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 無法、無權、無可

作者 ︰ 伯宥

()許蒔回到學校,進飯堂打好飯,找到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一個人安靜地吃。然而四周的人見她出現在飯堂,不免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離她有些遠遠的找位置吃飯。

許蒔不用多想,也明白是什麼理由。這樣類似的場景被老師點名時點「許蒔」而不是「李小小」、穿衣風格漸漸甚是符合都市女子的這幾個月來,只識「李小小」這名的、多方猜測的人大有人在,許蒔自己已是見怪不怪了。許蒔在校得到這種「待遇」,其實來龍去脈還是得從養母林娥主動聯系許家這事說起。

許家十多年來,都沒有放棄找回大女兒許蒔,乃如十年如一日般,尋人啟事往全國大江南北發。

功夫不負有心人,某天,外市農村的林娥到集市賣菜,無意中看到報刊亭里報紙上登的尋人啟事,那小孩的模樣和當年自己剛抱養回家的小孩簡直一模一樣,文字介紹說的左手無名指指甲下的皮膚上有痣之信息點講的也是貼和李小小。

回家的林娥,不敢跟丈夫說,獨自糾結了幾天,最後是考慮到許家人十幾年來所受的煎熬和傷痛,以及想到在讀大二的小小所讀的大學正是在許家住的城市,于是她偷偷的到了許家住的城市找到許家夫人,告訴許家人︰李家人從人販子手里買下來收養的李小小,或許就是許家的孩子許蒔。

往下的時間,和其他同學一樣曾到進校獻血車參與獻血活動的李小小,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對光鮮澤麗的中年夫婦拿著一份親子鑒定在校長室等著見她,也沒有想到她知道事實原委後,名字也將由「李小小」變成「許蒔」。

重回許家,等新的身份證、適應和親父母和親妹妹相處、見父母認識的多種領域之人,這人生已經大逆轉的幾個月來,許蒔過的生活就是這些。

然而誰能懂?有些人的過去,別人無法參與,那麼通常來說,他或她的現在,別人無權干涉;他或她的未來,別人無可奉陪。

許蒔拿起餐盤站起身,周圍的人就不敢說了。

出來,陽光亮度未減,默然有漠的許蒔閉眼微仰頭,溫暖的陽光照在她不露意味的硬質葵瓜子臉上,眉毛未動,睫毛靜然,高挺的俊俏鼻子出眾,完美嘴唇閉合一線,宛如柔剛兼有的雕塑感模樣和姿勢顯出一種不可褻瀆之勢,不過三秒鐘的事,許蒔走往校長室所在的樓。在來往的學生眼中,肅靜的她,優雅可見

同一天,王玉然告別睡下午覺的習海泉,回「依然」店家煲湯。因為是照顧傷患習海泉照顧得上心,睡得少了,所以精神頭不足的她不小心讓湯沸開,等她反應過來想去拯救那不斷往外溢湯的紫砂煲時,燙傷了手腕。

王玉然只好打電話給習海路,想讓她過來一趟幫忙送湯。

听完這個電話後,習海路騎上自己那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出了女保安訓練基地。

而路上,在競標會上吃敗的田米娜正開車狂飆。等到她停下車、解開安全帶,放音樂听也不舒心。于是她打開車門,想透透氣,然而未料,正因為這個突然開車門的動作,讓在路上趕路的習海路措手不及、避之不及-習海路重重地倒在地上。

習海路似乎傷到手筋,她抬起頭怒視大敞車門的那個穿長裙的女子。

田米娜見傷著了人,趕忙下車,連忙扶起受傷的習海路,也扶起習海路的自行車︰「對不起,你沒事吧?」

習海路查看手臂,流血了,「干嘛突然打開車門?!痛死了!」

「我也有你的錯吧,不在自行車道行駛,你跑到動車道來了,」田米娜想了想,指著面前這兩輛不同的車,說。

習海路看了看被別的私家車佔領的自行車道,想反駁,可又覺反駁不了,于是回到自己的自行車那處,想騎車走,可手真的非常痛,于是只得推車走。

田米娜扶著自己的車門上邊也回頭看看自行車道,再往前面見習海路這麼推著走,有覺過意不去,于是追了上去,「哎,你要到哪里去,我載你去好了。」

習海路看了看田米娜,又思忖了一會兒,「那我的車怎麼辦?」

田米娜迅速打電話吩咐農莊的人到這里來取車,對習海路說︰「上車吧。」

習海路把車鎖在路邊自行車鏈上,就上了田米娜的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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