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 夏夜的清涼

作者 ︰ 伯宥

()周逸尋看著電腦屏幕,想起這幾天被夏凌調侃自己與王玉然,不免努努眼皮,呵了一氣笑笑。

認識王玉然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是在一次偶然上網時,看見本地網頁有人評價「依然」店家的女乃茶好喝,且說店家老板娘年輕有為,待人和暢,到「依然」喝女乃茶的人能找到一種安靜、溫暖。于是,自己有空那會兒就按網上給出的網址找到這家店,找到自己喜歡的口味-綠茶女乃茶。經過一年半的光景,熟悉了「依然」店家,也和其他忠實顧客一樣欣賞這家的老板娘,只不過自己比其他忠實顧客高的那個層次是成為王玉然的好友。

而當父母近來重提和自己有個傳統味道般指月復為婚的人真出現無數次時(名字形式居多),自己下班到「依然」店家靜靜坐著思考事情的次數有增。

當看著王玉然忙碌工作的身影,自己是想過眼前這個讓人習慣的感覺為不錯的女子,是個符合現代人思想的婚姻伴侶。不過照上次王玉然那樣失神,估計王玉然也不是自己在過生活方面要找的人嘍。

回憶至此,周逸尋看見王玉然「這樣啊?!下次記得要補!」的回復,于是回了個「好的」就下線,走回陽台把阿貝王子雷司令半干白那瓶酒放好,後到浴室沐浴,稍後也選擇早早休息。

而夜空下那方,一家農戶人家院外,許蒔與養母林娥一同就著天上的星空,交心相談。

「媽媽,李爸爸走了,您跟我生活吧,這里留著的回憶,對您不好,」許蒔把左臉依在林娥的右肩,語速平緩地說。

「小小,哦,不是,你現在是許蒔嘍,」林娥拍拍許蒔的右臉,微笑著說。

「媽媽,我永遠是您女兒小小,您可以不用像別人那樣喚我‘許蒔’的,」許蒔伸手附著林娥的手,小有抗議語氣地說道。

「孩子,你還能喚我為媽媽,說心里話,我真的很高興。可小小,你知道嗎?媽媽不能打擾你的生活,你好不容易踫回你的親生父母親,我怎麼能••••••」

許蒔連忙雙手摟著林娥的腰,緊緊地依著林娥,用行動告訴林娥,別再說下去。林娥似乎明白,真就沒有出聲說一個字。

兩人就那樣安安靜靜,只留夏夜的蛙聲依舊。此時,也許林娥不知道許蒔依著她,想些什麼。可這樣闊別重逢的相聚之夜,許蒔能想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

媽媽,李爸爸在世的時候老喝酒,很多時候都不願理會我們,您與他的感情從未深進過,現在他真的離開我們,我不想您一個人被困在這里。我不管李家的那些伯父允不允許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村子,可我真的很想帶您走。以後,李爸爸的忌日還有清明節,我們會一起回來祭拜他的,這樣村子的人也不會又有借口說我們家的壞話。

想到這里,許蒔輕輕出言︰「媽媽,明天給李爸爸下葬後,我就要趕回去,您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林娥撫了撫許蒔的頭發,一絲無奈的笑浮現在嘴角,「傻丫頭呃,媽媽已經嫁給他這麼多年,就只有這里還能有我的一席之地。這樣離開他,我自私了吧。」

許蒔立刻放松雙手,抬頭跟林娥正視,正言︰「媽媽,正是因為您陪他這麼多年,所以您不自私。李爸爸他再也不用對貧窮和錯過的機遇心生怨恨,他會得到安息,而您從此以後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選擇。媽媽,三個月前,我在許爸爸的旅游總社辦公室里看見一幅畫,上面題的人名是‘丁文凱’,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您曾和一個叫這個名字且會畫畫的人相識,我想他應該就是,媽媽應該與他再見一面。」

「小小,我想你在城市里,應該不怎麼說話,現在要一個本的能說盡說啊,啊?」林娥拍拍許蒔的臉,又捏捏許蒔的臉。

「媽媽••••••」

林娥轉回仰望星穹,「這麼多年,他早就結婚生子了吧?25年••••••我們在25年前,就不再是一路人。」

「您還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您••••••」許蒔看著林娥把雙手收好,于是急切回言。

「傻丫頭,夜深了,回屋休息吧,我去祠堂守夜,」打斷許蒔想跟自己說的話後,林娥站起身,許蒔只好自己回屋。此時,涼風經過竹林,給她們送來一陣夏夜的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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