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命運 可憐的家庭(二)

作者 ︰ 殷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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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慧玲躺在床上睡不著。她的外婆在另外一張單人床上睡著了,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剛才在QQ上,一個群友談起了他的家庭,說他父母都是殘疾人,他家的生活一直很艱辛。群友的話不禁勾起了她自己的幸酸。

方慧玲的爸爸患有嚴重的神經官能癥病人,媽媽是先天的弱智女。

方慧玲的爸爸方明遠十多歲的時候,父母就因病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女乃女乃和他相依為命。方明遠到了結婚的年齡,因為自身的條件很差,加上患有神經官能癥,因此沒有女人要他。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她的媽媽于蘭香。于蘭香是一個先天的弱智女,不是那種很嚴重的弱智,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也會做一下簡單的家務,但是不能照顧別人。與其說方明遠是經人介紹後認識的于蘭香,不如說是方慧玲的外婆做的決定,因為方慧玲的媽媽自己弄不太明白什麼是戀愛和婚姻,她沒有自己的主張。

方慧玲的老女乃女乃和她的外婆很快就給她的爸爸媽媽辦了婚事。婚事很簡樸,但是有新房和新家具,新郎新娘也是里外一身新。不過,因為方慧玲的老女乃女乃沒有經濟條件為方慧玲的爸爸舉辦婚事,而且老女乃女乃擔心她自己去世之後,沒人照顧方明遠,因此答應了方慧玲外婆的要求,她的爸爸入贅外婆家做了上門女婿。

其實,按照方慧玲的表舅後來告訴她的,她父母根本就不應該結婚,雖然話很難听,但是有一定的道理。

這一對新人雖然心智上有些毛病,但是身體都不錯。結婚不久于蘭香就懷孕了。頭一胎生下了方慧玲的哥哥方華,兩年後生下了方慧玲。

由于方慧玲的父母照顧不了孩子,她和她的哥哥都是靠外公外婆一手帶大的,特別是外婆,為他們一家操了不少心。她的外婆脾氣不好,在方慧玲的記憶中,外婆經常罵她爸爸和她媽媽,動輒還打他們。但是,外婆很疼她和她哥哥,非常細致的照顧他們,將他們撫養成人。

方慧玲的外公和外婆都是市政的工人。因為女兒于蘭香有殘疾,所以外公外婆跟單位申請,要求將于蘭香安排在市政修路隊上班,市政的領導很快就批準了,于蘭香就成了市政的一名正式工人。結婚之後,市政領導又批準無業的方明遠加入了市政修路隊,體現了當時的政府對殘疾人的關懷政策。

就這樣,方慧玲的父母成了國家的正式工人,直到他們退休。退休之後他們都享有國家支付的養老金和醫療保障。

方慧玲的哥哥方華可能是受遺傳的影響,智力也有些問題。小時候看不出來,不過學說話很晚,而且每說一句話都要想一下,還有點結巴。後來上學了,慢慢的就看出問題來了。方華記不住老師講的課,作業也不會做。學校老師家訪之後,就沒有對方華的功課和成績有任何要求了,每年讓他升級,而且還讓他上了初中,直到初中畢業。醫生的診斷是輕微的智障,生活自理沒問題,但學習能力和工作能力會很差。因此,方華一直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

與她的哥哥方華正好相反,方慧玲的智力似乎沒有受到她父母的遺傳。她從小就聰明伶俐,在幼兒園就很招老師喜歡。上學後,她的成績一直很好,在年級里面總是名列前茅。高中畢業後的高考,她的成績非常好,可以上北大清華。不過,由于家庭的原因,她放棄了上北大清華的就會。她的外公和外婆都老了,身體越來越差,她需要接過擔子照顧全家人,因此她上了本市一所國內的名牌大學學經濟。她在大學里的各科成績都很好。畢業後,她的教授推薦她讀研究所,她婉言謝絕了。她找了一份國有企業的工作,工資不算很高,但是工作穩定,有社保和住房公積金。最重要的是,她不需要像私營企業的人一樣,經常加班。

方慧玲長相只能算中等。她的五官端正,不過眼楮不大,而且是單眼皮。她的鼻梁端正,薄嘴唇,瓜子臉型。她的身高中等偏上,非常苗條。不過她平時不太重視打扮,因此越發顯得相貌平平。

在大學的時候,她有一個男朋友,是她的同學。這個男生知道方慧玲家里的狀況,當時他是不介意的。不過畢業之後,進入了社會,人的想法不像在學校里面那樣單純了,她的男朋友後來和他分手了,原因不言自明。方慧玲倒也沒怎麼為分手而傷心,也沒有怪那個男生。畢竟雙方原來都是學生,對生活的了解有限。

工作後,她又交了幾個男朋友。剛開始都談得不錯,等到他們了解她家的情況之後,都以各種其他的理由和她分手了,這對于方慧玲的自信心打擊比較大。但是她的心里承受能力還算不錯,她沒有被感情的挫折擊垮。

現在,方慧玲已經過了31歲了,成了名副其實的剩女。她對愛情的向往漸漸的淡薄了。她已經有了單獨過一輩子的打算。

她時常想,按照她表舅說的,她的父母本來就不應該結婚。那麼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應該有她。

既然她是因為她的父母的錯誤才來到這個世界的,那麼就由她來終結這個錯誤吧!她的內心了有時自我解嘲的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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