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一邊擦淚一邊跑,使勁按著電梯,可電梯怎麼都不肯上來,那數字跳地極慢,讓她一點也等不了了,她恨不得現在就從樓梯上跑下去,從窗口上跳下去丫。
她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她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走地越遠越好,她不要再見到這個人,不要再愛他了,他一點也不值得。
她這麼長時間的痴傻,一直被他無情地踐踏著,她又為什麼讓自己更加地痛苦?
他不及米音音嗎?真的不及嗎?男人真的只是如人所說是***第一的嗎?她一直以為藍錦城不是,她痴心尤瑾瑤,為她不可自拔,是不是人的一生只會遇到一個真愛呢?他的真愛已經錯過了,所以,其他的人都無所謂了,是嗎?
無論是她,還是米音音,在他眼里都是一樣的嗎?
給她的那些情話,那些纏綿,同時給了米音音,是嗎媲?
她不是獨一無二的,她早應該就知道,可她以為不去在乎便是不存在的里,她一直都讓自己學著長大,對很多事情看淡一些,不要愛太深,在意太重,就不會受傷害,可是假裝出來的東西始終是假的,到現在,她愛他的心還是那麼沉重,重地讓她無法呼吸。
電梯終于上來了,她慌忙跳進去,按上閉合鍵,可那門怎麼都不肯合起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刷卡處,再低頭看看手心里的鑰匙,一滴淚砸到鑰匙上,她頓時淚如雨下,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滾,她真想伸手把鑰匙扔出去,可是竟然狠不下心里,又裝進了手提包里,掏出了電梯卡。
她出了小區擦著眼淚,攔了一輛車,司機問她要去哪里,她說不上來,看著司機直發愣,司機瞧著她紅腫的眼楮,狼狽不堪,「小姐,你確定你要坐車嗎?」
夏清點了點頭,又猛地搖頭。
「小姐,你不坐車就麻煩把門帶上。」司機頭疼地轉過身去不再搭理她。
她听話地合起了車門,她有自己的車,為什麼要坐別人的車?
轉身進了小區,朝車庫跑去,她今天就要試試那輛車,買來這麼久她都沒開過,駕校去了這麼久,理論課也上完了,上車練習也差不多了,她現在就來感受一下。
她坐在車里,看著操作台上的按鍵,模索著,車和車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她拿過旁邊的說明書,全方位地瞅了瞅,最後還是跳下了車,不敢冒這個險,她還沒活夠,她還有媽媽,不能出事。
這算是她僅存的一點點理智了吧,隨後又折出小區,攔了一輛車去了「遷徙」.
藍錦城心煩意亂,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讓他坦白,他坦白了,他不知道小丸子是怎麼來的,他只是懷疑有人進過家門,所以才會換了門鎖。
難道這麼做也不對嗎?
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口咬定他和那個姓米的有什麼呢?就是因為那個不知所來的TT?就是因為他換了門鎖嗎?
他把自己知道的,該說的都告訴她了,可是她為什麼不相信他呢?
她不相信他!
真才是真正讓他傷心難過的地方。
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他,他不在乎,他只想得到她一個人的信任,可偏偏她沒有。
好心痛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她曾經嘗過的呢?
圓咕嚕嘟拼了命地撓著門,邊撓邊嗚嗚地哭著,讓藍錦城心頭更是沉悶黯然,他木然地轉身拉開門,將圓咕嚕嘟放出來,孩子一出來看到他就撲了過來,爪子攀在他的褲腿上,一雙眼楮亮晶晶地瞅著他,仿佛在說,我餓了,我餓了。
他于心不忍地進去給它弄狗糧,看著它吃地狼吞虎咽的,一副知足的樣子,他忽然眼圈紅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經見到過這樣的夏清,她幸福滿足的樣子,抱著他哭著笑著,他們兩個人毫無隔閡,那個時候的他們應該是最幸福的時刻吧?
其實他從不敢說他是最了解她的人,她的心思太多,她是只敏感的小貓咪,又是只倔強的小貓咪,有時候為了他勇敢地讓他駭然,有時候又把自己藏地很深,讓他覺得心神恍惚。
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她,他愛的又是哪個她呢?
他越想越頭疼,越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團亂,她的話他一句也听不明白,罷了不想了,剪不斷理還亂。
外面天都黑了,不知道她會去哪里,應該是去找霍北笑了,他抱著狗從酒櫃里抽出一瓶芝華士,又用食指勾了只吉格杯去了陽台,就讓他坐在她的蒲團上,看外面流光月色,甚是妖嬈.
米音音喘著氣從樓梯間出來,看到電梯慢慢合上,夏清哭泣的模樣漸漸消失,她的心底一陣快感油然而生,看著他們爭執、互相懷疑、猜忌,真是大快人心啊!
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場景,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這樣才能抵消她心里的痛苦,這樣的世界才是公平的。
她跑出去了?這是她料想到的結果,她等的就是這個現場。
米音音心下尋思,這應該是一次好機會,實現她目標,成就她的好機會,她要好好把握利用。
她下了樓,在樓下的便利店等待夏清,等待時機成熟了,她便要開工了。
直到凌晨兩點仍不見夏清回家,米音音有點沉不住氣了,給藍錦城打了電話,好一陣他接起電話,醉醺醺地接起了電話。
「夏清嗎?」他迷迷糊糊地問,懷里的狗早就嫌棄地跑到一邊玩兒去了。
米音音輕聲地應道,「我不是。」
「夏清,夏清……」藍錦城胡言亂語地沖著電話喊,「夏清,趕緊回來吧,外面不安全。」
「錦城……」米音音沒想到藍錦城喝醉了!
這個是意外收獲!
是不是她應該想一想,他喝醉了應該是好事吧?
他讓夏清回去,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有沒很醉呢?
「呵呵……你還說你不是,你明明是。」只有她才會這麼叫他。
輕輕的,柔柔的。
「錦城,你喝酒了?」米音音也不再否認。
「夏清,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你相信我……」
米音音嘴角笑了笑,夏清啊夏清,你真是好騙啊!我都說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好騙,你還真要把自己的優點發揚光大,你是傻呢?還是笨呢?
「我不相信你!」米音音譏笑著一字一句慢慢地回答。
藍錦城急地話都說不清了,「為什麼,究竟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呢?」
「讓我相信你啊?除非你能把酒全喝了,你喝地越多,我就越相信你。」
「好,我喝,我這就喝!這就喝……」.
鐘楠眯著眼楮看著那高腳椅上的女孩,她半趴在吧台上,手心握著透明的玻璃杯,杯里紅色的液體紅地像血一樣,更要命的是竟然還加了冰塊,她喝的不是雞尾酒,不是葡萄酒,而是烈酒!
他側了側身子,看到女孩白皙的側臉,眼睫毛上懸著淚滴,目光迷離而憂傷,不知道她心里有多少事情。
鐘楠不禁多看了兩眼,忽然注意到她耳垂上那粉色的珍珠耳墜,他想起了夏清有戴過這麼一對,再看女孩的背影、頭發,怎麼看怎麼像她。
他拿起酒杯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扭頭仔細一看,還果真是她。
「美女,有心事啊?」她鐘楠學著谷亦訣搭訕的方式和夏清說話。
夏清頭也不抬,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讓我猜猜你姓什麼?」鐘楠假裝想了想,「你姓……夏,夏天的夏,對不對?」
她總算是有點反應了,呆呆地轉過頭看他,看清楚他的模樣,認得他是誰了,才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鐘楠啊?」
「原來你認識我啊?真是我的榮幸!」他半開玩笑地伸手要和她握手。
夏清呆呆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也不伸手。
鐘楠尷尬地收回了手,「你怎麼半夜一個人在這里喝酒?」.
周末睡懶覺了,現在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