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周逸尋回家後,就看見客人,一位女客人,與以前的客人不同的是,她既不是珠光寶氣的打扮,也不是添抹胭脂的打扮,在她身上,體現出來的是肅靜與年輕並重,小麥的膚色使她展現出的不是柔弱,而是一種讓人看著舒服的英氣,此時的她正跟周大林、周母談話。
「爸、媽,我回來了,」周逸尋放下鑰匙,換成穿拖鞋進來客廳。
「快,快,快••••••我來給你介紹,這是許蒔,許伯父的大女兒,」周母連連拉近周逸尋過來。
周逸尋思索了一會兒,原來是旅游公司許子永許伯父找回來的那個女兒,也就是夏凌那小子老想跟自己說得明白些的大表姐。
許蒔向周逸尋點頭致意,周逸尋亦是如此回禮。
共進午餐之後,許蒔告辭。而周逸尋也快要到下午上班的時間。怎奈在出門之前,讓周母又給拉住。
「兒子,你覺得許蒔怎樣?」周母仰頭看著高出自己老多的周逸尋。
「媽,想知道答案,等晚上再回答你吧,」周逸尋扶額。
周母瞧見自家丈夫見自己與兒子如此好笑的場景而忍不住偷笑的表情,就繼續說︰「兒子,就一句話的事,你就說吧。」
「沒怎樣,」周逸尋推開周母抱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把周母安到飯桌前的座位坐下。
「她以後會幫大忙的,」周大林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周母心緊了,剛剛才弄出的融洽氛圍就這樣沒了,這老頭子。
「是嗎?何以見得?該不會是門當戶對的問題吧?」周逸尋接過佣人遞來的公文包,不看周大林的雙眼回言。
周母趕緊打周大林的大腿一下,「你別誤會你爸爸的意思,我們沒說一定要限制你這方面的自由。那個指月復為婚,你不是不讓我們當真嗎?」
「哦,那我謝謝你們了,」周逸尋想走,但想了想,還是未動腳步。
「瞧,瞧你的兒子,他說的是什麼話?」周大林拍桌怒顏以視。
「許蒔回來許子永身邊後,就系統地開始學一些Japanise,這或許對你的酒店近期事務有幫助,」周母的右手附在周大林放在桌面的手上,靜心說。見周逸尋轉身,周母笑了笑,接著說︰「傻孩子,我還以為你要倔到什麼時候呢,這些事還是你父親抓得牢。我給你說實話,許蒔,我是看上她不比男兒弱的穩重了,往後我要請她到我們家,這不怎麼礙你的事,你別給臉色給我的尊貴客人看。懂沒?沒意見吧?」
「沒意見,等到生意來那天,我是真要請她幫忙,」周逸尋這次就真的去上班,留下周大林與周母相視一笑。
離開周家邊听手機里的音樂邊走在回家路上的許蒔,在接過一通電話後,就听著手機里繼續播放著的《KissTheRain》靜靜站在路邊未曾動過,車一輛輛地過,人一流流地走,而不涼不熱的風卷著些枯葉在許蒔站著的那條人行道不急不慢地吹過。
電話里說的,是關于一件去世的事。許蒔的李養父去世了,他是一個酒鬼,喝這麼多年酒,這次坐在房前喝著喝著就睡著,也就沒有醒過來。在電話里,許蒔表示要回去送送李養父,而養母林娥起初還擔心許蒔的親生父母親不讓,但許蒔肯定自己決定。
開車過這條離家才百來米遠的路去上班的周逸尋起初瞧見站在路邊的許蒔,沒留什麼心思,但車的後視鏡顯出她的身影越來越小,周逸尋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異樣,于是往後倒一下車,停下,下車走到許蒔面前,見許蒔許久不眨眼,話語就自然月兌口而出︰「許蒔,你怎麼了?」
許蒔聞言抬眸,盛住的眼淚就那樣劃過臉龐。此下,周逸尋看見的是她的不設防備,眼淚清澈劃過她小麥色的臉龐,半干燥的眼眶一下濕潤的雙眼似乎無焦距般望著自己,那滴到地下的淚水卻仿佛能濺起自己的心湖漣漪。也許,許蒔覺察到眼前真的有人跟自己說話,于是迅速擦掉眼淚,說︰「哦,我沒事。再見,周先生。」
周逸尋就那樣看著許蒔說完再見而離開的背影,怔然良久才想起自己傻站的滑稽,才開車重新去上班。
許蒔見周逸尋的車往前漸遠,撥了個號碼打電話跟許子永夫婦說明情況,到了家就自行簡單地收拾行李,買好火車票回去那個養了曾經的自己十余載時光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