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男女 此生無意難為情

作者 ︰ 玉城春樹

()雖是年假的最後一天,公園里的人也不算少。這里,也是梅小雅自小就很喜歡玩耍的景觀之一。但現在,她沒有絲毫的閑情雅致。

今天的溫度有點高,冰層化開了大半,干枯的荷柄像一只只凋零的獨腳鬼。兩個人並肩閑逛,趙東明嘗試著不同的話題希望能引起梅小雅的興趣,但梅小雅緊繃著小臉冷冰冰的一句話也不說,徑自在得月亭前的欄桿上坐了下來,望著結了一層冰凌的明湖水發呆。

也許是自感無趣,趙東明消失了一會,過了片刻卻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兩張畫舫的船票,邀請梅小雅登船游覽明湖,梅小雅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光禿禿的湖水有什麼好看!要去你自己去!」

「小雅,你看——現在時間還早才三點半多點,要不我們現在回去?估計你爸媽和我爸媽現在也聊得差不多了——我們——」趙東明語調不溫不火款款的問道,臉上依舊堆滿了柔和的笑,態度依舊那麼溫和謙讓。

「趙東明!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你走吧——我自己回家!」梅小雅頭也不會的站起身來,拎著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幾曾何時受過這樣的冷落?趙東明不禁暗暗恚怒︰梅小雅你驕傲什麼,不就是長的漂亮些嗎?我從小到大還沒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趙東明臉上一陣扭曲,片刻後他努力平復了一下抓狂的心態,緊追了幾步,拉住梅小雅的手臂說道︰「小雅——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放手!別踫我!」梅小雅用力揮開趙東明的抓握,後退了一步冷笑一聲︰「有話就快說!」

「小雅,對于以前的事,你是不是還恨我?我知道是我一時沖動打了你,但我也很後悔——」趙東明扶了扶眼鏡,盯著梅小雅面帶愧意的說。

「哦?你這麼想?恰恰相反,我真的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那一巴掌,說不定我還真會繼續糊里糊涂的給你交往下去。」梅小雅理了理耳邊的亂發,很認真的說︰「趙東明,說真的,對于我們那段短暫的經歷,我很希望你能徹底的忘記。」

趙東明臉色陡變,尖聲道︰「忘記?為什麼要忘記?你撒謊!你也前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梅小雅轉過身去,遙望著湖內的小島平靜的道︰「以前那是我太不懂事,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喜歡。對此給你造成的誤解我想跟你說句對不起。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們彼此的性格也不適合。況且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女孩找不到?你好好想想吧。」

「對不起?梅小雅,你知道你說這句話是多麼不負責任嗎?我在你身上等了兩年,你一句說不合適就完了?那我問你,今天的事你怎麼解釋?你不是都已經答應了嗎?為什麼片刻功夫不到就出爾反爾?!」趙東明憤怒的低聲吼道,對失去梅小雅的恐慌讓他無法再保持著冷靜。

「我——」梅小雅無言以對……

趙東明路出一絲殘忍的微笑︰「怎麼沒話說了?你既然當著兩家人的面答應了,就要履行承諾!否則的話,你怎麼跟你爸媽交代?我爸媽又會怎麼想你們梅家人?」

「你!——」梅小雅差點昏厥過去,心里凌亂到了極點……

趙東明突然上前抓住梅小雅的雙臂,很深情的告白︰「小雅,你難道真的這麼討厭我,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不!我真的很愛你!小雅,你愛不愛我不要緊,能讓我好好地愛你就夠了!小雅,讓我們在一起吧,這樣對誰都好!——」

「趙東明——別這樣,我求求你了別這樣好嗎?你要是真的對我好就別逼我——」梅小雅蒼白的面頰毫無血色,淚珠盈盈滾落︰「東明,請你幫幫我,幫我跟你爸媽也跟我爸媽撒個慌,讓他們以為我們在交往,以後找機會再解釋清楚好不好?求你了,東明——」

「別說了!——」趙東明煩躁的打斷了,心底涌起一股無力的挫敗感,梅小雅的哀求讓他的心又恨又疼,恨的是梅小雅的無情,疼的是無法把握梅小雅的人,他也有一些不忍,但——

「梅小雅,你這樣做不覺得是在侮辱我嗎?」

「對不起,趙東明……,我沒辦法接受你……真的不能——」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你這輩子是我的人!你休想甩開我,休想——!」

或許是因為空氣中的低溫度,更或許是趙東明憤而吐出的話令梅小雅柔軟的身軀輕輕顫抖著,忍不住啜泣出聲——

過往的游客紛紛注目而視,趙東明點燃了一支煙急促地吸了幾口,扔在腳下用力碾碎,然後稍稍冷靜了一下充滿血液的大腦……

梅小雅深深呼吸了幾口冰涼的空氣,穩定了一下一時失控的情緒,盡量用平靜語氣的說道︰「麻煩你回去替我對你父母說我突然不舒服,先回家歇息了。」

說完,她也不回的往回路走去——

「哎——等等,小雅,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然我回去也不太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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