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這樣的冷遇,不要眾人面前的表面和平。得盡快把該說的事情說清楚。
素然說樂隊那邊還沒結束排練,要晚些回來。劉姨跟他提了一句,素然這段日子都是早出晚歸。鋼琴元素在搖滾樂中佔的比重不算大,素然其實沒必要熬到結束才離開。
剛剛陪菀馨上來時差點就跟她開口了,最後忍住了,時機不對。
母親就住隔壁,他的傻妻子一直努力扮演幸福甜蜜,她演得苦他看著也苦,但,他不想真相揭開後馨兒跟他吵,讓這些天的偽裝傾頹坍塌。就讓大家都覺得他們很甜蜜吧。
再者,他怕馨兒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現在不能激動。
見到姬夢煙提供的照片後他跟母親求證,那時只覺晴天霹靂,他們竟要陷入這樣的漩渦里。
菀馨抓下他的手急忙轉身走回床邊,抱了床毯子放在沙發上,對跟過來的喬子墨道︰「你睡沙發。」
「馨兒。」他捉了她的手,有些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醫生的囑咐里可沒有不能同床共枕。
在醫院的日子一直睡沙發,回了家,只想摟著她摟著他們的孩子入睡。
菀馨沒多少力氣,自是抽不開手,正費力,姬夢煙的話滾過腦海,她突然打了個機靈,「孩子一個月大,一個月了。」又將這句話說了一遍。
從醫院出來她就不時重復著這句話,弄不明白她說這話的因由,但,他看懂了她眼里的淒清還有無助。
怕她繼續開口,喬子墨捧過她的臉,低頭吻住她,不一會兒又無措地放開了。她不掙扎不回應,周身泛著拒人于千里的冷。
「孩子一個月大了,你不高興?」
「不,不知道。」她搖了搖頭,「那你高興嗎?」
才問出口就後悔了,她推開喬子墨,後退了幾步,聲音急促起來,「不,你不用回答我。」說著又開始搖著頭。
無處可退之後她立在沙發邊,抬眼看著他,「我懷了孩子的事,都有誰知道?」
「馨兒你怎麼了?」喬子墨走過去扶著她消瘦的肩,現在,他終于看出些不對勁來。
「回答我呀,都有誰知道?」
「除了家里人,別的就只有君茗他們幾個。」
「家里人?那為什麼……算了,算了,我累了要去睡覺。」菀馨說著推開他的手,走了幾步又被他拉住。
「素然的身世……」
「別說!我現在不想听,不想听。」喬子墨的話被急促打斷,菀馨甩開他的手躲到被子里。
?
Tango。
LiveMusic是一支法國香頌,浪漫與溫情慢慢流淌在午夜的酒吧,這里的杯酒時光是安逸的,愜意舒心。
酒香同音樂一樣讓人迷醉,不過陳藝揚還是忍住了,要了一杯鮮榨果汁一杯蘇打水。
一會兒還要開車將對面兀自沉思的小女人送回去。
年末將近,樂隊正為個唱緊鑼密鼓地排練。素然每天都來報道,但大部分時間不是安靜地發呆,就是機械地做著什麼。
看到那張照片之後她忽然就變了個人,但他左思右想始終琢磨不出照片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服務生送上飲料,素然搶過陳藝揚手中的蘇打水,「你喝果汁。」說完笑了。
在自我調節方面她是有優越感的,哭著都能笑出來,何況沒有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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