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眼,人間已過七年。
深秋的夜晚,淡淡月色的殘照下,沐家的院落滿地枯葉,淒冷蕭瑟,秋風襲來,楓葉沙沙作響,吵醒了在寒階上睡著的小人兒。
羽瑤打著長長的哈欠,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水眸,嘴里嘟囔著︰「奇怪,師父怎麼還不來?」
「為夫何時遲到過?」
溫柔且富有磁性的聲音不其然從樹的上空傳來。
羽瑤一抬頭,就瞧見他。在樹下蹦跳著對著半夏揮手道︰「師父,今晚教瑤兒什麼?」
半夏緩緩落地,伸手模了模她的小腦袋,寵溺道︰「不了,今日什麼都不教,瑤兒陪陪為夫可好?」
他坐在了方才瑤兒坐的地方,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到底還是個十歲的孩童,哪里坐得住?
羽瑤在半夏懷里不停地扭動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看向半夏。
「師父,你怎麼了?」
半夏看著羽瑤眸中自己清晰的身影,暗自嘆息。他不過是希望瑤兒眼中只有自己罷了,但今晚過後,怕是一切都成了未知數。
他伸出手掌撫模著羽瑤的臉頰,一字一字地說道︰「瑤兒,可有什麼趣事要說給為夫听?」
「有啊,今天我在街角遇上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
孩子終究是隨性的,來了興致就聊得不亦樂乎,要是乏了,不管不顧的直接就睡在了半夏的懷里。
「瑤兒,不記得為夫不要緊。但你要記著,你要等一個人,只為你而生的人。」
一整晚,他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像是魔咒般刻入羽瑤的心里。
墜仙台前。
手持九色劍的四象士攔著了半夏的去路。
「上仙,此為禁地,不可入內。」
半夏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舉步不疑看,絲毫沒有要打理他們的意思。
「上仙,請不要為難我們。」語氣比之前更為強硬。
半夏這才懶懶地倪了他們一眼,把玩著手中的玉笛,道︰「你們失職與否,與我何干?」
四象士為首的青龍站了出來,攔著他的面前,道︰「上仙,若是仍是執意不肯離去,請別怪我們冒犯。」
語畢,其余三人同樣上前一步攔著了他的面前。
半夏眯著眼楮掃過他們,手中的玉笛指向白虎,緩緩說道︰「你,一千年前曾向我討取紫冰丸來救治你的這三位好兄弟,有沒有這事?」
白虎持劍的手,稍有遲疑,面對其余三人詢問他的目光,難為地低下了頭,道︰「有。」
「你可記得,當日答應過我什麼?」
世上只有三顆紫冰丸,而他卻全數送于了他們。
「記得。日後上仙有事,我們兄弟必當幫手。」白虎說完這話,深深地嘆了一氣,收起了手中的劍。
半夏淡笑著,收起玉笛,道︰「如今我只需要你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往後你們便不再欠我什麼。」
他趁著四人沉默之際,舉步走上了墜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