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男女 情傷化酒入愁腸

作者 ︰ 玉城春樹

()臘月二十五,黃昏所掛靠的出租車服務公司開全體員工年終大會,會議的內容與往年千篇一律屁話不斷,惟獨年終福利提到了一大截,黃昏領到兩千元的年終獎金和接近千元的年貨,中午還集體聚餐。一干興奮的的哥的姐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唯獨心不在焉的黃昏借口推說自己不舒服提前開溜了,回家卸下東西他接到發小韓東打來的電話,說哥幾個年終聚一聚,黃昏這段時間正好郁悶的想吐血,接到電話開著車就走了。

韓東是黃昏從小玩到大的伙伴,也是同行,都是跑出租營運的,不過不在一個公司,為人挺仗義。

他們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酒店聚會,韓東幾人都不忘帶著女朋友就會,惟獨黃昏孤家寡人,也就是他沒女人管著喝得最多,一個人干掉了一瓶金六福,這頓酒一直喝到下午三點才散,黃昏醉的暈頭轉向起不了身,趴在桌上胡言亂語。韓東酒量大,基本上沒喝怎麼著,就和女朋友留了下來讓其他人先散了。

「喂喂!黃昏——起來啦,還睡!哎呀,這小子,真重……」韓東個矮也瘦,扯不動黃昏這大塊頭,就喊著女友嚴莉莉過來幫忙。

嚴莉莉撇撇嘴︰「酒量不行還逞什麼英雄,看他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個繡花枕頭……」

「你瞎扯個蛋!你沒發現我哥們心里煩嗎?他這是故意找罪受,趕緊的過來!別廢話!」韓東瞪了一眼,嚴莉莉輕哼了一聲,沒再說話,卻也沒拒絕上前搭把手。

倆人一人扯一只胳膊奮力的拉起死豬一樣的黃昏,沒想到卻被他揮臂一輪都摔了個趔趄,喝醉酒的人看似軟綿綿的東倒西歪好像站也站不住,其實勁頭都大的可以。

「都別管……我,我沒喝醉,沒……醉……」黃昏搖晃著站起身子,睜開朦朧的醉眼直愣愣的瞅著嚴莉莉︰「小雅……你來了——呃!你坐,呵呵——」

韓東和嚴莉莉目目相望不知所以,卻見黃昏似是要伸出手過來拉嚴莉莉,胳膊伸到一半頹然又趴了下去,踫落的酒杯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舉動惹得嚴莉莉又是好一陣罵。

「小雅——小雅,你干嘛不理我……」黃昏迷糊不清的絮叨著醉話

「韓東,黃昏他是不是失戀了?這個叫小雅的你認識嗎?」嚴莉莉原先厭惡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我哪知道,沒听說黃昏有女朋友啊!上學的時候談了一個我們都知道,好像現在移民去了新加坡,但也不是叫什麼小雅,難不成這小子新近又談戀愛了?」

「那——要不給他女朋友打個電話吧?讓她來看看,看人黃昏多痴情,為了她喝成這樣——」

「行!我看看黃昏的手機上應該有存下的號碼吧?」

韓東費力把黃昏攙扶著放在了一旁的沙發椅上,從他褲裝口袋掏出了那款老掉牙的諾基亞手機翻看起來︰「這家伙,還用著這破手機啊!都四五年了……嗯!找著了,有個叫梅小雅的,應該就是吧?他電話里除了他老媽就只有這一個女人的名字了——」韓東把電話遞給嚴莉莉說︰「「要不你來打吧?你們女人說話容易溝通些——」

嚴莉莉接過電話撥通了號碼,

「喂——黃昏嗎?你有事?」話筒傳來了女聲,聲音很年輕,清脆動听。

「喂,你是梅小雅?我們在延吉路的一家飯店里吃飯,黃昏醉得很厲害,你來接他還是怎麼著?」

「你——」對方聲音明顯停滯了一下,語調突然有點不客氣的道︰「你是誰?他喝酒管我什麼事——」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我真替黃昏不值!」嚴莉莉氣呼呼的說,韓東連忙奪過手機說道︰「你好,我是黃昏哥們韓東,剛才是我女朋友,你別誤會。我們大家一起聚會,黃昏喝醉了不肯走,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好,你來勸勸他吧!」

「黃昏他——沒怎麼樣吧?其實我們——」梅小雅想說其實我們不是男女關系的朋友,但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韓東問道︰「「喂——你能來嗎?梅小雅——」

「嗯,你們在哪里?——我去。」梅小雅猶豫了一下道︰「你們看好他,別讓他磕踫著,我一回兒到。」

在得到確切的地址,二十分鐘後,梅小雅打車來到了酒館,一進門就問︰「黃昏在哪兒?」

韓東站了起,看著眼前的麗人,目瞪口呆的張大了嘴︰「你……你就是梅小雅?」乖乖!這麼漂亮!難怪黃昏這小子……他這是幾輩子集來的艷福!

嚴莉莉的眼神也慢慢的由驚訝變得不一樣起來,那是女人嫉妒的天性。

梅小雅輕輕一笑︰「嗯,我就是。你是韓東,這位是你女朋友?很漂亮啊……」嚴莉莉傳遞過來的嫉妒梅小雅明顯感受到了,所以很禮貌地稱贊了她一句,接著問道︰「那醉鬼呢?」

「哦,那邊沙發上——我們幾個人都沒怎麼喝,他一個人干了一瓶白酒,我也勸不住……」

「胡說……我沒喝酒——一點沒喝……我就……就是想睡覺……睡覺——」黃昏勉強睜開眼楮,費力的想把醉話說清楚︰「小雅——來干嘛,你回…回去啊!我沒事,沒…呃——」

醉酒的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只要不是爛醉如泥,嘴上糊涂心里明白。黃昏就是這樣一種狀態,其實這會兒他也知道好像是梅小雅來了,怎麼來的他想不透,也轉不過彎兒來梅小雅為什麼會在這,朦朦朧朧的感覺就是心里想著什麼人想著想著就出現了……

梅小雅好笑的看著醉態可掬的黃昏,這家伙看似沒心沒肺遇到事還會整這一出?

「起來吧!你怎麼喝成這樣?大冬天的要睡覺趕緊回家睡去,起來了啊,

「韓東,幫我把他扶車上吧,」

三個人一男倆女費力地把黃昏連拉帶拽地拖進出租車後座上,梅小雅抖了抖酸麻的手腕︰「韓東,你知道他家在哪住吧?要不麻煩你把他送家去?」

「這——黃昏喝成這樣,依黃叔那脾氣還不知給氣成啥樣……我看還是找個地兒讓他醒醒酒再回家吧——」韓東為難的說,他還模糊的記得初三的時候黃昏帶著他和兩個同學放學後不回家,跑到燒烤攤狂吃狂喝的那次,幾個人的家長找到他們的時候黃昏正站在凳子上高舉著啤酒對口吹瓶,結果被人一腳給踹下來摔了個嘴啃泥,接著上來就是一頓狠揍,打得黃昏抱著桌子腿大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邊打邊喊「再見你喝酒就往死里打」的人正是黃昏的老爸。

梅小雅為難的思考良久,嘆了口氣,道︰「唉!韓東你倆先回吧,我送他——」

「你?你自己能扶得動他?」嚴莉莉冒出一句。

「嗯,我會叫司機師傅幫忙的,今天謝謝你們了啊!走吧師傅——拜拜——」梅小雅坐進了車子離去。

「還看?有那麼好看?好看也不是你的!」嚴莉莉見韓東眼巴巴的望著車子的背影,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韓東臉一紅︰「你瞎想什麼——不過這梅小雅真是漂亮啊!你說黃昏這丫的咋就這麼有狗屎運,這要是換了我……哎哎,等等我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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