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凌玲珊對待欺辱自己的人一直都是殘忍而嗜血的,是他逼得她放棄了莫離染的偽裝,就別怪她恢復凌玲珊的嗜血本性。
刺過去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
看見她失常的模樣,裴承宣一顆心高高提起,只顧著擔心她,沒想到她會突然拿起水果刀刺過來——
于是,她半分不猶豫,他一步也沒有躲閃。銀晃晃的刀刃刺進他的胸口,沒入了約莫兩厘米深。
一霎那,劇痛襲來。他當了這麼多年兵,執行了這麼多次任務,不是沒受過傷。他身上的傷疤不止一處,有的傷口更是險些讓他致命。可是,沒有哪一次比得上這次這麼痛…丫…
她的刀刃分明只刺入了兩厘米深,他卻有一種錯覺,一把無形的刀子已經穿透了他的心髒,血淋淋的傷口在她冷漠的容顏下,仿佛被灑了一把晶瑩剔透的鹽。
很痛,痛到窒息—媲—
看著她蒼白的臉,他剛毅的線條沒有因這道心口的傷而發生一絲變化。他深邃的目光鎖著她的容顏,本可以抬手將她手中的水果刀抽去,他卻紋絲未動。
嫣紅的血順著他白色的居家服緩緩往下淌,刺目的顏色灼了她的理智。她終于驚醒,驀地望著他,然後錯愕的盯著自己正行凶的手!
殷紅的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雪白的地上,仿若沙漠里綻放的火紅色蓮花。她捂著嘴尖叫一聲,慌亂後退兩步——
她又殺人了……不……
驚愕的看著臉色冰寒的他,她囁嚅道︰「你、你為什麼不阻止……」
裴承宣淡漠的勾唇,低頭看著水果刀,毫不溫柔的抬手將水果刀拔出,血流淌得更快。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她盯著他拿著的水果刀,驚惶後退——
「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插多深。」裴承宣將水果刀塞進她手里,冷笑︰「莫離染,很好,以後將這把刀再插|進其他踫你的人心口。記住,千萬別手下留情。因為你不殺了他,他會讓你後悔曾經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
裴承宣離開廚房,經過客廳,大步往門外走去。莫離染捏著帶血的水果刀,思緒一片混亂,怔怔站在廚房里一動不動。
眼前是地上的血跡,腦海里是他緊抿的唇線,是他從沒有這麼冷漠過的神情……
*
提前從公司回來的容玉珩听見廚房里微弱的動靜,心中一緊,放下手里拎著的袋子快步走過去。莫離染靜靜蹲在流理台下,目光空洞的盯著腳邊的水果刀。
血——
「莫兒你受傷了!」容玉珩緊張的半跪在她身邊——
莫離染緩緩抬頭,一張嬌美的臉慘無人色。她睫毛輕顫著,有淚水劃過臉頰卻咬緊牙關不讓一絲聲音溢出唇齒。
他的手托著她的肩,她輕微的一顫,抗拒的躲開。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唇色慘白,下唇上還有一排牙印。
他心痛的將她攬進懷中,撫著她的頭發。顫抖著的她,仿佛一只受了傷的野貓,收起了鋒利的爪子,無聲的靠著他肩頭流淚。
他將她從地上攙起來,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沒發現血跡他才松了口氣。
「我……我刺傷了你大哥。」她堅硬的指甲掐進白女敕的掌心,眸光落在地板上的血跡處,心悸的閉上眼楮。
「沒鬧出人命就是好事。」容玉珩心疼的將她抱起來,走出廚房,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抽了幾片紙巾替她擦去眼淚,他溫柔理著她的頭發,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呢,乖,別哭了。」
想象著她刺傷裴承宣的原因,不知怎的,他心中莫名的煩躁和悶窒的痛——
「來,嘗嘗我買回來的蛋撻和抹茶蛋糕。」他坐到她身邊,溫柔的打開袋子,取出里面女乃香濃郁的蛋撻,「糖不多,知道你怕膩。來,舌尖和胃開心了,心情也就好了。不哭了,嘗嘗——」
他白皙的指甲拿著黃燦燦的蛋撻,微笑著遞到她嘴邊。
「放那兒吧珩哥哥,我想一個人靜靜。」莫離染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淡淡一笑,推開他的手扭頭看著門邊。外面的陽光很明媚,很刺眼,她緩緩閉上眼楮——
「莫兒……」
「你不該對一個傷了你大哥的人這麼好。」
「傻瓜,只有他傷你的份兒,哪兒由得你傷害他。既然他樂意被你傷害,你又何必自責?」
容玉珩將蛋撻放在桌上,從她背後將她溫柔圈住,將她按在懷中,「送上門給你傷的人,怎麼值得你落這麼多淚。」
听著他善解人意的安慰,她心里涌起更多無法言說的情緒。情不自禁側身環住他的腰,溫順的依偎在他懷里,「你都不在乎他傷得嚴重不嚴重嗎?」
「要是這麼輕易就死在一個女人手里,他還配做鷹空的少校嗎?」容玉珩寵溺的低頭看著她,溫言細語,「不過,你即使不用任何利器,也能輕易的殺了我。別人有一千種方法讓我死,你有一千零一種——」
她抬頭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丟了心的人,能活多久呢?」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羽毛般輕盈的吻,「我的心在你那兒,莫兒。」
莫離染怔怔望著他,嘴唇囁嚅,終是沒說話。
她以為像他這樣高貴的男人,愛上的必定是名媛淑女,是移步生花的妙曼女子,所以即使對他有好感,也從來不敢想象自己能走進他的心扉。可是此時此刻,他寵著她,抱著她,吻著她,說,他的心在她那兒——
「我會好好愛你,不論你答不答應做我愛人。」容玉珩溫柔俯視她,沒有問她願不願意做他女友,也沒有任何的要求。
他給的是承諾,給她的是心,不因為她的不在乎、不回應而收回自己的感情。所以,問和不問都是一樣的選擇。
可是面對他的深情,她忽的有些無所適從。她不是對他沒感覺,只是猶豫著,自己這樣的人是配不上則會優雅矜貴的男人的。何況,她從來就不是富家女莫離染,她只是一個殺人犯,盜墓賊——
「我去醫院看看裴承宣,」她避開他深情的眸,「你去嗎?」
「送你到醫院門口,我會等你出來。」他婉拒了和她一起看裴承宣的邀請,看著她薄薄的睡衣,臉色微紅,「去換身衣裳。」
莫離染低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的睡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起來往樓上走去。一舉一動,都與往常的莫離染截然不同。
容玉珩見她上了樓,然後起身走到廚房。看著正在運作的烤箱,他眸色稍深。側眸看著圍裙,掠過地上的血跡,他白皙的手指打開烤箱,將里面的蛋撻取出來一個一個扔進了垃圾桶里。
在盥洗台前沖洗自己的手,他抬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中是一片很少人見過的陰翳和冷漠。
「裴承宣,你看上的只是這活潑天真的小丫頭,你喜歡的是她任由你欺負的性子。可是你不知道,她不是那個小丫頭。」
容玉珩拿毛巾擦了擦手,手輕輕撐在盥洗台面上,對著鏡子莞爾一笑,「我愛上的是你,凌玲珊。」
有些秘密不用她說,他也知道。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守著她,寵著她,從沒將她當作別人的替身。
*
樓上房間。
短信的聲音叮叮響起,莫離染拿過手機查看,上面的字字句句卻讓她心中一顫——
[流淚不是什麼羞恥的事,那些假裝堅強將眼淚留在眼眶的人,其實也將悲傷和痛留在了心底。有時候,人只有哭過一場,才會快樂。流淚不代表脆弱,一個女人,能偶爾哭一下也是別樣的美。只要哭過了還能咬牙站起來,看清以後的路,持之以恆的走下去,這就已經足夠了。]
捧著手機將這條信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將發件人看了好幾遍,可是這個陌生的號碼讓她無法猜到是誰。
容玉珩的手機號她存著,這明顯不是他的。可是知道她哭過的人並不多,就只有裴承宣和容玉珩……
裴承宣!
莫離染騰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驀地看著手機上的陌生號碼。會是那混蛋嗎?不可能,一定是誰發錯了信息!
她遲疑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最終決定算了。她將手機扔到床上,然後去了洗手間。
醫院,醫生將一系列消毒、包扎的藥品等等推進來,看著正拿著手機的裴承宣,堆滿笑容的說︰「首長,受了傷別玩手機了,對身體不好。」
裴承宣淡淡點了下頭,然後將剛剛編輯好的一條信息逐字刪掉。
——何必讓過去的傷口,打亂你如今幸福的步子。有時候忘記只是眨眼間的事,就看你願不願意走出陰霾……
*
莫離染站在鏡子前面,以手撫模著臉頰,眸中一片清冷的光彩。回想著短信中的內容,她揚唇對自己淡漠的冷笑,「003,你不是莫離染,你永遠配不上容玉珩。拿到了西漢陵墓的位置之後,你就會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男人的世界。從此,再無交集——」
「不要再脆弱,不要再展現自己的真實情感。像你這種一無所有的人,連脆弱和悲傷也是奢望。你沒資格流淚,演好你的角色,不準再出任何差錯。」
她苦澀輕笑,將整張臉沒入水槽里。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做回了沒心沒肺的莫離染,不再是那個沉淪在噩夢里的女人——
*
醫院。
容玉珩讓手下的人查出了裴承宣所在的病區,莫離染省了到處打听的工夫,一進醫院就找到了他。
「來看我死沒死?」裴承宣淡漠的任由醫生幫他纏繃帶,瞥了一眼莫離染便不再看她。
明明剛剛見不到她的時候,想著她柔弱倒地的模樣,已經心疼得發信息過去安慰,可是現在見到了,心里又莫名的發堵。
見不到的時候想著,見到了各種煩悶,我這是怎麼了?裴承宣闔眸,努力想讓自己靜下心來。
「是我不該拿刀捅你,可是今天的事是誰挑起的你自己心里還沒個數嗎?如果不是你那樣子,我不會傷你!」莫離染辯解著,目光落在他胸口。現在已經纏上了繃帶,也不知道傷口有多深。
「所以你可以滾了。」裴承宣冷漠的看著她,瞳孔緊縮。他能感覺到自己在憤怒,可是這麼多年來,能挑起他憤怒的事兒並不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心情煩躁、想狠狠揍人的原因是什麼。
他只知道,看見這女人他就會想起她對容玉珩的順從,想起她纏上容玉珩脖子時的嫵媚,而自己心口的傷痕,便又無形中深了一分。
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他胸腔竟無端的涌起濃烈的憤怒。他現在很想找個人練練手,狠狠的發泄一下胸中的窒悶!
滾就滾,有什麼大不了的!
莫離染不服氣的上前對他聲聲質問,「裴承宣,就你是人嗎?你先是卑鄙的讓我入伍還欺壓我,然後將我帶去警察局不管不顧,最後又在廚房欺負我!呵,你覺得我下手重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一刀還算輕的,沒要你命已經是便宜你了!」
裴承宣冷漠的看著她,不置一詞。
醫生見狀,忙剪斷已經纏好的繃帶,和護士一塊兒出去躲避災難了。雖然醫院不能喧嘩,不過這首長大人壓場,他一個小醫生可不敢多話。
莫離染看著他臭臭的臉,將自己的委屈統統發泄出來,「我一輩子都搭在你手里了,現在你倒跟我甩臉子?你以為你誰啊,是個女人都得像陳媛珂那樣圍著你轉是不是!我警告你,下次再敢親我,我直接捅你心窩子……」
「那就試試看!」裴承宣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由分手的將她拽過來,摁倒在旁邊的病床上就低頭吻下去——
這個吻太突然,太迅猛,莫離染驚惶的望著獸性大發的裴承宣,一時忘記了掙扎反抗。等到她想反抗的時候,他已經佔盡了優勢,將她禁錮在床上。他將她死死按住,失去理智一樣狂熱的吻著她嫣紅的唇。說是狂熱,倒不如說是發泄憤怒,對她施加懲罰!
「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在我身上留下的傷口!」裴承宣已經完全被這磨人、氣人的女人氣得發了瘋,以往的高貴深沉頃刻間消失殆盡,只想懲罰懲罰再懲罰!
一次次挑戰他的下限,當他是家養的忠犬,不會反撲是不是?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手一揮就將她衣裳褪下,一口好牙咬住她象牙白的肌膚,疼得她失聲尖叫——
「死變態,你咬痛我了!」莫離染痛得差點掉眼淚,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目光觸到他胸口的傷,她立馬閉了嘴。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傷更深更痛,他都沒說什麼,她還能怎麼樣?
裴承宣移開牙齒,她肩上留下他一排牙印,甚至有一個小小的地方冒出了血珠。他嗜血的目光掠過她的肩,落在她臉上,恨恨的說︰「還沒完,這筆帳我回頭慢慢跟你算!」
死女人,你讓人吻一次,我就咬一口,我看你能撐得住多久!
「你是軍人!」莫離染痛得忘記了之前被強吻的不愉快,也忘記了兩年前的陰霾。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裴承宣咬了她一口的事兒上,痛得不得了,哪有那麼多心思想其他的!
「別以為我是軍人就會因為規章制度而不敢對你怎麼樣!」我是軍人就不能吻你了?就他容玉珩一個人可以是不是!
他陰翳的眸盯著她疼得扭曲的臉,厲聲道︰「你想找虐就盡情來,我他媽要是不敢踫你,我名字倒過來念!」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敢踫她,他的手掌在她若隱若現的胸上捏了一把,還迅猛的低頭,舌尖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掃過,然後在她高|挺的胸前狠狠一吸,印下一個鮮紅的草莓——
「混蛋,變態!」莫離染的雙手驀地緊緊抓住床單,身子仿佛電擊過一般輕顫了下。他竟然在她的胸前種草莓……那麼敏感的地方,真是下流!
她臉上潮紅,掙扎著推開他。可是自己卻沒有發現,被踫了那麼隱秘的地方,她卻沒有之前在廚房里時那種心情。她竟然只是羞怯,沒卻有分毫對他的恨之入骨……
「哼,才知道我是變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帶了些許邪佞和痞痞的味道。他扼住她的下巴,瀟灑的勾唇,「我告訴你,我他媽就是一個變態,你有本事繼續惹我啊!」
第一次見到他這麼野性月復黑的一面,莫離染有些蒙——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號稱「空中嗜血的雄鷹,陸地敏捷的獵豹,海上致命的白鯊」鷹空少校,對待敵人可以說得上十分的殘忍,也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男人,可是現在看到他這樣的一面多少還是震撼到了——
他會爆粗……軍人嘛,是個純爺們兒待在一起的地方,爆粗不奇怪;
他會強吻別人,也不奇怪,畢竟是個男人都有這方面的需求嘛!
可是,他怎麼會憤怒?以前不管怎麼招惹他都沒見他這麼怒不可遏過——
莫離染凝視著他布上血絲的雙眼,害怕的打了個寒顫。一點點憤怒也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突然像發狂的雄獅一樣?渾身都冒著火……
「他們給你打激素了?」尼瑪,激素不平衡的人傷不起,不能惹,莫離染都忘了被他咬了一口的事,很小聲的說︰「那個,我不跟你計較了,都是我的錯……你好好養病,我先回家了……」
激素?該死的,我還內分泌失調呢!裴承宣胸口急劇起伏了幾下,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低沉的嗓音冷冷的說︰「說,來醫院做什麼。」
「看你死沒死啊……」莫離染翻了一個白眼給他,見他臉色又不好看了連忙改口說︰「看你傷得嚴重不,雖然你的作為真的挺混蛋的,但是其實我心里還是很內疚的,所以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雖然听得出來這丫頭只是在敷衍他,說的都不是真心話,不過他听在耳里也十分的受用。胸內的怒火,慢慢消去。
「我警告你,莫離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帶著懲罰性的在她耳邊說,似乎還不解氣,一巴掌拍在她翹臀上,听到她疼得哇哇叫他才稍微露出了點微笑,「滾回去,過幾天的軍訓有你受的!」
艾瑪,這家伙變臉比翻書還快,太陰晴不定了。莫離染咬牙模著自己,紅著臉瞪著他。剛剛還淡漠呢,還怒不可遏的爆粗口說要對她怎麼樣呢,眨眼間就烏雲轉晴了,什麼人啊……
「還不滾?留下來等我死還是等我睡著了捅我心窩子?」他慢悠悠的拿起桌上一把手術剪把玩著,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睨了一眼她,「來試試——」
「不用了,您好好休息,我立刻馬不停蹄的滾!」莫離染從床上爬起來,繞過他落荒而逃。看著她倉皇逃走的背影,他方才的怒氣頃刻間已經消失殆盡。
轉角的時候迎頭踫上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莫離染停下,一邊道歉一邊抬頭看著她。這個女人臉色蒼白,身上穿著病號服,不過即便是這樣也掩蓋不住她的美麗。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沒關系。」裴琳抬頭輕拂了下劉海,溫柔微笑,「看你跑得這麼著急的模樣,一定是我家承宣欺負人了——」
這個人……這麼說話……莫非她就是裴承宣的母親?莫離染驚訝的看著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病房,試探著問道︰「您是裴承宣的母親?」
「是。」裴琳溫柔伸出首長,捉著莫離染的小手,說︰「不然陪我一塊兒去看看那小子,我替你教訓他——」
得,您在這兒教訓他,改天他加倍懲罰我——
我找虐呢?
「不用了伯母,有人在樓下等我,我先走了。」莫離染抱歉的笑笑,說︰「伯母您好好休養,祝您早日康復——」
看著莫離染遠去的背影,裴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一年前,她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凌玲珊——
這個女人混入容家,莫非也是為了西漢陵墓?
「送上門的禮物,讓我不收都難呢。」裴琳淡漠一笑,唇角浮上詭異的笑容。既然送上門來了,凌玲珊,你就別想那麼灑月兌的走。
*
裴承宣坐到床上,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機。琢磨著,休息一晚之後還是回去吧,這麼點小傷口沒必要留院觀察——
「受了傷還不老實待著,你啊,總是不叫人放心。」裴琳笑眯眯的走進來,看看電視上播放的軍事演習,無奈的笑了,「成天在部隊里還看不夠呢,都休假了還盯著軍事演習,你也不嫌累得慌。」
「媽,您怎麼來了。」裴承宣從床上坐起來,溫柔的攙扶著裴琳坐下。「醫生不是讓您臥床靜養嗎?」
「你都進醫院了,我還坐得住?」裴琳的目光順著他臉上移到胸口處,盯著繃帶心疼的說︰「怎麼傷到的?你功夫那麼好,哪個人能傷了你?」
「一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媽,你別擔心我。」裴承宣坐下來,將電視機調成靜音模式。剛準備起身去倒杯水,听裴琳神神秘秘的問道,「剛剛出去的女孩子是誰?」
側眸看了眼裴琳那模樣,他當即明白,裴琳誤會了,于是無奈的笑著說︰「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她只是住在容家的大學生,跟我沒關系。」
「是沒關系,听護士說你都將人家摁倒在床上輕薄人家了,還沒關系。」裴琳癟癟嘴,「老實跟媽交待,到底是不是喜歡人家?要是喜歡,就娶了人家,媽倒是挺喜歡這丫頭——」
剛才有護士在門外觀戰?裴承宣扶額,只顧著欺負那丫頭,都沒注意到有人。他輕咳一聲,煞有其事的解釋道︰「媽你誤會了,剛剛醫生給我打了激素,我忽然情緒失調了而已。」
「你當媽是小女生呢,那麼好敷衍。」裴琳吃吃笑了兩聲,輕捶了兩下他右胸,然後臉色漸漸哀傷起來。她端詳了他好久,然後嘆了口氣,一本正經的對他說︰「媽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媽,不許你說這樣的話。」裴承宣神色一緊,攔截住裴琳的話。
「人的生死啊,老天爺早就有了安排。如果注定是過不去的坎,再怎麼逃避也沒有用。听媽說,媽一個人將你扒拉長大,不指望你能有多大的成就,只想看著你有一個和美的家,幸幸福福的過下去。媽遲早是要離開你的,在媽死之前,成家吧,讓媽就是哪天突然走也走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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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__*)首長爆粗了,親們別覺得不習慣哈,乃們見過哪個軍人生氣了還不爆粗的呢?軍營里都是男人嘛,大家一塊兒爆粗爆慣了,雖然平時首長很高雅,但是現在人家不是正在吃醋麼,乃們就別對他苛刻啦~~