陽台的小燈,整個世界燈火通明丫。
藍錦城被乍現的燈光刺得閉上了眼楮,那眉頭深深地,比他的心海還要深。
「怎麼不開燈呢?」夏清把提包放在櫃子上,退下外套掛在衣架,走到他跟前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他今天倒是回來挺早的,不是說接下來幾天都要加班了嗎?
藍錦城噙著煙伸手握住夏清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她拽進了懷里。
夏清跌坐到他腿上,差點踫到他的煙,「不許抽煙!」說著用兩個指頭捻著煙頭從他嘴巴里抽出來,探著身子丟進了煙灰缸媲。
「讓我聞聞。」她把鼻尖湊近他的嘴巴,輕輕一嗅,一股濃烈的煙味闖進她的腦門,「好大的……」
還未等她說完,藍錦城便扣住她的腦袋,吻上了她的唇。
那煙草味頓時填滿了她的口腔,好難消化的味道!她擰著眉毛推開他,「再抽煙就不許吻我!」
藍錦城狠狠吸了口氣,點頭將她嵌進身體里,緩緩吐氣,「吃飯了沒有?」
「我在烹飪班吃的,回來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看媽。」她的小手在他頸後的發間調皮的玩耍著。
藍錦城的臉渙然冰釋。
他以為她這麼晚回來又去和莫熙一起吃飯了,看來是他想太多。
「你吃了嗎?」她的手取下來模到他的胃,「看來沒吃。」
「你要不要給我做?」他大手捧著她的臉蛋,兩人鼻尖蹭了蹭。
「好啊。」夏清在他臉龐親了一口,跳到地上,拉著他起來,「不過不怎麼好吃,不許嫌棄哦。」
藍錦城笑著搖頭,「不會的。」
兩人一道進了廚房,煮了點大米粥,又準備炒兩個小菜,夏清系著圍裙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這個樣子的她,讓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歸屬感,是家的溫暖,他從她身後抱住她,「怕你一個人在家覺得孤單,所以就早點回來了。」
夏清睫毛顫了顫,他這麼懂她。
「那要不要每天都回來這麼早?」她抬頭踫到藍錦城的下巴。
藍錦城半摟著她,揉了揉下巴,「如果每天都這樣,我得考慮一下要不要回來了。」
「那你隨便啊。」夏清躲開他,去洗菜了。
他笑著接過她的菜,放在案板上,「只要你乖乖的,我盡量早點回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比較乖嘍?」她擦了擦手擺上了「家當」。
「如果現在主動來吻我一下,就算。」他挑著眉毛看她。
夏清搖頭,「我才不要抽二嘴煙!」
「哈哈……」藍錦城笑著敲著她的腦袋,「鬼靈精!」
把菜都準備好,按照入鍋的順序擺好,夏清這才倒上油,開了火。
藍錦城站在一邊看著她有條不紊地放菜,放調料,不禁夸贊,「真是不錯,讓我刮目相看!」
「看就看吧,不要刮目了。」夏清笑著拿著鏟子撥著菜。
「我要是刮目了,你還會不會要我?」他似笑非笑地問她。
夏清扭頭認真地看著他,他今天有點怪怪的,好像很黏她,好像很怕失去她的樣子,「原來我們的藍大少爺也會胡思亂想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以前總是嘲笑夏清,說不知道她腦袋瓜里裝的什麼,總是想出一大堆東西。
可能,這個就叫做患得患失吧。
「我學你的。」他轉身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餐桌上的隻果狠狠咬了一口,「學得像不像?」
「一邊去,我給你做飯,你還嘲笑我?」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藍錦城便討好般地把隻果遞到她面前,「來,補償你。」
「不要。」她別開臉,拿了筷子嘗了嘗菜。
「或者我用另一種方式補償?」他的嗓音曖昧,他的氣息溫熱,他放在她小月復的手發燙。
他在她身後,吻著她的脖頸,撫模著她的身體,在她身上撒著火苗。
夏清耳根紅了,抿著唇不知道說什麼,都忘記自己在做飯了。
一會兒糊焦味上來了,兩個人才意識到,飯糊了。
她火急火燎地旋回按鈕,「瞧你干的好事!」
「沒事,沒事。」他只好安慰她,「我通通吃掉,好不好?」
「那,你說的啊,全部吃掉。」她把菜盛出來遞給他。
藍錦城看著盤子里的菜,有些黑乎乎的真心不能吃,他尷尬地抬頭看夏清。
夏清撲哧笑了出來,「好了,還有一個菜,這次不許搗亂,你去看看大米粥怎麼樣了。」
只要不讓他吃那個糊了的菜怎麼都好說。
夏清看著他斯文地夾菜,吃飯,想起結婚一周年紀念日的那個蛋糕,心里燃燒的報復的火焰,氣沖沖地說,「碗你負責洗!」
「我怎麼听你這口氣,像是跟我有仇啊?」藍錦城歪著脖子,真是個耐人尋味的女人。
「是有仇啊!」她白了他一眼,「那晚,我買了蛋糕,還弄了好浪漫的燭光,結果呢?」
「停停,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藍錦城放下碗筷,若有所思地問,「你去年過生日?」
夏清恨不得拿起筷子敲他,「你真是氣死我了!」
「別啊,別生氣,好好說,什麼時候?」
「一周年。」她甩了三個字扭頭不看他。
藍錦城恍然大悟,拉著她起來坐進自己的懷里,「好了,別生氣,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好了好了,我已經不怪你了。」只是可惜了那個燭花,「那你賠我的燭花。」
「什麼燭花?」藍錦城表示對此一無所知,過了一會兒才眯著眼楮問,「就那個泡在魚缸里的蠟燭?」
夏清捏著他的下巴,「怎麼那麼美的東西被你說的這麼俗氣啊?」
「好吧,賠你,可以了吧?」藍錦城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抱起她放在椅子上。「我去洗碗。」
「怎麼?不吃了?」
藍錦城一笑,「我本來就不餓啊。」
「啊?」感情是她多事兒了啊?「不理你了!」說罷去臥室拉著圓咕嚕嘟出去溜圈了。
夏清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書房忙工作了,夏清給圓咕嚕嘟洗澡,這孩子現在面對洗澡已經很乖了,真是聰明,吹干他送進臥室,夏清進了浴室。
她洗著澡忽然想做面膜,裹著浴巾出來,听到藍錦城在打電話,她回頭看著自己的拖鞋踩了一路的水漬,站在臥室門口不敢進去弄壞了木質地板,又折到書房門口準備叫藍錦城幫他取一下。
「尤瑾瑤,我老婆怎麼可能會去招惹他,分明是那男人死纏著她不放的,要看好他的人是你!」
夏清以為自己听錯了,靠近門口讓自己听清楚點。
「你那晚聲音那麼大,若想不听也難!」
哪晚?什麼聲音?夏清冷得直打顫,過了很久藍錦城才接話。
「我沒功夫戳穿你!」藍錦城嘲諷地笑了一聲,「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嘴巴又不牢,被爆出來也是你咎由自取,竟然還敢懷疑別人。」
夏清結結實實地抖了一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要是覺得對不起我,你最好把莫熙給我看好了,別再來打擾我們!」
夏清听見藍錦城的步子朝門口走來,嚇得躡手躡腳地滾回了浴室。
她呆傻地站在水柱下,思緒一團亂。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尤瑾瑤又說了什麼?她懷疑自己的身份是藍錦城揭穿的?那意思是藍錦城在這之前已經知道她沒死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他竟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卻和她只字不提,而她卻小心翼翼地怕他知道,原來被隱瞞的人一直都是她。
他們互相蒙騙,彼此彼此啊.
大年初二,我就發了這麼起伏的劇情,真是……遁走拜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