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痛斥貪婪遭受誤解
肖亮傷愈之後,經人介紹了一位妻子。
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農村女人,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左腳受傷,走路有點踮腳。她嫁給肖亮後,每天精心伺候,耐心呵護丈夫,不讓肖亮受到一點委屈。夏天屋內空氣不流通,妻子怕空調風硬,就坐在他身旁,手搖蒲扇徹夜不眠地為丈夫驅蚊降溫。結婚一年後,妻子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肖亮的臉上從此有了幸福的笑容。
自黃美菊做了主任後,工人增加了工作量,獎金倒是越減越少,由原來每月200塊錢減到了50塊錢,由于這是個自負盈虧的單位,又是很盈利的產品,工人們心里都有一本帳,因此,要往廠部去告,找回自己的血汗錢。邢俠一邊說服工人暫時不要去告狀,一邊找遲連瑞問清原因。
遲連瑞的謊言,在邢俠理性的追問下一一全被揭穿,無奈之下說出了實情。遲連瑞為了與黃美菊成為合法夫妻,正與妻子鬧離婚。而妻子說,他在外面有了晴人,要與自己離婚,要有條件。你如果答應了條件,可以商量到法院簽字離婚。遲連瑞很興奮地問妻子︰「你說,啥條件,我去全都答應你。」
「離婚的原因是因為你有外遇而造成,就這個條件。」遲連瑞听後,如撒氣的皮球低下腦袋,小聲地說︰「那不行,這個條件我不答應,得說我倆感情不和離婚。」
「感情不和?遲連瑞啊!拍拍你自己的良心,這樣說話你虧心不?我和你結婚17年,沒有過大的爭吵。女乃女乃也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生活,我們婆媳相處,如同親生母女。你想把責任拍在我身上,門兒都沒有,告訴你,我堅決不同意離婚!」
「不離婚也行,把我的工資存折拿來,我和你分居。」
「呵呵,你現在沒與我分居嗎?這些都不重要。你兒子上大學,你媽媽要吃飯,水錢,電錢等等費用,你這點兒工資夠用嗎?你走可以,我和你還沒離婚,想要工資沒門兒!」
「你這是逼我走絕路。」
「是我逼的你,還是你自己走的絕路?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有膽量做,就有膽量承認,那才是條漢子。遲連瑞,不要讓我和兒子瞧不起你,你好自為之吧。」
妻子堅決不同意離婚,工資也要不出來。黃美菊每個月要做美容花費一千多塊錢,還要經常帶她出去玩兒,給肖挺杰買禮物等等。遲連瑞沒有錢,就不能哄黃美菊高興,兩個人經常鬧別扭。他在妻子和黃美菊中間兩頭不好受,因此也很苦惱。
一次,遲連瑞和黃美菊以夫妻的名義隨旅游團去玩兒。一路上,遲連瑞對黃美菊呵護有加,一同旅游的游伴們都很羨慕這對年齡懸殊的夫妻。尤其一些妻子們,都稱贊遲連瑞是男人的榜樣。一位丈夫偷偷地對妻子說︰「這是一對假夫妻,真夫妻沒有這樣親密的舉止,只有偷腥出來假作夫妻的野鴛鴦,才能有這樣的現象。」妻子說︰「你是妒忌人家,你自私,不懂得疼媳婦,還說人家是假夫妻,你就是給自己找借口。」丈夫急了說︰「我就找借口,竟沒事找事,你愛咋地咋地!」妻子耍起了小脾氣兒,不理丈夫了。
導游小姐將游客們帶到一個玉石商場,進商場門口時,遲連瑞對黃美菊說︰「旅游地兒的東西不但貴,還都是假貨,我們看看就得了,千萬別上當。」黃美菊就像沒听見他說話一樣,走進寬敞明亮的首飾大廳,隨著導游小姐的介紹,看中了一只四千多塊錢的翡翠手鐲︰「哎!連瑞,快過來,你看看這只手鐲好看嗎?」遲連瑞站在大廳門口不肯過去︰「過來啊!你看看,這可是冰種貨啊!擱在咱們內地,要一萬多快。你看,我戴上多闊氣,多高貴啊!」遲連瑞忐忑不安地走近櫃台,小聲地對她說︰「別買了,我對你說過,旅游地兒的東西貴還沒真貨,咱們不上這個當好嗎?再說,我也沒帶那麼多錢。你如果真喜歡,咱倆一人一花半兒行嗎?」黃美菊很難舍地將鐲子還給售貨員。導游小姐追問︰「大姐,你怎麼不買了?這只玉鐲只有你這高貴氣質的人戴著合適。您帶上這只高檔的玉鐲,身份可是不同凡響啊!」黃美菊月兌口而出︰「響你媽個屁!」回過頭沖遲連瑞說到︰「去你媽媽個X!回去就和你拜拜,我嫌你丟人。一只鐲子都買不起,你還配有情人?呸!」黃美菊一通臭罵,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鬧別扭的那對夫妻站在那兒,笑彎了腰。妻子流著眼淚,拍著丈夫的肩膀說︰「服你了,服你了。」然後,拉著丈夫的胳膊走出了商場。
遲連瑞如一只呆雞愣在那兒,一同旅游來的游伴們,都低頭議論著離開了玉石商場。黃美菊走到遲連瑞面前拉住他的胳膊說︰「我們也走吧!」遲連瑞仿佛一具木頭人,跟著她走出沸沸揚揚的商場。
黃美菊很為自己的沖動行為後悔,她怕遲連瑞一氣之下扔下她,自己回家。回到旅館後,便使出百媚姿態,將遲連瑞哄笑後,嬌滴滴地說︰「為了給你挽回面子,我們出去吃飯……」黃美菊的話音沒落,嚇得遲連瑞「啊!」了一聲。黃美菊嫵媚地笑著說︰「今天我出錢請我老公吃飯。」說著,挎著遲連瑞的胳膊走出臥房,朝街市走去。
旅游結束後,在回家的路上,黃美菊給遲連瑞出了一個主意,在工人的獎金分配上做手腳。遲連瑞開始不同意,他說︰「工人的血汗錢不能私吞,那要犯錯誤。我不干!」
「就你傻,這點錢兒算啥?還不夠塞牙縫兒的,就把你嚇成這樣兒?你真他媽的白長了個把兒,還不如著尿尿(sui)的娘們兒。听我的,不佔白不佔,有幾個當官兒的不佔便宜的。都給工人分了也不會說你好,不如給我花了,能讓你高興。」
邢俠听著,氣得拍案而起,怒斥遲連瑞︰「你和黃美菊的關系我無權干涉。但是,你拿工人們的血汗錢自己私用,行不通。你馬上把佔用的錢吐出來,我保證給你保密,我們還是朋友。不然,我們斷袍絕意,勢不兩立。」說著,打電話給黃美菊,讓她來辦公室商量事兒。
黃美菊听邢俠讓他倆吐出公款,還給工人們的血汗錢後,與邢俠爭執起來。黃美菊說︰「邢姐,你有啥權利干涉連瑞決定的事情?你一不是領導班子人員,二與連瑞沒有私人關系。這是我們領導班子決議的事情,與你沒關系,你管不著!」邢俠正義凜然地對黃美菊說︰「黃美菊,你別給我裝!你咋當上的這個主任,你心里明白!別以為沒有了見證人,你就可以任意胡來。識時務者,把公款給我吐出來,還給工人,我為你倆保密,不然,別怪我不給面子。」
遲連瑞害怕了,急忙勸說黃美菊別和邢俠爭吵,趕快把公款堵上,發給工人。黃美菊與遲連瑞好幾天沒說話,遲連瑞連著幾天向黃美菊賠罪,道歉,請吃飯才將她哄好。黃美菊問遲連瑞︰「你為啥啥事都要听邢俠的?是邢俠跟你好,還是我跟你好?」
「你別疑神疑鬼的瞎扯淡。對于邢俠,我心里有愧。她有理性,有能力,有凝聚力。如果把她惹翻了,她一聲招呼到廠部,你我就要出大亂子。再說,當初這個主任就應該是她的,你非搶著做,是我們對不起她,如今,她仍然全力地支持我們,在底下為我們做了很多工作,沒問過一句原因。你就知道貪,我如果啥都听你的,早晚得進監獄坐大牢。」
工人們領到了150塊錢。他們並不知道這是邢俠與遲連瑞和黃美菊進行了一場較量得來的。
年底了,遲連瑞與邢俠商量,分廠還有十幾萬元的結余款,怎麼分配好。邢俠問他︰「你有何分配結余下來的錢,分廠是否有權力分配?」遲連瑞說︰「有百分之十的支配權,我想在過年時給工人們每人分點,再給廠領導打報告申請點錢下來,將剩余的和那十萬塊錢一起蓋一個新廠房,通風環境好點,工人也受益。邢俠非常同意遲連瑞的決定,又提議說︰「再拿出點錢來,給工人們吃頓飯吧,這也在你的權限之內,不犯錯誤,還可以安慰工人,挽回上次工人們對你的微詞,他們自然也會支持擁護你。
商量好後,遲連瑞與領導班子通氣,副廠長譚意與其他領導非常支持遲連瑞的決定。元旦,在一個飯店定了幾桌飯,晚上在一起聚餐,黃美菊為了結余款的事情與遲連瑞鬧了起來。黃美菊直接來到邢俠家里,對邢俠說︰「今天我讓他這頓飯吃不好。」邢俠問黃美菊為啥打架,黃美菊不說,只說遲連瑞不听她的話,她就叫工人們吃不好飯。邢俠說︰「不要因為你和連瑞的私人關系,影響大家的情緒,工人們累一年了,都不容易,高高興興地聚聚,你倆私人的事情私下自己解決。」
聚餐上,遲連瑞帶領黃美菊等幾位領導挨桌敬酒。遲連瑞說︰「大家辛辛苦苦一年了,我們在這里,向為廠里做出貢獻的工友們致以衷心的感謝,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工人們都很高興地站起來與領導們踫杯相互祝福。不一會,黃美菊自己又逐一敬酒,並對大家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不听遲連瑞那一套,大家听我的,和他對著干。來,跟我走的干杯!」工人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私底下議論紛紛。張英將邢俠叫了出去,偷著問邢俠發生了什麼事情,邢俠說︰「我也不知道。」這時,付有琴跑來告訴邢俠,遲連瑞在一個屋子里哭,譚意在勸他。
邢俠急忙到了那間屋子,遲連瑞同著譚意告訴邢俠,黃美菊因為給工人分錢的事情與他鬧翻,聲稱與他斷絕關系。邢俠安慰遲連瑞幾句走出來,來到他們聚會的屋子。這時,黃美菊端著酒杯走進屋子向大家說著同樣的話敬酒,邢俠一勁給她使眼色,不讓她再說下去,黃美菊滔滔不絕地說完,又走向另外一間屋子。邢俠追出去,在樓道里小聲地對黃美菊說︰「美菊,你別丟丑了,讓遲連瑞咋做這個領導?你給他留點面子。你倆的事情你倆解決,你這是干啥?」
「不,他不听我的話,我就讓他丟丑,除非他撤回原來的打算。」
「黃美菊,你咋這麼不懂事兒,你應該擁護連瑞,咋還拆他的台啊!听姐姐的話,別鬧了,你想讓人都知道你倆的關系是咋的?」
「我和他沒有關系,是他我,我要告他……」啪啪,兩個嘴巴搧在黃美菊的臉上,黃美菊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邢俠愣住了,黃美菊也愣住了,兩個人靜靜地望著對方,淚水奪眶而出,黃美菊吃驚地問︰「你——打——我?」邢俠痛苦地說︰「黃美菊,遲連瑞早晚讓你送進法院,希望你好自為之。」听到外面酒杯摔在地上的聲音,工人們都跑了出來,听見邢俠與黃美菊的對話,有人低聲說︰「看見了嗎?邢俠與黃美菊爭風吃醋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