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樹,門外飄著淡淡的花香,此處,便是楚櫻的房間。
站在門口候著的小廝一見詭王來了,急急地跪在地上,高呼著︰「王爺萬歲,王爺金安。」給里頭的人听。
大門即刻被打開,一人胡子拉碴地迎上前去︰「微臣叩見王爺,敢問王爺是來救小女的嗎?」
屈躬哈腰的,正是不可一世的楚將軍本尊也。
蕭蕪暝停駐不前,冷冷地睨眼看著眼前的楚將軍和那個不知名的小廝,連哼都懶得哼給他們听。
抬頭偷看的時候,只見蕭蕪暝抬了抬手,從羽瑤發髻上取下一片黑色的羽毛,然後隨風放手,黑羽在空中盤旋了幾下,便飛往了他處。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楚將軍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地開口喊道︰「王爺。」
真心不知道自己又是何處得罪了他呀,天威難測,且能猜出其性子來,他卻讓人半點琢磨不透。
到底是做下人,腦子就是轉的比這個年老的快。只見小廝眼珠子一轉,又磕了三個響頭,嘴里高呼著︰「準王妃吉祥,準王妃萬福金安。」
蕭蕪暝看起來很是滿意,隨手就賞了他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
原來是這樣。楚將軍也學著樣,磕頭叩拜,高呼請安著。
對于他,蕭蕪暝微微蹙起了眉,沒有怒氣,卻也沒有喊他平身,由著他一人跪在小石子的地上,摟著羽瑤便進了房。
房里候著的,是楚櫻的丫頭翠翠,蕭蕪暝沒看她一眼,就將她趕了出去,名曰︰救治時,不喜外人在旁。
羽瑤上前瞧了一眼楚櫻,要不是蕭蕪暝在場,她可就嚇得跌倒在地了。
「她怎麼會這樣?」指著楚櫻的芊手止不住地發著抖。
難怪他們非要蕭蕪暝出手不可,明明是中了一刀,即便匕首上有毒,也不至于整個人,甚至于頭發都呈現出深紫色來。
蕭蕪暝扶著她,淡定地拿出一把小刀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羽瑤,才在自己的食指上割了一道小口子。
「你要干什麼?」羽瑤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自己的血滴入楚櫻的口中,一滴,兩滴……一直到楚櫻的膚色漸漸由紫色變回了正常的顏色。
「你用血救她!」羽瑤對這一認知驚嘆不已。
蕭蕪暝淡淡一笑,輕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寵溺地看著她,說道︰「猜對了一半。」
他要救人沒錯,但楚櫻不過是個試驗品,她與羽瑤所中的狐蠱一樣的深,但因羽瑤並非凡人,才可暫時可以壓制毒性,他不過是想知道要自己多少分量的血方可救羽瑤。
畢竟,他的血是靈藥,卻也是毒藥,少一滴,半死人;多半滴,去閻王跟前報到。
蕭蕪暝收起匕首,便想拉著羽瑤離開,卻被羽瑤甩開了。
「這就好了嗎?她的頭發還沒變回黑色呢。」
蕭蕪暝這才回頭,淡淡地看了一眼,無所謂道︰「我瞧著挺好的,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回頭率了。」
再度拉起她的手,握與手掌之中,推門而出。
經過依舊跪在地上的楚將軍身旁的時候,冷冷地丟下一句︰「以後別再來煩本王。」
羽瑤原本以為他會回寢宮,卻沒有想到,他直接與她共騎一匹黑馬,快馬策鞭地跑回了詭王府。
無視迎上前來的管家,直接拉著她進了府。
「蕭蕪暝!你究竟要做什麼?」
幾乎是被他拉著走的羽瑤,在回廊上忍無可忍,大聲質問道。
換來的,卻是他一個響指,之後自己便渾身無力,暈了過去。
在尚且有少許意識之前,她只听見兩字︰「救你。」
隨後一個黑影飄過,一人站在他的面前︰「爺,寒冰床已經準備妥當。」
蕭蕪暝頷首,以密語說道︰「我換血的時候,在外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